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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朗与影

朗微笑着,向我伸出手:“你知道吗,也许我们早就不存在了,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我们是不是真实的我们。”我嘴一咧:“你们不是早就去世了吗?这里不就是异空间,你们自己造的。”朗显然不是很震惊:“我早就知道,现在我只是残存的意识,我希望能真正离开,但是,意识无法消散,它还停留在这个空间。”

朗的笑容,使我心惊胆战。光明女神带来温暖与希望,是不错,但是看不出她的心思,不是更可怕吗?也许现在温和友善,下一秒直接杀了我。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样看来,影反而是一个真性情,很单纯。难怪,古书上说:“光明笼罩大地,而大地上任何生灵后,都有着黑暗。创造神界与妖界的两位女神,朗与影,分别代表光明与黑暗……与凡人思想不同,影其实强大于朗,但却很单纯,反而朗作为光明女神,更具有头脑。”

呵呵,更具有头脑,不就是小心思多嘛。怪不得古书说影更强大,却被朗重创。

“你的笑容,我不觉得温暖。也许,让影感到温暖,或许能让最后的意识消散。”我鼓起勇气。“哦?不温暖?”朗轻抬下巴,“光明永远温暖!”

看来朗是个死脑筋。我说:“如果你最深爱的人,伤害了你,再温暖的阳光,也如同冰冷的潭水。”朗沉思,我听见她轻轻地自言自语:“伤害了影……吗?”

朗看着我的眼睛,她的情感或许有些波动,从她的眼睛里能看见被掩饰的悲伤,而她的脸上,毫无表情。这样的人最恐怖。

她说:“你,理解很深呐……被伤害过吗?”“是啊,我从来都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哥哥和舒悼尔,尽管是同一个人,但对我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

朗还在思考,却慢慢后退,消失了。这下可好,俩人都不见了,让我去找谁好?这时一丝红光飘来,立刻引起我的注意。那是和驻魂镜里一样的红光。在影的身上我看家过,也许这是影的气息。连气息都能实体化,想必是个很厉害的神。

可是,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会收敛气息,否则很容易暴露自己。要么她受重伤无力控制,要么就是她……故意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寒颤,虽然只是推测,但也够让我肝颤儿。不过我还是要去一探究竟。于是我寻着这气息,七拐八拐,拐进一个角落。这是气息的主人影。她背对着我,微微侧脸:“你看到了?”我连忙摆手:“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影不说话,就笑笑。

“好吧,我看见了,我也听见了。但是,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生气……”“我没有生气!”影忽然提高音调,一手打在墙壁上,顿时,墙壁发黑裂开,她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吓得直后退。还说不生气,你不生气打墙干嘛,你不生气,墙还生气呢。

但是,都说到这点了,不说下去也不行了。自己挖的坑,硬着头皮也要补完。“你还说不生气。你根本放不下你姐姐,对吧?否则你为什么生她的气,你越恨她,说明你越在乎她!”

影看我居然如此大胆,左眼皮一抬,轻轻漂移过来。她伸手捏住我的脸,红唇一勾:“小嘴挺会说啊,你以为,我不会杀你?还是,你活腻了?我不像朗,大道理一大堆,在我管辖的地方,永远是令人发指的黑暗社会,所以,即使我胡乱杀人谁也管不了。我留你,只是和我说个话,因为在这个空间,只有我与朗!憎恨我?害怕我?那就对了,我就是令人发指的黑暗存在!”

“令人……发指的存在?”我直直看着影的眼睛,抓住她的手,撇在一边,顺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你同样离不开光明!否则你也将消失!”

影大概没有想到我为什么如此大胆,又或者,我的话她有些触动。“我根本不需要光明!不需要温暖!她不也这样认为吗?所以才可以随便抛弃我,遗忘我!”影有些激动。看来她本质就是一个小女孩,一个脆弱的小孩。

我说:“离开她,你们会同归于尽。什么不需要温暖。你只不过是佯装凶狠残忍,以掩饰自己心中原原本本的彷徨,脆弱!你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影的手在我手中稍有发冷,有点颤抖。

她的手,就这样一截一截地凉下去,一点一点地透明。黑色的大衣消失了,红色的血样淡了。就是一个彷徨无助的小女孩,光脚站在地上,一身破旧的白衣服。她扬起脸,看着我。

也许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绝对的黑暗,总是在包裹心。原来影以前是这样。

我手里还握着她细小的胳膊,但是已经很冰冷。“去你姐姐那吧。”影抽出她的胳膊,往后退了几部,零星闪烁的绸带飘起。她就要离开了,真正的离开。影尖声叫着:“我不会原谅朗的!”随后小心地摸着白衣:“终于可以离开了,还是谢谢你。”

影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孩,刀子嘴豆腐心。我回头离开,去看看朗,一转身就站住脚。那个转角处,一个身着白色小礼服的女孩正探着小脑袋,金黄色的麻花辫垂在肩膀上,怯怯地看着快要消失的影。我伸出左手拉住朗,把这个羞怯的小姑娘拉到影的面前,她们互相望着。影说:“谢谢,你会收到我们的礼物……”

那该是朗了,看来我说的没错,一个消失,另一个也待不长。朗是干干净净,一身华贵白衣,影是一身破白衣,长发披在肩上。

一会儿,她们不见了。

也许她们会一起离开?总之,我可以松一口气。她们的晃影还在眼前……结界崩裂了,我正站在家门口,抬头看看天,已经是黑夜了。我感觉左手手心滚烫,右手手心刺骨地冷。我难受地翻着手,左手烙有白色的“朗”字,右手刻着红色的“影”字。嚯,这难道就是给我的礼物?她们的签名?

还有,现在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距离南宫逸说的半天假期已经过了好久了,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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