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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颠覆常理

悠然醒转,冥羽并未立刻睁开眼眸,内心当中,只剩庆幸与后怕。或许成就武者,让他欣喜,今日,在胖掌柜狐疑目光下,早早便返回教护院,寻得无人之所,初尝元力滋味。

可是,当他调动元力之际,却出了问题,不仅无法控制,单单只想附着于手,可刚一调动,丹田元力便瞬间胀满全身,一拳之下,虽依旧有元力之威,但除此之外,血液骨骼却也传出阵阵刺痛。浅薄的武者知识,不足以让冥羽有所判断,几番推测无果,也只得放弃。

其后,返回房间,搜寻记忆,通过外界元力,修炼己身,不料却带来致命危机。那外界涌入的元力,无法遏止,源源不断向着体内涌入,即便元力早已充盈,也依旧如同黑洞漩涡,不停向着体内汇聚,那等疼痛,让冥羽心悸,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爆体危机,也让之绝望,乐极生悲,怕便是如此。

而就在死亡气息涌上,冥羽沉浸鲁莽行为的深深懊悔当中,又一股强大元力席卷,瞬间便将不断涌入天灵的元力阻断,那股气息的恐怖,冥羽昏迷一刻,心中也暗自震撼。

“孩子,你醒了?”

话音传来,还沉浸回忆的冥羽,猛地睁开双眼,骇然望向床边,一名坐于木椅上的青袍男子,武者身份让他还无法适应,可如此距离,他竟然没有感知到这名男子存在。

“不要惊慌,我叫叶崇宇,是天武学府的,恩,一名导师。”见冥羽就要翻身而起,叶崇宇摆了摆手:“你就坐在床上便好,无需紧张,我不会难为你的。”

心中安定,冥羽就那么坐于床榻,打量着叶崇宇,对于这位来自学府的导师,他并未发现任何端倪,仿如常人,而对于后者前来目的,他也早在老院长那里得知,开口问道:“您,您找我?”

“不要紧张,你叫冥羽是吧?那我就叫你小羽好了。”微微一笑,叶崇宇道:“小羽,我此次前来,是向询问你一下,关于四日前天地异变之时,你位处那黑岩核心,是否发现有奇异变化?”

心中早有计量,冥羽茫然摇头:“没、没有,那天我刚进入那个深坑,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哦?”眉头微挑,叶崇宇道:“就没发现丝毫不同之处吗?当日那等威势,你难道不怕吗?居然还敢主动前往天玄山脉?”

冥羽故作思索,按着前日所想,道:“我昏迷前,只是感到周遭气流似乎有些紊乱,其它的就不知道了,那天我也只是好奇,多亏学府的导师们将我救下,至于我的鲁莽,老院长已是责骂过我不少次了。”

说罢,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样啊。”深深的看着冥羽,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弧度,叶崇宇却岔开话题,道:“小羽啊,我记得当日救下你时,你并不是武者,应该是在这四日间,才成就的吧?”

话题的突转,让冥羽微微一愣,但还是如实答道:“嗯,是昨日深夜醒来时,突然感知到了元力的气息,这、这才尝试着引动元力入体。”

叶崇宇点了点头:“那么,元力入体时,你是什么感受?”

对于这位学府导师的好奇,冥羽甚为不解,但难得有解惑机会,兴致也逐渐提升:“嗯…很痛,元力充满全身之时还在不断挤胀,若不是涌入天灵的元力突然中断,我怕是会直接痛晕过去吧。”

想起那日险些痛至癫狂的感觉,冥羽不由微微一颤,这个反应,自然也被叶崇宇所捕捉。

思索片刻,叶崇宇轻叹道:“元力入体本不会如此痛苦,你,或许是个特例,甚至…该称之为奇迹吧。”

闻言,冥羽一怔:“特例?”

“没错,若只是元力入体便要濒临险境,那修武之路未免也太过苛刻,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境界修为吧。”

“恩,肉身境,炼体一成,筑元七成。”

见冥羽茫然点头,叶崇宇苦笑道:“看来,你所知武者知识太过浅薄,哎,小羽,你应该知道,肉身境分为炼体与筑元,炼体,炼的是肉身,筑元,自然筑的是元力,简单来说,筑元一至五成,是为扩充元力储存,如由杯子扩充到大盆,而六至十成,便是将浑浊的元力压缩提纯,将之强化的过程,而炼体十成,便是将容器淬炼,将杯子或大盆,从纸质淬炼为铁器,再从铁器升华为金属,以便完全稳定的承载元力,让调用时,如臂使指,而那杯子与大盆,指的便是你的肉身。”

古怪的看着冥羽,叶崇宇继续道:“按常理来论,一个杯子,自然只能装载一杯的水,多了,便会溢出,因此,元力入体,便是根据你的肉身强度,装载元力,根据修炼天赋,决定吸收元力的总量,但不论你的修炼天赋多么出众,直至极限便会断开,毕竟正如我说,一个杯子只能装一杯的水。”

想起元力入体时,当自己支撑不住,灌入天灵的元力主动断开的情形,冥羽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叶崇宇,等待下文,后者可是天武学府导师,所懂知识,可不是胖掌柜那小道消息,所能相比。

叶崇宇待冥羽理解后,嗓音却更显怪异:“按理说,炼体阶往往承载高出两成的筑元阶便是极限,可你,肉身并不强,炼体也只得一成,可筑元,却达到七成,就仿佛一个纸质的杯子,却装了一盆的水,而其中的水更已开始升华,根本不是薄薄纸杯所能承受,我检测过你的身子,的确也无法承受你丹田的元力,如此颠覆常理之事,若非今日见到你,不,就算已经见到你,我却依旧无法相信。”

这番理论,让冥羽懵懂,疑惑问道:“那您的意思,我这种情况,早就该爆体而亡了?”

