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田庄,物资充足,齐峻也得到了更好的休养,以前绿檀是有事过来当差,没事就躲着,如今却整天围着他转,听大夫说吃什么补什么,于是就炖了一大碗猪皮给他补,结果被顾雪风给笑个半死。
即使这样,齐峻对绿檀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挺高兴地,最近顾雪风又悄悄告诉他:“绿檀要给你绣荷包呢。”
齐峻有些奇怪:“为什么?”
顾雪风道:“绿檀问我,若是要送谢礼该送什么,我就问她是不是送给你的,她说你救了她,她谢谢你也是应当的,问我你缺什么,我就说你什么也不缺啊,然后绿檀就说,要不然送给你一个荷包,也是她的一番心意,而且真要准备那种很贵重的礼物,她也没钱。”
齐峻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心里的喜悦却跟泉水冒泡似的咕嘟咕嘟涌了上来,暗暗期待绿檀的荷包,结果这一等就是七八日。
绿檀的针线活是穿越过来后才开始学的,如今才堪堪算能把针脚给缝的很细密,至于刺绣,更是刚刚起步,其实她对顾雪风说过绣荷包后就后悔了。
一是觉得这荷包不大好绣,二是这荷包所代表的意思也太**了,万一王爷以为自己是爱慕他呢?叫人误会了岂不麻烦。
思来想去,话已经说出去了,绿檀估计顾雪风那个大嘴巴肯定早就告诉王爷了,于是就勉勉强强缝了个钱袋出来,墨绿色的缎面,没有一丝花纹,只是用金线在角落里绣了王爷的名讳,简单大方,看上去也似模似样的。
不过绿檀并不满意,觉得这个钱袋不能表达她的谢意,毕竟王爷是救了她,让她避免了毁容的厄运啊,要是放在现代,绿檀肯定给他包大红包送锦旗了,但是现在就不成了,一是她没钱,二来那些东西王爷也不稀罕。
更让绿檀觉得头疼的是王爷的身份比她高,还救了她,你能想象你的顶级上司奋不顾身救你的样子么?如果在现在,绿檀一定会想这是真爱,可在古代,她就不敢确定了。
有些事她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把一些东西释放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绿檀看着钱袋愁眉苦脸的好几日,顾雪风迟迟不见她送礼物,也觉得好奇:“一个荷包罢了,你不会现在还没缝好吧?”
绿檀把钱袋拿出来给他看:“我的刺绣不好看,就只缝了这个,我觉得太简单了,不敢给王爷。”
顾雪风笑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不好意思给,我帮你给。”
绿檀赶忙拦住了:“别别别,还是我自己给吧,也能郑重的道谢。”
绿檀扭扭捏捏把钱袋送给了齐峻,齐峻看着荷包变成钱袋,倒也没什么不满,反而笑道:“多谢。”
绿檀赶忙摆手:“不不不,应该是我谢谢您,如果没有王爷救我,我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齐峻道:“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手无缚鸡之力,我救你是应当的,你也不必有负担,即便换了一个人,我也会救的。”
顾雪风也道:“对对对,绿檀,其实也用不着谢,要是让你一个女孩子受伤了,我和表哥这两个大老爷们脸上也过不去啊。”
一听这话,绿檀心里就悄悄松了口气,应该是这样吧,王爷和顾雪风都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对只有一面之缘的贞儿他们都会出手相救,更别提自己这个丫头,看来的确是自己把这事看得太重了,关键是有人因为她受伤,她心里很内疚,过不去那道坎罢了。
又过了两日,长安传来消息,令所有人大吃一惊,事情的起因便在于那个叫贞儿的孤女。
顾雪风一脸幸灾乐祸:“原来楚王就是害的贞儿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啊,偏偏还落到了靖王手里,这下可有热闹瞧了。”绿檀有些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齐峻沉声道:“三年前,楚王去过江南一次,是奉命办差,他看上了贞儿的姐姐玉娘,杭州府的知府出于楚王的授意,害死了玉娘的丈夫及其一家,玉娘逃回娘家,结果她娘家人也都遇害了,玉娘被人掳走,送给了楚王,唯一的幸存者就是贞儿。”
绿檀张大了嘴巴:“这还真是……”
看来楚王还不是一般的**啊,手段也这么残忍,为了一个女人把人家两家人都给害死了。
绿檀忍不住道:“那贞儿现在在何处?会不会被楚王杀人灭口呢?”
齐峻道:“我起初只是命人把贞儿送去顺天府,可顺天府的府尹是靖王的人,估计是看这事与楚王有关,才去告诉了,靖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扳倒楚王的机会,贞儿是个重要证人,肯定会好好保护她。”
绿檀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道:“之前因为惠妃娘娘的事靖王正伤心的,如今抓到了楚王这个把柄……”
她没往下说,但齐峻和顾雪风都心知肚明,楚王这下子是有麻烦了,这事说大不大,反正只有贞儿一个苦主,偷偷处置了也没什么,说小也不小,毕竟是两家十几口人命呢,如此重大的冤情一旦被捅出来,被皇上知道了,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