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不要脸······”玉女剑的月牙剑刃转眼便至,卢秋灵暗暗低骂一句,双脚踏空踩步,凌空一个翻身,那月牙剑刃几乎擦着她的衣襟斜劈而去,击中后山的树林,登时削断一片参天巨树。
她还尚来得及喘口气,又闻破空声传来。这第二波的月牙剑刃又以密不透风之势席卷而来,卢秋灵面不改色,晃动躲避的同时,手往胸前一摊,一条白色匹练凭空而出被她握在手中,玉手前探,白色匹练便急急射向远处,缠绕上了一颗巨木,匹练质软,但却似有千钧之力,巨树竟拦腰被围剿而断。卢秋灵手腕用力,那巨木被匹练牵扯的飞射而来,遮挡在卢秋灵的身前。
“噌噌噌······”
眨眼间巨树便被剑刃斩的破碎,碎开的木屑射向各处。
这纷飞的枝干被削成了极尖的尖头,其威力绝对比弓箭还要强烈一筹,要是被这么个东西给射到,绝对是不轻的伤势。
看台下的弟子们也被这余波所波及,纷纷抽身躲避这从天而降的“利箭”。陆离也被迫停止了攻势。
就见卢秋灵飘荡在半空中,一袭长长的白色匹练被她挥舞飘动,抵挡住纷飞而来的木枝。她模样俊美,身姿窈窕,现在又凌空挥舞着匹练,就宛如跳着霓裳舞的仙女一般。
就在这时,一根半寸长的木枝朝她飞射过来。
凭她的能力,躲避开这木质是及其容易的事情,但是此刻卢秋灵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比试进行到当前的这一步,已经不是单纯的切磋比试了,陆离连玉女剑都使出来,足以见得她是用了心。如果自己被她打伤,到时候到二叔那告她一个恶意伤人的罪名,再将这件事散播出去,就说这陆离心地毒辣,品性恶毒。自己在加把劲,说不愿意认这样虐待小姑子的嫂子,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连陆家也没有脸面继续坚持什么······
“嗯嗯!就这么办!”
念头升起的时候,她就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平日里刁钻调皮爱闹了些,可是若是要认真起来。还没有人能够轻易的改变她的决定。
为了哥哥,纵然是流点血,受点伤,那又算的了什么!
她心里下定决心,躲闪的动作就故意慢了一拍,于是那飞掠而去的枝干恰巧射中她的左肩,正如同彩排一般的一样,她“啊”的叫了一声,如同中箭的小鸟,从半空中扑哧胡啦落下,踉跄不稳的站在地上。
她刚刚落在地上,一道白色人影便是闪掠而至,正是在一边一直紧张观看的卢律齐。他飞速掠至妹妹的身前,细细的打量着她受伤的左肩,便见鲜血从拳头大小的窟窿中汨汨而流,很快的就沾染了她穿的那身淡黄色的衣裳。
卢律齐的眉头顿时拧的紧了。
“哼···怎么样?玉女剑的威名可不是虚的吧······”
陆离徐徐从半空中落下,用着骄傲自豪的语气说道。但等她靠的近了,瞧见卢秋灵身前地上的那摊血迹时,随即便是骤然一愣,她本以为卢秋灵是被她的余波波及,只是小伤,却没想到竟会流这么多的血迹。
“小姐,小姐···”
“陆姑娘你究竟是何居心?小姐只是与你比试切磋,你用得着下这么大的狠手吗?还使用玉女剑,你当这时战场上的厮杀吗?”
“就是就是!好狠心的人啊······”
在场地的其它角落里的弟子们也全部都赶了过来,瞧见这么一番场景,纷纷开始指责起陆离起来。但是顾忌卢律齐在这,他们也只是顺带着小声嘀咕。
陆离幡然觉得她此时纵然是赢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笑容就僵硬在脸上。
卢秋灵被卢律齐抱走了,走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陆离的心凉了半截。
人群很快就随着卢律齐和卢秋灵的离开儿散去,陆离有些恍然的怔在当地,思索片刻,涂抹着浓浓胭脂的脸上扭曲在一起:“我怎么那么糊涂啊,这个时候还跟那个死妮子较什么劲。”她恨哆哆的将散发着淡淡蓝色宝石光芒的玉女剑收进腰间的乾坤袋中,接着又独自呢喃道:“都怪卢秋灵那个贱妮子,若不是她来惹我,我又怎么会被她激的失去理智以致于失手伤人?不过这样也好,吃点苦头也好让她知道,我陆离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整理一下自己的行装,陆离对此也没有多想什么,伤了就是伤了,比武切磋,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暗暗的咋心里为自己舒心,转身便是离开了此处。
卢律齐搀着卢秋灵去了卢家的医药堂,殿堂中,一位发虚花白,名叫阿吉的医师瞧了瞧卢秋灵的伤口,然后从柜台上的几灌琉璃瓶中掏出几粒弹丸,研磨成粉洒在卢秋灵的伤口中,先前哪还血肉迷糊的伤口登时随着药粉的浸入而变得慢慢愈合。
“你看,我好了!”坐在医药堂长桌前的卢秋灵得意洋洋的朝着板着脸色的哥哥晃了晃肩膀,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这一路上,卢律齐一句话也未说。这让卢秋灵心里稍微涌起稍许的不安。
“哼···哥哥,看来你的眼光是对的。这个陆离啊,她压根就配不上你。不光人虚伪,心地还这么恶毒。”卢秋灵撅着小嘴,一副恨天高的控诉道。由于过于激动,挥手的时候牵扯到伤疤,疼得她龇牙咧嘴,柳眉都颦蹙到了一起。
可是,她的小把戏又这么能瞒得过卢律齐的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做?”卢律齐紧挨着她而坐,凝视着她,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
“啊?”卢秋灵装傻充愣,睁着一双无辜迷茫的大眼睛盯着哥哥,呆萌味十足。表示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还装?”卢律齐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突然爆发了似的,他蓦地站起,眼眸中射出满含怒气的目光:“你与陆离切磋比武,堂堂的玉女剑都无法伤你半分,区区一根枝干却把你伤成这样。你若不是故意放水,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严厉的指责着妹妹,目光却是瞟向她那结痂的疤痕,目光中有些纠结,妹妹都这样了,自己如此狠心的指责他,他还真的有点狠不下来心······
没想到自己精湛的演技片刻便给哥哥识破,卢秋灵成就感就有点打了折扣。她扭头瞥着还在屋子里装作擦拭药瓶,实际里却是竖着耳朵偷听的医师,拉长这声音说:“阿吉师傅,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我哥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