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怒目圆睁,两鬓白发向后竖起,夹带着一股无上之势跨越而来。而这无匹的声势直接冲入光烈脑中,让光烈连退数十步,而周洋也被这气势一冲,只觉脑海中一阵剧痛,这跨越而来之人正是卫天的爷爷,也是神教上代掌舵人,卫武。
周洋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大成仙境修士,光烈的师傅就是大成仙境,甚至比卫武还要强大,但是光烈的师傅云航是为了守护光烈而来,自然不会伤害光烈,而光烈体内的周洋更是不会受到威胁,而这卫武则是大大不同,他乍一出现,看见孙儿被人如此伤害,自然是怒不可抑,体内的修为瞬间运转巅峰
而卫天适时的喊了一句“爷爷,孙儿就要被这亮光烈杀了,杀了不算还要羞辱孙儿,请爷爷替孙儿做主。”这卫武也不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看见孙儿被人欺辱至此,更是深信不疑,从背后甩出一把长矛,话不多说就像光烈杀来。
两人转眼之间就战在了一起,短短几个瞬目的功夫,就已经过了百招,而相差一个境界的光烈自然不是卫武的对手,被打的连连败退,眼看就要大败,而在光烈体内的周洋情况更是不好,这大成仙境修士的每一次攻击都携带者冲入脑海神识的意识攻击,这种攻击对光烈还好,起码光烈还有修为护体,而周洋呢,周洋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比普通人稍强,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军人,没有修为,没有异能,就算不知道隔了多少空间时间的差距,这一次次的攻击还是在对周洋造成这伤害。
疼,剧烈的疼痛;扭曲,灵魂被鞭挞般的扭曲,极度的痛苦袭击着周洋,而周洋却毫无抵抗反击之力,只是凭着一种超绝的意志力,一种求生意志,一种不想死的意志在抵抗着,在苟延残喘着,当然或许也可能是在这种情况境界下,想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因为他并没有实体。但是这种疼痛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敲打着周洋的虚空灵魂
“我不能死在这里,爹娘还没有找到,可然也毫无音讯”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能死在这里?”
“不,我还不能死,光子还没有打败,赵瑞的仇还没有报”
这一串串的记忆被来自外界的疼痛撕成了一个个碎片,而这一个个碎片,每个似乎都在告诉周洋,你不能死,你还不能死在这里。
撕裂,记忆被撕裂,身躯被撕裂,灵魂被撕裂。
周洋的情况很不好,而光烈也是如此,光烈直面大成仙境修士一次次的追杀打击,拼尽了全部修为去抵抗,用尽了师傅云航留下的法宝去反击,但是无奈
这是境界上的差距,虽然只是一个小阶级,也是天与地的差距
光烈已经被打瘫在地上
而卫武站在半空,蔑视的看着眼前之人,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已经半瘫在地上的亮光烈
“杀我教之人,该死;毁我孙儿肉身,该死;欲杀我孙儿,该死,你条条都是死罪,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易,我要慢慢的折磨你”
而卫天的元神则在不远处,狂笑,“亮光烈,我杀你全家,我让你师门背弃与你,我让你爱人自刎,哈哈哈,想不到你竟然没死,还敢来找我报仇,那又怎样,你到了今日不还是得死?哈哈哈”
亮光烈被卫武一拳拳的击打着,已是弥留之际,但还是听到了卫天的话,运转鼓起身体内最后一点力量和修为,想要点燃自身血脉精华,自爆,用神仙境的力量去自爆,哪怕杀不死卫武卫天,也要让他们丢掉半条命
“自爆?哈哈,汝这小辈倒是有点骨气,可是你觉得有我在,你自爆的了么?”
卫武运转起自身功法,一拳向光烈轰来,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瞬间钻入光烈体内,一拳就击碎了光烈刚刚凝聚起的仙力,而这一下,也让本是强弩之末的光烈彻底丧失了抵抗之力,瘫软在地上。
而这力量也直接将周洋扫过,周洋这虚空灵魂之体就好似风中的蜡烛,被一股狂风扫过,那种痛苦已经不是用疼能形容的了。周洋这根风中的蜡烛已经微弱到了极致,眼看就要熄灭。但是还是有一点莹莹之火,这也是周洋意识中最后的一丝顽强,或许已经不是不想死,而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死,这最后的意志留下了这最最微末的一点点火光。
“咦,好强的意志力,这个孩子有意思。”
一个谁也听不到的声音突然回响在这个世界,如果周洋听到了周洋一定能认出来,这声音就是他在大殿中听到的那个奇怪声音,就是告诉他“进也是死,不进也是死,你该如何选择呢”的声音。
但是此时的周洋别说去听了,他连运转一下思维已经都快做不到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卫武这股看似摧毁光烈的力量,看上去像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实际上却是打破光烈体内枷锁的最后一股力量。
这一拳击碎了光烈师傅云航留在光烈体内的一个枷锁。
一股力量从光烈的体内涌出,一瞬间就充斥了光烈的全身,修补着他的经脉,恢复着他的体力,而这力量同时也传入到了周洋体内,就像万仙殿的光,暖暖的照射着周洋,弥补着周洋灵魂上的伤痛和伤口。
此时趴在地上的光烈,身上围绕起了一团光辉,一个人影从光辉中站起来
“卫武,我念你一身修为不易,而我族护界回归之时,就是我族与那些自称上位种族的家伙决战之时,你这一身修为定会有的放矢,转身灭你孙儿肮脏魂魄,这天神教从此烟消云散,你今后为我徒儿护道千年,你可不死。”
卫武见着光人,虽然大是差异,而已是大成仙境修士,自然不会随便就被别人随口而出两句话就被哄住
“你是何人,又在此地装神弄鬼?”
