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姐妹被送回家了。
绿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一番话起了作用,总之齐峻的态度挺坚决的,直接把宁老爷叫了过来,让他把两个女儿接走,还明言道:“两个人的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婆家吧,若是找不到,就交给我来办。”
一副赶紧打发她们两个出嫁的样子。
宁老爷虽然疑惑,却也知道好歹,毕竟齐峻是王爷呢,他对宁家客气,宁老爷才敢顺杆子往上爬,齐峻一冷下脸来,宁老爷也不敢以岳父自居了,唯唯诺诺的带着两个女儿走了。
齐峻也是下定了决心,他虽然受了姚慧的托付照顾宁家人,但也不是毫无原则的偏袒,正如绿檀所说,宁家人利用了他对姚慧的深情和歉疚有恃无恐,为非作歹,这是他不能忍受的,更何况宁家居然还敢利用齐欢!
前两日,齐峻借口家里有事把齐欢送到了宫里,宁家人手再长,也不会伸到宫里去,而他正好腾出手里解决府里的事务。
宁家姐妹一走,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苏婉柔了,她倒没想到是齐峻自己下定了决心,只当是宁家姐妹得罪了绿檀,才惹得齐峻厌恶的,因此越发的看重了绿檀在齐峻心里的地位。
英王府被齐峻大刀阔斧整顿了以后,朝堂上也在经历着一番震动,楚王在周贵妃的生辰宴上对皇帝身边的大宫女不规矩,往轻了说是不孝,往重了说是大不敬!
毕竟宫女都是皇帝的女人,你敢觊觎皇帝的女人,哪怕是皇帝的儿子呢,这也是不可容忍的。
更何况竹青还是皇帝当成小辈一样疼爱的得力助手,还一早说了要指婚的,她被楚王染指,这也是重重打了皇帝一个耳光,让皇帝的脸往哪搁呢。
是以皇帝很生气,朝中大臣也没有多少人求情,毕竟这种举动太过恶劣,就是寻常人家,年轻少爷公子再怎么**,也不敢把手伸到长辈身边的丫头身上,楚王此举太过不孝,压根没有值得别人为他求情的理由。
真相如何也只有楚王和算计楚王的人知道,但人证物证俱在,竹青一口咬定,让原本就有**名声的楚王辩无可辨。
再加上靖王唆使人落井下石,有意提出贞儿一家的冤案,更是让皇帝觉得痛心疾首,一时间,竟有要削除楚王爵位的传言流出来。
其实楚王是真的没什么大本事,他不如靖王这个哥哥有谋略,也不如英王这个弟弟英武,不过是仰仗着出身高贵罢了,他甚至连顺王那样说好话讨好人的本事都没有。
一直以来,在他背后支持他的也只有周家和周家的姻亲罢了,虽然人多势众,但时间一长,也会遭了皇上的忌讳,只是碍于周家是皇上的舅族而不好下手罢了。
偏偏楚王还**贪财,只会使一些陷害人的卑劣手段,这次的事即便他是被人诬陷,也没有人相信,反而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皇上下定决心惩治这个孽子。
齐峻闭门不出,靖王却忙着落井下石,而顺王为了讨皇上欢心,虽然借着兄弟情深的名头求了几次情,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估计也是巴不得楚王赶紧下台。
十月刚过,进了十一月,宫里就传来旨意,废除楚王的封号爵位,也就是说,以前风光无两的楚王殿下,如今只是二皇子了。
为了这事,顾雪风还专门带了一坛子好酒过来给绿檀:“咱们该好好庆祝庆祝,这也是替你报仇,出了一口气啊。”
绿檀自然高兴,以前为了防备楚王的报复,一直都战战兢兢地,如今楚王自顾不暇,她的危机也就解除了,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
齐峻对他们俩的行为权当看不见,兀自为一件事发愁。
宫里传来废除楚王爵位的同时,也给了齐峻一道圣旨,大意就是说今天冬天估计会很冷,离京城不远的豫州等地可能像往常一样会有灾民,让英王前去坐镇,若是真的有灾情,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控制。
对此绿檀也很同情,这都快过年了,相当于大年三十还在外头出差,真是很悲催,这一去,估计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回来呢,冰天雪地的,别人在长安吃喝玩乐的过年,他就得奔波劳碌,也难怪愁眉苦脸的。
绿檀问顾雪风:“你跟着去吗?”顾雪风道:“若是以前肯定跟着去,不过如今归田园快要开张了,我肯定要留下的。”绿檀道:“不去最好。”
顾雪风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啊,能得到这样的差事,是一种荣幸,你去问问靖王他们,巴不得这件事落到他们身上呢,虽然在外面辛苦,但这意味着皇上看重你才叫你去的,自然也会记住你的劳苦功高了。”
绿檀道:“那王爷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顾雪风道:“事情虽然是好事,但豫州可是个出强盗土匪的地方,民风彪悍,不服管束,每年一有灾情,豫州的灾民最多,还最喜欢聚众闹事,若是处理不当,弄出什么乱子了,别说功劳了,只怕还要受责呢。”
绿檀恍然大悟,难怪呢,齐峻应该是在权衡利弊吧,别弄得功劳没有,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没这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
不过这是圣旨,应该是不容拒绝的吧,也难怪齐峻愁眉苦脸,这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绿檀顿时朝齐峻投去了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