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结果是出乎陆颖的意料的,不过仔细一想也完全合情合理。卢清远对外宣称是驱魔师,所以在很多场合下,他都得表现点法力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可假货毕竟是假货,来个真正的妖魔他也没法收服。所以他就自己训练类似蛇,鹰这类动物,必要时客串一下妖怪。
伪装成驱魔师,为了演好这出降妖除魔戏,卢清远打昨晚开始就已经开始忙活了。他事先打听出马员外家中的公子身的怪病一直卧榻在床,马员外夫妇二人完全是乱投医的态度。随后夜里他就带着青蛇沿着屋檐偷偷潜伏到马员外儿子家的住处,把青蛇顺着砖瓦偷偷送到屋子里。紧接着今天一早,他又登门造访上演一出除妖降魔的好戏。
小青蛇训练有素,只要卢清远一叽里呱啦的乱念一通,无论躲在哪个避角旮旯它都会出来。那时候自己掏出布袋把小青往里头一装,说什么妖怪已被收服,一切万事大吉。可是没想到······
一想到陪伴了自己那么久,不知道帮着自己骗了多少人的小青就这么死于非命,卢清远心中就是一种刺痛。人与动物也是有真感情的好咩······
“咳咳···那个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小青蛇是专门放在张员外家的。”陆颖被卢清远瞪得浑身不自在,不由歉意的说,像是突然想起了解决的好办法,脸上展露出开心的笑意:“不过你也不必伤心,无非就是一条青蛇而已,大不了你在抓上一条不就成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你说的对,抓一条蛇很容易。可是你能让有办法让这条蛇跟我们家的小青那般听话?为了训练小青,我可是耗费了好几年啊。”卢清远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回答。
“切,装神弄鬼,捉弄他人,你还占着理了。一条小蛇而已,你还指望着这一辈子都靠它?”陆颖看卢清远一副小媳妇似的受委屈样子,不禁大咧着很爷们的继续说道:“算了算了,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也算是还你的人情,我就教你制作符纸。不过就你这冒牌货应该也制作不出来什么高阶的符纸,但是卖给穷人百姓,也还是行得通。毕竟这也是一门手艺。”
淡淡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可是听在卢清远的耳朵中那可是如雷贯耳。制作符纸,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啊。其最低的门槛就是要求制作者是驱魔师。可要是真的一旦成了驱魔师,谁还花时间制作符纸?云游四海替某个大势力驱个妖,降个魔得来的钱财,这辈子也花不完。
所以大部分的驱魔师都会在相应的售卖点购买符纸,而这就催生出一类专门靠着制作符纸为职业的驱魔师,制符师。
“你说你教我制作符纸,这么说,你是一名···驱魔师?”
卢清远试探着问,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要知道一名真正的驱魔师是受万人敬重的,就连城主都得认真的接待。眼前的少女能是这么高贵的人么?
真正的驱魔师竟然被一个假冒的质疑身份,陆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不要因为自己是假的,就质疑所有驱魔师都是假的。这样吧等回去我亲自制作几张驱魔符,你看看就知道我的真假了。”
制作符纸说难不难,驱魔师甚至不是驱魔师都可以制作。但是要制作出上等的一品符纸,这个就比较难了。就好比火爆符这种爆破类型的符纸,凭陆颖现在的能力,她制作出来的符纸爆炸口径能有二十丈,这样的火爆符只能称为二品。而陆家老祖宗制造的火爆符完全有百丈的爆炸口径,那种在整个帝国中都是数一数二,属于上上等的一品符纸了。
所以说制作符纸入门容易,但是真正的想要精通就比较困难。卢清远就是个半吊子,陆颖也没有打算真正教他制作高难度的符纸。只要能制造出最低阶层的七品驱魔符,能让他有个手艺也就成了。
说到要做到。回到家中之后,卢清远激动的把客厅中唯一的桌子收拾个干净,用抹布擦得透亮。上面铺上一层黄色的符纸,又拿来了符笔,正毕恭毕敬的要请陆颖坐下制作,这才悲催的想到,家里的符纸和符笔都是假的。
“附近有卖符纸和符笔的店铺么?”陆颖问。
“襄州城的楚家在这一片是鼎鼎有名的驱魔家族,东市的一条街都是他们家的产业。里面不光要符纸和符笔。丹药,法器,灵药也有的卖······”
“那你就多买些符纸,再买一支笔符笔就成。”
符笔少说六十两,这还只是下等的符笔,符纸稍微还能便宜一些。卢清远刚刚从马员外那儿匡来一百两银子,还没搁家里捂热,又要花出去。不过这次他也心甘情愿,要是真的能得到一名驱魔师的倾身相受,那是他三生有幸,哪还在乎钱财?
卢清远拿着钱,屁颠屁颠的就奔着坊市去了。闲坐在凳椅上的陆颖陷入了让沉思:制符入手容易,可还是看资质的。有的人三四天就能灵活运用灵气。而有的人大半个月也无法领悟要领。倘若卢清远属于很笨的那类人,要真正的教会他制符,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自己还走不走了?
“哎,罢了罢了。反正这段时间也是没地儿去,就先在襄州逗留些时日吧。”陆颖深深叹息。
南市买卖驱魔法器的商铺有六七家,从东边一直排到西边。路上的行人还挺多,这些人虽然不是驱魔师,但是买一些低级的法器,比如门符,看门神像避一避斜还是挺有必要的。
卢清远在街上晃荡一阵,接着转身走进一家掌柜的是个老人的铺子中,随意的从货架上取下一只符笔,问道:“老板,你这只符笔多少钱可以卖?”
“七十两!”
“符纸呢?”
“一两十张。”
“那好,一只符笔外加一百张符纸。”卢清远从怀中掏出八十两文银摆在掌柜的面前,老掌柜就开始给他数符纸。
“一张···十二张···十五张····五十张···”老掌柜数的很认真。他年纪大了,反应慢了点,店里也没个年轻的伙计。
“老掌柜,这瓶解毒丸是几品丹药?”这时,卢清远移步的货架前,手里捧着白色的瓷瓶说道。
“三品,这是楚家家主亲自炼制的,最近才上货,品质有保障。你要不要来一瓶?”老掌柜诚挚的说道。
“不用了!”
老掌柜“哦”了一声,俯下头去,端详左手里巴掌大的黄色纸张半晌,疑惑的抬起头问:“我刚才数到哪里了?”
“你数到三十张了。”
“哦哦!”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宰的老掌柜继续数下去:“三十一,三十二······”
打老掌柜的店铺中出来,卢清远将买到的符纸符笔用纸包装好揣在胸前,昂首挺胸洋洋得意的就奔着坊市外走去。
可是······
尚没有走出坊市,三两个小厮打扮的活计陡然从身后将他撂倒。
“我擦···谁啊···竟然搞偷袭···”被按在地上的卢清远大呼。
一个身穿锦缎,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走到卢清远的身边,那双狭长的丹凤眸漏出凶光。跟在他旁边的一个侍从不阴不阳的说:“卢清远啊,卢清远,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楚家的地盘你也敢过来闹事?是不是皮痒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