这光辉中走出之人渐渐露出面貌,正是光烈师傅云航。
“吾乃护星金仙,尚游”
“尚金仙?哈哈哈,你是尚游,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卫武大惊,尚游之名,在卫武这个境界当然不是什么秘密,他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中自是不信,暗暗凝聚仙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一个不注意,这卫武举起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凝聚最强仙力,向尚游一枪点来。
尚游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大成仙境修士凝聚最强之力而来的一枪,轻描淡写的一指点出,长枪戛然而止。
卫武大惊,可不待他在言语,瞬间三个光圈将他牢牢困住固定在原地。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已然昏厥的光烈也悠悠醒来,看着眼前一幕,看着眼前的光团中人,光烈一时有些语塞
“师傅?原来我一直冥冥中感应到的就是你,徒儿,徒儿。。。。。”
光烈眼中泪水涌出,这几十年的痛楚,在见到师傅,见到亲人的那一刻起,再也控制不住
光团中的尚游静静的看着光烈,眼中充满了慈爱
“光烈,我只是你师傅的一缕残魄,如今留在这里,算是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你要记住,为师要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情,我们的敌人不在这里,我们的敌人在那里”说完,尚游一只手指像了三月星的天空。在那无垠的天空星海中,三个硕大的圆月盘恒在空中,亘古不变,而三月之后无数星星好像在眨眼,好像在默默注视着发生在这片偏僻大陆上的这一小域。
尚游收回指向天空的手指,向着远处已经被惊呆的卫天元神所在之地,轻轻一挥,一阵风刮过,这卫天之元神就像是被风熄灭了的蜡烛,不复存在了。卫武想去阻拦,但无奈被三条光圈牢牢困住,根本动弹不得。
做完这一切,尚游之魂静静的看着光烈,轻轻的拍了拍光烈的肩膀“你的路还很长,你的道会走的很远,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要走出这片天,走向更远的世界”
“师傅,你带徒儿一起走”光烈伸出手去,想去拽住眼前的光人。
“为师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而我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也该离开了”尚游的魂魄对着光烈微微一笑,带着洒脱,带着满足,逐渐的消散了
“师傅!”相遇指点,师徒之情,再造之恩,直到今日,大仇得报,光烈明白了一切,他曾经恨过,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加入一个强大的门派,有一个强力的靠山,有一个无敌的师傅,这样他就不会遇到这些磨难,也不会遭到这些打击,时至今日,当明白了他的师父为他所做的一切,光烈再也不能自已。而千言万语就汇成了一句话
那就是“师傅”。
而此时的周洋也悠悠醒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的感慨也是万千,他一直在光烈的神识脑海中静静的看着光烈的成长,遭到坎坷迫害,重新站起来,复仇,直到今日的大仇得报,这一切都让周洋与光烈建立起了一种联系,一种深刻的灵魂上的链接,所以光烈所感受到的一切,对周洋来说也是这样。而这尚游所指的天,所说的那些上位种族,就像在任立的幻境中,那任立所说的万色返空龙,神龙族,这一幕幕场景仿佛都有着内在的联系,当然以此时的周洋来说,这些疑惑或许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了,他没有资格去知道这一切的始末。而与此同时,周洋的灵魂,姑且说灵魂吧,一股强烈的吸引力开始拖拽他,就像是在上一个幻境的最后,周洋知道,这力量是要将他拖出这个世界了,蓦然的周洋心中突然有了那么一丝不舍,已经和光烈相处了这么久,也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光烈的一切,虽然亮光烈并不知道周洋的注视,但是这种难言的情绪,还是让周洋有了一种悲伤的离别之意。
周洋轻轻的离开了光烈的身躯,向天空飞去,带着伤感的看着地上的亮光烈,此时的光烈,跪在云航的消散的地方,而不远处的卫武则有些失神,虽然他身上的桎梏已经随着云航的消散已经消失了,但是他也不能去伤害光烈了,因为在最后时刻,云航的残魄进入到卫武的体内,逼他发下了为光烈护道百年的道誓,若是违反这道誓,必将遭到诸天之劫。周洋越升越高,而光烈已经逐渐看不清晰了。
周洋已经升到了临近三月星的边缘,这个三月星三处大陆周洋已经可以尽收眼底,就在仙神大陆的旁边,另一处大陆上,7座高耸入云的高塔映入周洋的眼帘,这7座塔各有颜色,有的浑身漆黑,有的幽蓝深邃,有的鲜艳血红,而这七座塔上各有七盏明灯,一闪一闪,在空中显得格外的明显,每盏明灯上还各有一个符号,像是某种记号,符文,周洋瞬时想起了与光烈游历大陆时,听人提起过的魔法大陆。说这魔法大陆上的人们,可以操纵自然元素之力,可以发出巨大的火球,可以召唤天上的雷电,甚至还可以操纵天气,召唤暴风雨。周洋转过头,看向另一片大陆,也是这三月星上更为诡异的一片土地,只见那片大陆的土地全部是血红色的,暗淡而妖异,一座通体漆黑的金字塔样建筑,突兀的矗立在那里,而黑金塔周围仿佛又无数条河流,这些河流中奔腾的似乎是血水,而越来越远的周洋,自然是看不真切的。
仙人、魔法,黑金塔,这一切都让周洋仿佛身处环境,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幻而不真实。但是身处其中,这一切又让周洋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个世界,是地球上的人类未曾接触,了解的一方世界。
星空,三颗明亮的月亮离周洋越来越近,然而周洋已经无暇去欣赏这难得的美景了,他已经沉沉睡去了,在这片幻境中他精神所受的创伤极为严重,虽然得到了一定的修补,但是这伤害是落在灵魂上的,很难一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