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了一个秋天的灵台方寸山,在今天早上就下起了大雪。
在饭堂的时候,蜂鸟看见鹰飞扬,他们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蜂鸟听见鹰飞扬大声说,“真希望我的胳膊快些好!”他开心地看着外面的狂风夹杂着雪花飞进餐厅。
上课的路途中,游隼拦住了蜂鸟,给他讲真兽亚纲的能耐,如何防守。蜂鸟突然发现过了上课时间,于是转身朝着教室跑去,而游隼还在后面喊,“听说真兽亚纲非常快,而且体力特别壮,你要想办法拖住他。”
蜂鸟在邪妖法术防御课教室前刹住脚步,推门进去。邪妖法术防御课的老师不在,而霉运教授正在讲台上。
“蜂鸟,这节课已经上了十分钟,给东胜神洲扣掉一朵荣誉之花,坐回去。”
蜂鸟没有动,“江波淼老师呢?”
“他病了,不能来上课,”霉运教授皱着眉头,“我说了坐下,你再影响大家,我就扣掉你的好运。”
蜂鸟还是站在原地未动,“他怎么生病了?”
霉运教授眼睛里闪着黑色光芒,“他一直有病,不是吗?不过,你们放心,他绝对死不了,再给东胜神洲扣一朵荣誉之花,如果我让再你坐下,就再扣五朵。”
蜂鸟慢慢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霉运教授环顾四周,“在蜂鸟打断我之前,我说到了关于你们学过的内容,江波淼老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对不起先生,我们学了心魔,水鬼手草,孤独妖怪,磷火怪,”苏灵姬敏捷地说,“正准备开始学——”
“安静!”霉运教授冷冷地说,“我没有提问,我只是批评江波淼老师的教学缺少章法。”
“他是最棒的邪妖法术防御课老师,”金刚鹦歌大胆地说。其他同学小声纷纷赞同,霉运教授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气势汹汹。
“你们懂得太少了,我认为三年级同学早就应该会对付水鬼手草了,我们今天要学——”
霉运教授哗啦哗啦翻书,一直翻到最后一张,霉运教授肯定知道他们没有学到最后一课。
“打开最后一篇——僵尸!”霉运教授说。
“可是先生,”苏灵姬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我们还不应该学习僵尸,正准备学食梦貘——
“九尾青丘苏灵姬,”霉运教授用一种平静的令人恐惧的口气,“我好像记得,教这堂课的是我,不是你,现在我叫你们把书翻到298页——”
同学们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翻开课本。
“谁能告诉我,僵尸和干尸之间的区别?”霉运教授问。大家一动不动坐着,一言不发,只要苏灵姬例外,她又像往常一样,把手举的老高。
“谁能回答?”霉运教授没有理睬苏灵姬,继续问道,他的脸上露出狞笑,“难道江老师没有告诉你们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都跟你说了,还没有学到僵尸这一章,”寒鸦说,“我们正在学——”
“安静,”霉运教授恶声恶气地说,“真想不到,我居然遇到一班认不出僵尸的学生,我要给校长反映一下啊,你们多么落后。”
“先生,”苏灵姬仍然把手举的高高,“我知道僵尸和干尸可以从牙齿——”
“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发言,九尾青丘,”霉运教授冷冷地说,“一个无法容忍的万事通,东胜神洲再扣一朵荣誉之花。”
苏灵姬脸涨的通红,眼泪汪汪放下手臂,全班同学都气呼呼地瞪着霉运教授,足以说明大家又多恨他,尽管同学们都骂过苏灵姬是万事通。蟹黄呢,一个星期最少说两次万事通,但他为苏灵姬抗议,“你提出一个问题,又不让人回答,干嘛要问?”
全班同学立刻知道,蟹黄要倒霉了,教授走下讲台,慢慢朝着蟹黄走过去,全班同学屏住了呼吸。
“蟹黄!罚你洗一个星期的马桶,”霉运教授把脸凑近蟹黄的脸,微笑着,柔声细语低说,“如果我再听见你对我的教学方式提出批评,后悔都来不及了。”
接下里的课上,谁也不敢出声了,他们坐在那里,按照霉运教授的要求,写下关于僵尸的笔记,霉运教授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给他们讲解僵尸。
“僵尸可分为六级,第一级是“白僵”,第二级是“黑僵”,第三级为“跳尸”,第四级“飞尸”,第五级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最后一级也是最可怕的僵尸,应该说它已不再是“尸”,而是魔王。”
“旱魃出现的时候就会带来旱灾。”霉运教授强调,这是重点,“只有旱魃离开,才会下雨下雪!”
