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为了不被已经认不出张琅的姚遥发现,张琅让雷这个跟踪高手跟在姚遥后面,而他则不远不近地跟在雷的后面,穿过几个小巷子之后,雷和张琅站在一幢三层有些破环境日唐楼之下,雷示意二楼一间还从窗帘中透出亮光的房间,应该是姚遥住地。
两人站在街对面的骑楼阴影之下,静静地看着二楼的灯光。
雷说道:“刚才在周围看了一下,没有发现监视的迹象。”
张琅心想,姚永康为什么会带姚遥来了澳门,当初不辞而别也只有田元才知道她家的去向,但世事这么奇妙,张琅能在澳门遇到姚遥,而刚才他打田元的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内,这田元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潇洒着,张琅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打扰姚遥的安静生活好了。
张琅悄悄记下这个地址后就和雷离开,走过几个街道,雷朝张琅打了个手势,示意后面有人跟踪,张琅微微点头,示意分开走,在街道的一个拐角,雷朝左向另外一个街道走去,而张琅则进入一个便利店买了两罐红茶,在店里消磨了一段时间后,再走出来,走在已无人的街道上,张琅在神识感应到后面一个人离他约有百米开外,不紧不慢地跟着,听步伐不算太有力。
来到大三巴牌坊前的台阶上,张琅找了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虽是深夜时分,但牌坊附近还是有些热闹,过了一会,一个老人走过来坐了下来。
“伯父,喝茶不?”,张琅拿着一罐红茶递给坐下来的姚永康,刚才跟雷在一处街道交叉而过时,雷发现跟来的是个老人,并从雷拍摄的手机照片中,张琅认出了那是姚遥的父亲姚永康。
“不,谢谢,人老了,晚上喝茶睡不着!”,姚永笑着拒绝了,他原本在睡觉,听到屋里有动静,起身一看,发现是姚遥出去买夜宵了,由于担心晚上不安全,他一直跟在姚遥身后,发现了正在大排档的张琅和雷。而张琅和雷跟着姚遥回家,他也看在眼里,不过他知道张琅并无恶意,便跟着张琅,看张琅想做什么。
“她的身体没事吧”,张琅指的是姚遥。
“挺好,现在姚瑶,哦就是姐姐,现在不太常出来,基本上一整天都是妹妹,我想,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谢谢,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谢谢!”,姚永康感叹到,人与人之间果然是讲缘份,张琅把姐姐魂魄送进了妹妹的身体,一体双魂,开始时,还能体会到两个女儿在身边的感觉,只是最近姐姐姚瑶越来越少出现,这让他和妻子徐清担心起来。
一体双魂,张琅也只限于在典籍中看过,现实当中是机缘巧合才有了姚瑶与姚遥姐妹这种现实的例子,听完姚永康的叙述,张琅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安慰姚永康,“吉人自有天相,慢慢来,总会好的!”
“田老呢?”,姚永康把解决问题的希望寄托在田元身上。
“我也想找他,这老头不知在哪里云游去了,联系不上”,张琅想到田元,就有些郁闷,这老头整天神龙不见首尾,张琅破了煞阵之后,也不管不问,要不是张琅偶然之间遇到苏方时,根本不会主动去找设下煞阵的苏方时,而田元这个老江湖似乎也没有斩草除根的打算,也没有让张琅追查煞阵的源头,这也让张琅感到奇怪的地方,而田元干脆就闪得远远的,张琅感觉田元似乎是不想碰这档子麻烦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琅问起来,姚永康在国内居住很久,在澳门住着,好像有些不太合理。
姚永康答道:“我外公是澳门人,那房子是他留下的。”
张琅想起姚永国和姚震华,不知道姚永康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便问了出来,“不知道您认识姚永国吗?”
“你认识他?”,姚永康的语气有些奇怪,愤恨、婉惜、惧怕、亲近等情绪夹杂其中。
张琅继续问道:“见过一面,不知道你认识姚震华和苏方时没有?”
