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燕脱得性命逃回黑山贼巢,集众杨凤、于毒等部将商讨起报仇的对策来。
杨凤谏道:“黄巾贼本与我黑山贼同盟,至黄巾起义失败后,便四处溃散。而今这伙黄巾贼却又在土山头聚众起事,首领可派人游说陈留太守张邈,再以珠宝粮饷诱之,张邈必然引兵来攻,我等可坐收渔翁,此乃借刀杀人之计也。”
于毒却道:“区区黄巾余党,何须如此,我愿带本部三千兵马前往剿灭黄巾余党!若不胜,可斩我首!”
张燕大喜,遂不听杨凤,命于毒为大将,领兵三千下山,前往土山头而来。
此时杜远正在休息,命典韦操练兵马。自从廖化弃杜远而走之后,只剩下两百的黄巾兵,却在跟黑山军一战之后,再加上典韦所带来的五百乡勇,已经壮大成两千兵马!
虽说现在拥有两千名黄巾兵,但毕竟不是正规军,一旦与强敌打起来,很难破敌,所以,必须得好好训练一下。
又命大虎小虎两兄弟领着五百兵马,下山寻觅四散的黄巾余党。
说起典韦,有朝一日会落草为寇,他是怎么也没想过的,然而,世事难料,他典韦还真落草为寇成为黄巾贼了,说起来还真不敢置信。
杜远嘴角咬着一根茅草,微微一笑,只可惜,跟黑山军那一战没抢到什么钱粮,倒是马匹军械搞了很多。现在依旧差4万的钱粮,时间只剩下3天,看来,必须得下山去村庄乡县抢钱抢粮了!
正想间,忽一探马快报:“山脚下黑风阵阵,三千黑山贼杀到!”
“尼玛……我还没杀过去,他们倒是来了,动作挺快的……”杜远心中一想,起身叫典韦道:“典韦,你领本部五百黄巾力士,下山出战,记住,只许败,不许胜,将黑山贼引上山来!”
“末将遵命!”典韦领命而去。
而杜远自引一千黄巾弓兵,配好强弓硬弩,在山路两侧埋伏。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土山头上,给此荒草孤山平添了几分金黄。
突然山下喊声大震,典韦与于毒过了两招就诈败,返身往山上奔跑。三千黑山贼士气大涨,于毒狂笑道:“遇上本将,就吓得屁滚尿流,弟兄们,给我杀!今日不端了黄巾巢穴,誓不罢休!”
“杀啊!”
黑山贼呐喊咆哮,很快冲到了半山腰。典韦带领的五百黄巾力士全身而退,黑山贼只杀红了眼,大半冲上了山坡。
“射!”
便在这时,杜远一声令下,山路两侧突然吼声震天,无数硬弓强弩,仿佛狂风骤雨般从两边激射而来。黑山军顿时大乱,死伤者无数。典韦又返身复杀,杀得三千黑山贼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黄巾军士气狂飙,狂追猛赶,于毒惨叫一声,万箭穿心而亡。
“降者免死!”
杜远高声一呼,那些四处溃逃的黑山贼纷纷回身匍匐于地投降,只剩下数百残兵逃走了。
当即杜远就收兵回山,这次给了黑山贼深刻的教训,想来暂时他们也不会贸然出兵了,倒是可以安静一段时日。而趁这段时间,他可以去抢钱抢粮做任务了!
典韦问道:“杜首领,我们黄巾军连败两次黑山军,兵锋正劲,为何不趁势攻取黑山贼巢?”
杜远摇头笑道:“我军虽然连败黑山军,兵锋正劲,但军械尚未完备,兵不过三千,将不过你我,想要攻取黑山贼巢极为不易。即使强攻,损伤定然很大。你要知道,黄巾起义失败后,黑山贼却尚有数十万兵力分布在野,而在陈留郡的兵力至少不会下于五万,想要攻取黑山贼巢,目前来说是不明智的。”
“首领英明!”典韦恍然大悟。
“对付黑山贼,不能急,我们先休息几日。我料黑山贼这段时间决然不会对我黄巾军用兵……”杜远微微眯眼,望着当头蓝天白云,道:“明日你随我下山去附近村庄县乡抢粮抢钱,顺便抢几个娘们上山,给弟兄们解解闷……这连日来的战争,弟兄们也累坏了。”
“这……”典韦呆了一下,抢粮抢钱抢娘们?真是贼性不改啊!