“呵呵,所谓爆体,指的是因为某种缘由,外界元力涌入无法隔断,肉身无法承载,因而爆体,可你,却是本因爆体,可偏偏…哎,算了,这样说来太过诡异,你之前可是在修炼?”见冥羽点头,叶崇宇轻笑道:“你如今肉身如一个纸杯,而元力浓度以及强度都已到极致之极,远不是你能够控制,也因元力太过充盈,你的身体主动切断了外界元力的吸收,本就无法承载,可你却偏偏主动去吸收外界元力,这样做的后果,只有找死。”

叶崇宇的话,让冥羽心下凌然,背脊一片冷意,下意识道:“不能吸收外界元力,那、那我现在岂不是无法修炼了?”

“是也不是。”叶崇宇道:“别说修炼,你现在怕是光调用元力,便会全身刺痛挤胀吧,那便证明,你的肉身无法承载体内元力,仅凭意念牵引,是无法将其压制,你现在不仅不能修炼,当元力耗尽后,也只得吸收到你能够承受以及控制的范围,若是超出,极大可能当元力完全恢复后,会不受意念控制,继续吸收外界元力,如你之前一般,那时,若你身旁没有武者帮助,就只有爆体而亡。”

“那、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意识到事态严重,冥羽赶忙追问,可话音刚落,却灵光一闪,接着道:“修、修炼肉身,我现在只要把炼体的阶段提升上来,能够承载元力不就行了么。”

“没错,正如你所说。”叶崇宇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是叹息道:“你的修炼天赋让我吃惊,可惜,你的体质潜力实在太差,哎…”

“体质潜力?”突然想起玄源客栈那邋遢老者的话语,此时又听见叶崇宇的叹息,冥羽心中升起一抹不忿:体质潜力,又是体质潜力,那究竟是什么?!

“难道说,就因我那什么体质潜力太差,还就不能做武者了不成?!”

对于冥羽略显气恼的反应,叶崇宇有些诧异,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从你七成筑元来看,你的修炼天赋甚至让我都有所惊讶,想必你还不知,你对外界元力的感知与吸收,肯定是远远超过寻常武者,你的元力修炼速度必定也超出常人,但是,修武之路,大多数武者都选择修元一途,主修元力来提升修为,对于炼体一途那苛刻的体质潜力,要求并不会太高,但即便如此,至少体质潜力也要能够跟上修炼天赋,也就是肉身至少也要达到能够承载元力的强度。”

看着冥羽,叶崇宇叹道:“我检查了你的身子,虽然你现在的肉身与寻常人并无不同,但体质潜力实在太差,换句话来说,你体内杂质太多,想要提升肉身强度,会非常困难,别人花一年时间将炼体达到十成,你或许就得花上数倍的时间,或是数倍的努力,哪怕你筑元早早的达到十成,可你炼体无法满足,那么也没有办法突破到超凡境。

哎,你这才刚引元力入体,成为武者,炼体与筑元就相差了六成,那么以后呢?虽说达到高阶实力,便可通过天地洗礼,淬炼肉身,或者一些高级丹药能够脱胎换骨,但前者是你此时境界远不能承受,后者更是机缘当中才能获得,所以,哪怕你修炼天赋高于其他武者,最终也会被肉身拖累。”

一番解释,冥羽虽不完全明白,但也有所恍然,自己肉身,竟如此之弱?这还是已被那古怪动作所改善,想起改善前,孱弱的身子,难怪那邋遢老者会那样评价。

终成武者,却被肉身所累,冥羽紧了紧双手,脸色难看,问道:“难、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吗?”

“或许等你突破肉身境后,会有缓解的办法…这样吧,你并不是学府弟子,我也不能帮你太多。”

说话间,叶崇宇右手轻抬,指尖一枚戒指,微光闪烁,一本手札,竟是凭空出现,看得冥羽目眩神迷,大为吃惊。

“这本手札名为《基础练体》,跟着上面的动作修习,能够全面的提升你的体质,至于效果…至少比你瞎练要好的多。记住,你现在的情况,尽量少动用元力,至少也要等你的炼体达到四成以上,而且千万不要再主动吸收外界元力,否则便会爆体而亡,知道吗?”

对于不知所措接过手札道谢的冥羽,叶崇宇只是微笑摇头,前者体质虽差,可出众的修炼天赋,倒也让他起了些许爱才之意,思索片刻,突然问道:“小羽,一个月后的学府考核,你会参加吗?”

双手捧着手札,冥羽并未犹豫,不论是自小的憧憬,还是李方鸿与雷蒙的羞辱,他的修武之路,注定要从天武学府开始,眸中充斥坚毅,郑重点头:“会!而且,我一定也会通过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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