“他是我二哥”,姚永康的答案在张琅意料之中。
姚永康带着回忆着:“姚家算是个大家族,有五房兄弟,我那房永字辈有三个兄弟,五个姐妹,我最小,永国行二,大哥永行很早就去世了,当年一共有十六个永字辈的兄弟争家主,而我本来就对从商没什么兴趣,一直是个教书匠,当年一些事,我干脆就放弃了竞争,来到国内居住,后来与姚家也没什么来往,那个姚震华我没见过,按辈份应该是孙辈,苏方时没见过但听过,听说是个风水师。”
“苏方时你听过,从哪听的?”,张琅听姚永康的话,可能当年姚家家主竞争当中也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不然也不会来到国内,跟姚家差不多断了来往。
确实是,当的姚永康父亲在世时,本不同意他跟徐清的婚事,因为徐清只是一个平民女子,而家里为他安排了一个与某家庭联姻的婚事,这对姚永国竞争家主是有利的,而姚永康却为了徐清与家里闹崩了,而后居然未经父亲同意直接放弃了家主的竞争权,让姚永国一人面对其他各房的竞争,这让他父亲雷霆大发,把他赶出了家门,他也是硬气,直接在国内一住就是近五十年,也没回姚家几次,对于姚家的一些情况也只是跟相处较好的小妹那里听来的。
苏方时的在姚家的待遇,姚永康也是从小妹那里听来的,不过小妹跟姚永国的年纪差了二十岁,大哥早逝,二哥如父,他小妹跟姚永国也不算太亲近,也对苏方时了解不多,自然姚永康也是不太了解苏方时这个人。
张琅把在蒲金赌场见过姚永国、姚震华和苏方时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他对姚永国等人的事也是从和昭莲处得知的,只是看到姚永国与姚永康面目相似,这才起了探究之心,并把苏方时身上的煞气与瑶芳堂的煞气如出同源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姚康康抓住张琅的手,声音发颤,“你说苏方时就是设煞阵的人?”
“很有可能,听了你说姚家竞争家主的事后,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设阵的人!”,张琅虽然没接触过大家族,但电视剧中的豪门恩怨看得多了,这家主竞争跟皇位竞争一样残酷得很,什么阴招、狠招使出来都不出奇。
“不会的”,姚永康喃喃地道:“如果是苏方时是我二哥的人,二哥不会这样子对我的!”
“说不定他被别人收买了,就是这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苏方时认识你女儿吗?”和昭莲也不了解苏方时怎么跟姚永国搭上线的,自然张琅也不知道苏方时当时是不是服务于姚永国还是其他什么人的。
“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人,如果他真要见过姚瑶,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姚永康上一次回到香港,还是一家三口回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呢。
这年代有些久远了,物是人非,二十多年前,再要往回找到当年的事情,也许只有问姚瑶和苏方时这对当事人了,究竟是为了什么,让苏方时敢用姚瑶的物品设下阴险无比的煞阵呢?
“对了,我记得当时有一次姚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非常愤怒,我问她,她也没说”,姚永康想起当年的事,他受尽了姚家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连二哥姚永国都对他很冷淡,也就是小妹还算是热心招待,他妻女在姚家受到冷遇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当时只是在香港呆了三天就走了,姚瑶的异常他没放在心上,但现在想来,姚瑶真要与姚家有什么交集也就是那次机会了。
张琅想着是不是要亲自去问下苏方时,不过苏方时被他狠狠地暗算了一把,估计在医院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找姚永国会不会更好一些。
“放心,这事我管到底!”,张琅给姚永康下了一个定心丸。
……
那边,澳门圣玛丽医院内,姚永国和姚震华阴沉着脸站在ICU病房外,看着房内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苏方时。
“他的伤怎么?谁下的手?”,姚永国后来才到,是姚震华先接到庙里主持的电话。
“不知道,从现场的情况看,好像是苏先生练功出了问题”,姚震华在苏方时住的房间里看到了地下的阵法,不过为了遮人耳目,他将阵法抹去了,还花了大钱让林公庙的人闭嘴。
“不是对手下的手?”,姚永国知道姚震华最近谋划一件大事,如能成功,可让姚家重回一线富豪之列,但这件事也有很多对手在一边虎视眈眈,而且几个大对手之中也有风水师助阵,他们先派水将苏方时暗算,相当于断了姚永国一臂。
“应该不是,那事暂时还没进入实质操作阶段,知道的人还不多”,姚震华摇摇头道。
“不得不防,小心为上!”
“明白!”
姚家爷孙在医院讨论起一些事来,而苏方时躺在那里显得有些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