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三房大宅。
上午，两个身穿长袍的男子来到厅堂，他们一老一少，一胖一瘦。年老的瘦子说：“我们是徐记钱庄的，”并指着年轻的胖子说：“他是我们的二掌柜。”
“是这样，这房子已由刘宗义抵押给我们钱庄了，我们来通知这里的住户，限在三天内全部搬走。”二掌柜说。
这时，时雨正在和族长六公公谈房屋被二少爷抵押的事，时雨听了二掌柜的话，便站起来问：“你们有什么凭证。”
“有。”二掌柜从长袍口袋中掏出一张纸说：“这是这房子的房契。”
时雨接过一看，说：“这张房契不是刘宗义的。”
“是谁的？”二掌柜问。
“两位请坐，我跟你们说。”时雨招呼两位坐好，接着问：“请让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放债是用谁的资产作抵押？”
“当然是用借债人的资产作抵押啊！”瘦一点的说。
“这就对了。”时雨点头说，并问：“谁在你们钱庄搞抵押借债？”
“刘宗义。”瘦子说。
“那你们看，”时雨指着房契说，“这房契上的署名是刘寿义。刘寿义是我的丈夫刘宗德的父亲，这房子是我们的，是第三方的，能作借债抵押吗？”时雨对着六公公说：“这就是我们刘氏宗族的族长，请他说说。”
族长六公公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刘家共有七房，一、二、三房共公公，其余四房共太公。前三房分别是刘寿孝、刘寿仁、刘寿义。他们父亲健在时就分了家。这幢房子就是三房刘寿义的。刘寿义的儿子是刘宗德，并非刘宗义。刘宗义是二房的。”
六公公的证词使这一胖一瘦听得目瞪口呆。
“由此可见你们是以第三方的资产作抵押放债，这张房契对你们徐记钱庄来讲，根本没有法律效应，只是空纸一张。更严重的是，”时雨望望钱庄两位，接着说：“我不是吓你们，你们这样叫做非法占有。如果非法占有人明知其占有为非法占有，还要继续占有，为恶意占有。按刑法除返还房产外，还要判刑。”两人听了不觉一震，连说：“你说，现在我们应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你能按我的意见办，我包你们钱庄分毫无损。”时雨看着一胖一瘦说。
“听少夫人的，听少夫人的。”两人连连点头。
时雨走到两人身边，用嘴对着他们的耳朵，口授机宜，两人“嗯嗯”地只顾点头。
“少夫人，我们听你的。”钱庄两人边说边拱手走了。
“时雨，不错，不错！”六公公赞不绝口地说，“不辜负你的所学啊！”
“六公公，关于二房的事，还请你老费心了。”时雨拜托说。
“我会的，我会的。告辞，告辞。”六公公欣然答应时雨的嘱托后，也走了。
“姐啊，我真为你刚才的作为而骄傲啊！”沉香交口赞道：“你真不愧是学法学的，讲法律条条是道，说得两个男人都哑口无言。姐，真了不起。”
“文伯，房契已收回，拿去，好生保管。”时雨将房契交于文伯。又转脸对沉香说：“现在我们去准备诉状，将刘宗义告上法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