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醒啦!三老爷命你立即前去见他!”
当傅无缺踏入傅战歌书房,发现傅紫苏傅无畏也在。两人正在低声商议什么事情,一见他带着那副惨样进来,傅紫苏皱了皱眉,傅无畏翻眼怒哼一声,满是鄙夷厌恶。
对此,傅无缺视而不见,一言不发,找把椅子坐下,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摆放的果品自顾自地吃着,“傅战歌呢?怎么不见他人!”
劲风袭来,待那一串人影散去,傅无畏早已出现面前,“傅无缺,你要是再敢对父亲不敬,我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我傅无畏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
傻子才试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傅无缺懂。
他翻了翻白眼,内心却被傅无畏的身法惊到,那一连串的人影正是傅战歌成名绝技《丈天步》第一式浮光掠影。他曾要学,傅战歌说不到通脉境绝不传授,如今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咳咳,不错。无畏,为父没想到短短三个月,你就能把浮光掠影修至大成。稍后事了,为父传你《丈天步》第二式惊鸿游龙。”
来人正是傅无缺便宜老爹傅战歌,只见他白发垂肩,形神枯槁,好似大病未愈,说话间咳声不断,只是目光依然如刀,眉宇间威严自生。傅战歌轻撩灰色长袍,在主位端坐,神色自若从容,见傅无缺背对而坐,眼底流露出丝丝无奈。
“都坐下。”他摆手示意,“紫苏,你急急忙忙来找为父,究竟所谓何事?”
“启禀父亲,家族长老会日前决定,如果无缺再不参加三月一次的族中大比,或者排名又垫底,为免辱没傅家声威,要把无缺开革族谱,贬去祖籍去种田。”
砰,傅战歌一掌拍碎高桌,愤然而起,“真是欺人太甚!我傅战歌还没死呢,就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好,很好!”
傅无缺也是一愣,族中那群老不死竟然要把自己逐出家门,完全是不给他活路啊。这公子少爷的福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就要被扫地出门,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一群老不死,你们给本少爷等着,大比那天本少爷绝对亮瞎你们的狗眼!”
只是他的豪言壮语落入三人耳中,就成了大言不惭,傅无畏冷笑,“傅无缺,这话你还有脸说出口,你也不想想你说过多少次了,有哪次亮瞎他们的狗眼了,到头来还不是自打自脸。”
难道前主干过这事?
傅无缺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好在三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除了傅无畏嘲讽一言半句,傅战歌傅紫苏根本没放在心上,这更是让傅无缺羞愧的无地自容。
说句真话,自己最亲的人都不信!
“父亲,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提升无缺实力,以不变应万变。”说着,傅紫苏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锦盒,甫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芳香逸散而出,闻之顿觉精神一振。
“这是?”傅战歌有些猜测,却不敢相信。
傅紫苏点了点头,“没错,正是血阳火果。”
“竟然是它!”傅无畏震惊万分,“血阳火果,天地间一等一的灵药,能重塑凡人资质,只有尸山血海中才有可能孕育,它汲取血肉而生,融合烈日精粹而长,所在之处无一不是人间大凶之地,据说伏牛山深处有可能存在。大姐,难道你?”
伏牛山横亘江、吴、荆三州之间,绵延十万里,其间瘴气、毒虫、凶兽、险地遍布。传言有神魔居住,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高强之辈葬身其中,从未听闻有人深入其中还能活着出来。
“紫苏,你——”
傅战歌颤巍巍接过锦盒,盯着那红光四溢的晶莹血果,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他曾感叹如果能找到血阳火果该多好,没曾想随口说的一句话,这么多年过去,傅紫苏仍牢记在心,还奇迹般地找到了。
傅无缺也禁不住深受触动,从小到大都没给过傅紫苏好脸色,甚至当面诅咒她嫁的老公不举,生的儿子痴傻。从未把她当作自家姐姐,所谓的姐弟关系在他看来更是个笑话。
然而,她……
“父亲,无缺有了这血阳火果,不但武道资质有望重塑,就连实力也会大增,几日后族内大比只要小心应对,应无大碍。”
傅紫苏知道,傅无缺是傅战歌的心病所在,如果能解开他的心结,就算再闯一次伏牛山,也无以报答他收养之恩。
“好!好!好!”
当傅无缺被断定废物之后,他也曾动过寻找血阳火果的念头,却也知道那不过是痴心妄想。然而,当血阳火果真真切切躺在手心,他终于老怀大慰,看着傅无缺的目光一时有些痴了。
傅无缺暗暗感动,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再直接叫他名字,“他们还不知道我也晋级炼皮后期,就算没有血阳火果也绝不会再次垫底,我要凭借自己实力狠狠反击那些欺辱我的人。待会儿,如果傅战——父亲把血阳火果给我,我就先假装收下,等到冬日大比结束再拿出来,保准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傅战歌结束沉湎过去,目光扫过傅无缺,犹豫良久,最终落在傅无畏身上,“为父决定,血阳火果由无畏服下!”
此言一出,四周落针可闻。
傅紫苏诧异不解,傅无畏惊骇莫名,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虽然他颇为渴望得到血阳火果,毕竟是世间少有的天材地宝,却也只是想想而已,傅无缺才是亲生的,自己不过是个养子。
亲生的傅无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确定傅战歌不是开玩笑,恨不得狠抽自己几耳光,亏他刚才还感动的要死,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不由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果然,滚烫滚烫的。
“父亲——”
傅无畏冷静下来,刚欲开口推辞,傅战歌直接打断,“为父知道你想说什么,为父的情况为父心里清楚。你无须多言,安心收下就是!”
“是,父亲。”傅无畏小心翼翼接过锦盒,瞄了眼老神在在的傅无缺,心里有些愧疚,“父亲,那傅——大哥,大哥怎么办?”
“无缺的事,你不用担心,为父自有办法。”傅战歌扭头看向傅紫苏,“紫苏,除了此事,可还有别事儿?”
傅紫苏一时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