霉运老师让他们记下来,,蜂鸟写的手指头都酸了。
下课铃终于响了,霉运教室并没有让他们离开,“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就是关于如何捕获和杀死僵尸,要求写够一万字,这个班级需要好好管管了,横行者,你留下,我要安排你受罚的事情。”
蜂鸟和苏灵姬一起跟着其他同学离开了教室,大家都忍着怒气,等到霉运教授听不到的地方,才开始七嘴八舌激烈低声讨霉运教授。
“霉运教授为什么要跟江老师过不去呢?”蜂鸟问,“因为那次心魔吗?”
“不知道?”苏灵姬忧心忡忡地说,“希望江老师赶紧好起来。”
他们刚刚到餐厅,蟹黄就追上来,“你们知道倒霉鬼要我干什么?打扫厕所,不许使用法术,”他呼呼只喘粗气,“为什么后羿不能躲在霉运教授的办公室呢,后羿就可以替我们把倒霉干掉!”
正式比赛的前一天晚上,蜂鸟睡到半夜,突然听见了窗户响动,睁开眼,发现窗户开了,他以为是狂风暴雨刮开了窗户,却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口溜下去。
蜂鸟翻身下床,看到猞猁在楼梯中徘徊。
外面刮进来一阵冷风,带着雪花,琉璃瓦下了一层白雪。屋里,蟹黄翻了一个身,紧紧裹着被子。
蜂鸟关好窗户,听着外面呼呼北风,吹着光秃秃的枝条呜呜作响,很难再入眠,索性起床,来到了休息斋内,坐在椅子上,看着火炉里面的火焰。
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要和外面的风雪搏斗了。
沙卜粒粒跟中土华夏的学校很不一样,不会因为台风、下雨,下雪而取消既定的活动。他们在课上已经学过应付恶劣天气的方法了。而且校长也认为,只在好天气里面活动,生命的体验会很单调,不利于感触和毅力的成长。
因此今天,他们应该会在大雪中比赛了。
真兽亚纲是个五年级学生,个头比蜂鸟大很多,看起来健壮而灵活,英俊威猛。在这样的天气里,亚纲的身材反而成了一种优势,不容易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
到了早餐时间,蜂鸟第一个穿过门口。
“站住!”土行孙从门上钻出来,耍着比他还高的宝剑,“报上名来,赢了你才能通过。”
“我只是出去!”蜂鸟说,“不是进来。”
饭堂里空荡荡的,蜂鸟不用排队就拿到了热气腾腾的早餐,他吃了一碗南瓜绿豆甜粥,在吃玫瑰花卷的时候,游隼来了,带着一帮队员。
“肯定是一场恶战!”游隼说,他的前面早餐只是一碗豆浆。
“别担心,游隼!我们不在乎这些毛毛雨!”角羚麋香说。
闪电球运动特别受欢迎,全校师生都打着雨伞来看比赛。鹰飞扬和狮驼拿着一个大雨伞,朝着鞠城走去,一边朝他们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队员们换上球衣,等待着游隼给他们做赛前讲话,北风吹得发不出声。他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大家跟着他走。
一个秋天的干旱,大风大雨似乎都聚集在了今天,呼啸的寒风吹过球门,发出巨大的呜呜声,蜂鸟一出门就被刮的东倒西歪。
南瞻部洲的队员穿着天蓝色的队服,从对面过来,两位队长走到灵鹤老师前面握手。
真兽亚纲微笑着,蜂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壮硕的身材,干净的笑容,非常礼貌的伸出手,而游隼压紧牙关,狠狠握着对方的手。
灵鹤老师吹响口哨,蜂鸟的脚从草地上泥水中拔出来,跳上了无级变速器风火轮。
灵鹤老师挥下手中的旗子,他们弓身起飞,在鹅毛般的大雪中飞上高空——比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