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马市。各种各样的马在旷野的马场交易。二少爷刘宗义挤在人圈中，围着一匹棕红色的马，在听马主吹嘘：“这马叫赤兔马，三国关云长赤兔马的第二百代子孙。你看这全身赤红，无一根杂毛。马高腿粗，气态轩昂，日跑千里，夜行八百。不信，我跑给你们看看。”说着，马主给马套上鞍，跃身上马，挥舞马鞭，只见那马昂起高傲的头，身子一缩，后蹄一蹬，似箭出弦，奔腾而出。二少爷本是爱马如命之人，看到这一切，心都醉了。他跟身边两个狗腿刁三钻四说：“我非弄到此马不可！”
马主骑着马，飞奔而回，下得马来，得意地说：“我骑马从李家庄而回。这里走李家庄至少也有六里路，来回十二里，只用了多少钟？”他从怀中掏出表，看着表对大家说：“我骑马而去九点三十，现三十五分。乡亲们，只五分钟就跑十二里哇，大家数数，一天是不是跑千里？”
围观人七嘴八舌、争论不休。二少爷上前环马一周，拍拍马背、看看马牙，问道：“多少价？”
马主朝他瞧瞧，象是个有钱的主儿，便说：“此马世上无双，价值连城，东家如看上此马，堪称‘伯乐’，我就廉价转让给你。”说着举出一个指头，说：“一万块。”
“啊呀，这不是天价吗？”
“嘘——这不比买幢大宅子还贵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
马主听大家说三道四，便提高嗓音说：“此马若送上大都市拍卖，八万、十万也会争相抢购，这一万块，实是半送半卖，嫌贵就拉倒吧！”说着牵着马就要走。
“别走，别走！我要了。”二少爷穷追不舍地说：“怎样付款？”
“徐记钱庄银票，在这付。”马主说着，拿出一张名片交于宗义，并指着名片说：“三天在此一手付钱，一手交马。”
“好的。”二少爷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