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的门柱与白晳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纤纤玉指微微转着茶杯,茶叶的清香与俊生的容颜让人感到恍如隔世。
“父亲大人找我来所谓何事?”薄唇轻启。淡雅的嗓音格外的好听。
“凛然,如今烟岚过门也有一年半载了,你已年过二十了,要么再……”墨金生试探地看看儿子。
他这么个儿子,长得连他都觉得好看的过分。
“既然父亲这么说了,就让张妈去挑吧,我就不插手了,今天要起程去上海。治理治理那些海耗子……”墨凛然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继续说。
“妾室,就不用名门望族了,不然又多添麻烦。”
墨金生思虑了一下,“那么关于烟岚……你至今还未踏内院半步,就连洞房也是……”本来想劝劝儿子的,可没想到墨凛然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掷,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台阶下,只听淡淡抛来一句“爸,你清楚我的性子,我不需要女人这种东西,她们只是工具……而已。”说完直径走出大门,上了车。
只留下墨金生一人独坐在厅堂里,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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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闪着光,洛楚楚才顾不上这美景,抓起衣服泡在水中使劲搓洗。在她看来,这种景致只要她想看,天天都能如愿。
洗完衣服,少女的额头和鼻尖上早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吃力的搬起笨重的木盆走回家。
走进院门,路过堂屋。斤却听见有人声,正是后妈和张媒婆在说话,张妈不常到家里来坐,如果一来定是有大事。后妈满脸堆笑的斟茶,张妈也不拐弯抹角说。
“我这次来呢,是想贵户有两位小姐,正好有人家媒亲。”张妈抿了口茶继续说:“而且赏大洋一百,请阎夫人好生考虑一下,务要把这等好事拱手让人啊。”
阎花冥一听,忙奉呈道:“哟,张妈第一个想到我们洛家,真是为我们脸上贴金啊。”
“但是有一事得提醒一下,如果小姐进了他府大门,可不知是福是祸啊。”张妈得了势更抬起了点下巴。
刚还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出去的,现在经张妈一说,阎花冥有点举旗不定了。
是要女儿的幸福,还是金钱,但一想到女儿一旦嫁出去了,以后就见不到几面了。阎花冥果断在喜贴上提了三个字一一一洛楚楚。
这一切都被门角偷看的洛楚楚看了个正着。
什么!?自己就这么被嫁出去了,又回想起张妈那句话中话“如果小姐进了他府大门,可不知是福是祸啊。”心中忐忑不安。后妈的话不能反驳,想来想去只有逃跑了。
可惜洛楚楚手一抖,木盆从手中滑落,发出一声巨响。衣服被洒了一地,看来得要重新洗了。
后妈闻声赶来,看见是满身脏乱的洛楚楚便一脸的嫌弃。
“阎妈妈好,张妈好。”洛楚楚知道自己完蛋了,所以低头不语,只有等待暴风雨的来临吧。
阎花冥狠狠白了洛楚楚一眼,倒是张妈上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想必就是洛家大小姐洛楚楚吧,能否抬起头来瞧瞧。”张妈可是挑姑娘的好手,就凭一眼就知道这是几流货色。
洛楚楚抿了抿唇,不知道张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整了整衣角,可是头没抬。
“张妈让你抬头你就抬,装可怜别在这里装。”阎花冥向来看不起洛楚楚,一是因为她的母亲是被丈夫休了的女人,二是因为她的容貌清丽可人,想到这儿阎花冥就恨得牙根痒痒。
洛楚楚只好抬头,虽然因为干苦力,脸上,身上就沾上了尘土,但是掩盖不了清秀的面容,澄澈的眼神质朴活泼,胜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张妈心里暗暗叫好,这姑娘清纯的很,像是白玉。转念一想,又为她可惜,把这么好的姑娘推到那个是非之地,实在叫人余心不忍。
“唉……”张妈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反正,帖子上已经提了名,就任她去吧。
洛楚楚现在是被人看得很尴尬,先找个机会开溜吧。“那个……衣服弄脏了,我再去洗一遍。”说完端起木盆从后门拐了出去。
又来到了河滩边,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日暮黄昏。洛楚楚现在是满脑子乱哄哄的,她明天就要嫁人了!?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丝毫没有准备。洛楚楚想得出神,衣服从手中滑落都没查觉到,一个念头掠过她的脑海。
一一一我要逃婚!(PS:这货应该是得婚前恐惧症了吧)
说跑就跑,洗完衣服洛楚楚回到卧房收拾行李,这次她不能任由阎花冥蹂躏了,毕业这是婚姻大事。
豁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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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明月被薄云笼罩,已是午夜十分,在这浓厚的夜色里,洛楚楚抱着一个包袱,蹑手蹑脚的朝后门走去。几乎是屏气凝神,弊得有点儿头晕。
来到门前取出钥匙开锁,没料到铜锁“咣”的一声碰到了门上,害得洛楚楚浑身一个激灵。终于,趁着天黑洛楚楚溜了出去,顺着羊肠小巷往前走,前面出口就是宽阔的大道,想到这儿,洛楚楚又握了握拳。
光亮越来越逼近,洛楚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突然,一个女声从洛楚楚身后倏然响起。
洛楚楚不明情况,一声惊呼:“什么人?!”
“你阎妈妈都不认识了?都给我上!”一下子,几个家仆把洛楚楚团团困住,其中一人两手一挥,一打蒙汗药朝洛楚楚扑面而来,可怜的人儿立马软绵绵的瘫倒了下去。
“今天下午与张妈谈话,想来肯定让你听到了点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阎花冥一脸嘲讽的看着躺倒的洛楚楚,下令:
“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