杜远若无其事的道:“典将军,我们黄巾军既被世人称之为“蚁贼”,乱世民为蚁,求生即为贼,当然要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贼性,否则就太对不起他们对咱们的“尊称”了。”
“呃……”典韦无言以对,只好点头默认。
第二天,杜远带上典韦,以及两千精锐,下山而去。留守一千兵。
听说首领亲自带大伙去县乡村庄抢钱抢粮,还抢娘们,无不高兴,一个个乐呵着:“杜首领真懂咱们啊!咱们是一辈子跟定杜首领了!”
兵士们如此高兴,杜远也高兴,他勒马遥望,问典韦道:“典将军,离此处最近的村庄县乡是何处?”
典韦答道:“当属陈留县了。”
杜远点头道:“嗯……不过若是去县里抢掠会不会太过招摇?”
典韦迟疑了下,道:“末将也是这么认为……况且,陈留县离陈留郡不足百里,一旦县里出事,陈留郡必然会有官兵前来,恐怕……”
杜远知道他的意思,决定暂且先不动陈留县,而是前往稍远些的雍丘。在雍丘南五十里,有一个乡县,叫圉县。
当两千黄巾轻骑来到圉县时,已是午后时分。
当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清风吹拂,秋冬之际,像是此刻的天气也算是比较舒爽的了。
“这个圉县,就是我们黄巾军今天所要劫掠的目标……”杜远望了望县内四处建筑以及人口,看起来挺富裕的,应该能达到任务要求吧?
想到这里,杜远大手一招:“弟兄们,去吧!不过记住了,不许伤到任何人,不许搞破坏,只要抢钱抢粮抢娘们就行,但也不能抢太多,每户人家抢一半,要是全抢光了,饿死了他们,我们以后就没得抢了。如有违者,黄巾军法处置!”
“是!”
杜远一声令下,两千黄巾兵顿时四散而去,所过之处,各种抢掠。黄巾军多为流民、山贼出身,衣食无靠,生死不知,即为生存,无所不为。
“是黄巾贼!快跑啊!”
“为何还有黄巾贼,他们不是都被朝廷歼灭了么?”
“黄巾余党还有很多啊,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黄巾众横扫圉县,强取豪夺,猖獗至极,一时间,整个圉县喊骂声震天。
典韦心中不忍,谏言道:“杜首领,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杜远摇头笑道:“贼嘛,当然要有贼的样子。典韦啊,你也快些适应这种生活吧。”
“是……”典韦有些发懵的点了点头。
杜远找了个酒肆,与典韦一同在里头喝了会小酒,休息了两个时辰。而在这两个时辰内,两千黄巾兵,宛如一条恶龙,势如破竹,扫荡整个圉县。百姓们无不仓皇而逃,圉县只有仅仅两三百兵士,而且还大多都是老弱残兵,如何是两千黄巾精锐的对手?
还好,杜远下过令,只能抢掠,不能杀伤,不能破坏,比起一般强盗要“人性”多了。若是换做寻常的强盗恶徒,谁管你死不死,敢违逆直接砍了。
又半个时辰,两千黄巾兵分毫无伤,满载而回,在酒肆集合,等待杜远下一步指示。
而这时候的杜远也是从大梦中缓缓苏醒,看到弟兄们手捧钱粮,而在他们的马匹上,多有捆绑着一名妇孺者,估计不会少于两三百。自然,也有不少妙龄少女。
“男人啊……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一个样……”杜远摇头一笑,若无其事的走到众黄巾兵面前,扫了众人一眼,忽然看到远处一群县民跪拜在地上,貌似在乞求着什么。
杜远就算不过去听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但是,既然要做贼,那就做得狠一点。乱世之中,谁心存怜悯,谁就倒霉。
杜远也清楚,东汉末年的百姓生活很艰苦,但是,若连自己都难保生存,谁还会去管别人?
杜远不是圣人,他是贼!
“诸位乡亲父老,莫急莫急!”杜远勒马,向远处不敢近前的县民们叫道:“过段时间我们自会将她们送还,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圉县增加一些人口。不用谢,请叫我雷锋!”
县民们一阵无语,这黄巾首领说的话,怎么那么欠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