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本以为事发突然不会有多少人知道顾亦恒的行程,当他们一行人到达虹桥机场后,傅雨瑟发现自己又一次低估了粉丝们的能力。
一个个粉丝堪比福尔摩斯啊!他们到底是如何得知顾亦恒的行程安排的?!
考虑到安全问题,聂宇泽直接将车开到停车场。
顾亦恒一下车,还是有一大波粉丝尖叫着,一股脑涌上来。狂热的粉丝一路尾随,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充当人肉盾牌的傅雨瑟几度站不住脚,险些摔倒。
不仅虹桥机场如此,广州白云机场更甚。
机场内外一眼望去全是接机的粉丝大军,密密麻麻,着实将傅雨瑟吓了一跳。最后,顾亦恒不得不从VIP通道离开。
广州的冬天总是比北方来的晚一些,相比于上海的大降温,广州简直就是天堂。
即便如此,傅雨瑟还是感到一阵阵寒意从脚底袭来,紧接着开始冒冷汗。
“阿嚏!”一个喷嚏打得傅雨瑟头昏脑胀。
好像感冒了!傅雨瑟看了眼与自己并排坐在后座的顾亦恒,还好没把他吵醒。
她轻轻往窗边移了又移,斜身将脸转向车外。
与此同时,黎音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跟同事小陈在陆谨言拍戏的片场外蹲了一天,毫无所获!
复出拍戏的陆谨言相比两年前,本就俊朗的面容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
两年前陆谨言便已三十而立,如今算来三十二岁,一眼望去反倒愈发成熟稳重,气质与涵养自内而外散发。
无奈,黎音只能作罢,盘算着回去制定一套全方位的追拍计划。势必挖出陆谨言的绯闻来。
本想着将车开到4S店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怎料到经过最后一个红绿灯时车尾又冷不丁被重重一击。
等红灯时黎音正走神,前额险些磕到方向盘上。
“什么情况!”
黎音一把扯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麻烦似乎总是在人最疲惫的时候接踵而来。
走至身后的一辆保时捷卡宴旁,对着车窗轻叩两下。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被墨镜遮去半边的脸。目测长得挺帅,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
“能出来一下吗?”
黎音见车主坐在车中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下车解决问题的样子有些恼火。
然而十秒过去了,并未得到回应。
“excuseme?”
难道不是中国人。
“不好意思,我现在赶时间。”保时捷车主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所有的问题他都会帮你解决。”
“陆谨言?”
这声音分明在哪里听过,没错,就是陆谨言,前几天还看了两集他演的剧。中规中矩又性感的声音太容易让人记住。
“抱歉,你认错人了。”
车中的陆谨言一怔,直接略过黎音的话。绕开黎音的车,扬长而去。
傅黎音就那样看着陆谨言的车在视线中,而自己孤身一人置身车流中,脸都气白了。
陆谨言!手中的名片被用力揉成团。
这个梁子我们算结下了!
“我天!”
打开顾亦恒行李箱的那一刻,聂宇泽被傅雨瑟烂到惊人的搭配能力折服。
西服是活动站台时穿的,卫衣和运动裤根本就是居家服,羽绒服……呼!广州这天气恐怕用不上哈!
“那个……”感觉到不远处顾亦恒似有若无的目光,傅雨瑟略显尴尬,“Asher的衣服太多,就那么拿了几件。”
“我看你的时尚感不算太差啊!”
聂宇泽歪着脑袋,打量着傅雨瑟一身穿搭。
纯白镂空雕花毛衣搭配英伦风格纹短裤,酒红色中长款羊绒大衣,脚踩一双裸色平底短靴。简单不失时髦,恰到好处。当然,不排除“人长得好看”这个因素。
“其实……我的衣服都是我姐姐帮我买的。”
出生后,父母忙于房地产生意无暇顾及她,所以仅七个月她被丢给了爷爷奶奶。
跟着退休的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跟奶奶学了些针线活,成天像小尾巴似的跟着爷爷在院子中的菜圃旁转悠。
喜欢宅在家里,很爱干净,时尚的绝缘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长大了。
十三岁被父母接到滨城念高中,一身乡村混搭风被姐姐傅雨琴狠狠嘲笑了一番。
从那以后,傅雨瑟基本就直接穿姐姐替她搭配好的衣服,省时省力,多方便!
所以,直到现在,每当傅雨琴自己买衣服的同时,都会替宝贝妹妹买上一套。加上傅雨瑟懒得逛街,衣橱里理所当然都是姐姐寄来的搭配好的衣服。
“就这套吧。”
不知何时走近的顾亦恒半蹲着拿起箱子中的卫衣和运动裤,“还不错,至少带了双运动鞋。”
噗!傅雨瑟的心在滴血,这一刀补得……真委婉!
合上行李箱正欲塞进汽车后备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傅雨瑟眼前一暗,身子绵软无力地倒向地面……
依稀听到聂宇泽慌张的“哎哎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迷迷糊糊醒来时,傅雨瑟发现自己躺在副驾上,盖着顾亦恒的长款羽绒服。她亲手塞进行李箱的那件。
正欲起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地覆上她的额头,傅雨瑟一紧张,又重新躺了回去。
“怎么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顾亦恒拿出一只电子体温计,拉开掖在傅雨瑟颈间的羽绒服,轻轻捏着她烧得滚烫的耳朵给她量体温。
四十度三,再这样烧下去岂不就傻了!
“我带你去医院。”
顾亦恒欠身拉过安全带帮傅雨瑟系上,发动车子去医院。
“演出结束了吗?”
傅雨瑟有些担心。
“嗯,刚结束。”
演出半小时前就结束了,但顾越恒怎么可能告诉傅雨瑟从他个人的表演结束就陪着她在车中坐了半小时,甚至最后的谢幕都没露面。
“十二,你把我送到医院就回酒店休息吧。”
也许真的烧的不轻,傅雨瑟潜意识中将“Asher”含糊成“十二”后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又一次沉沉昏睡过去。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而模糊的梦,睁开眼睛是已是第二天中午。医院专属的浓重酒精味充斥着鼻腔。
刚退烧仍然全身无力,傅雨瑟勉强坐起身,木讷地看着坐在窗前啃苹果的聂宇泽。
“Asher回去了吗?”
“嗯。”聂宇泽不急不躁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回酒店了,晚上有饭局。”
“没回上海?”
还以为他已经回上海了。
“经纪人早上从上海过来,说是某品牌的CEO邀请Asher为他们公司新一季的产品代言,所以让Asher留下来应酬一下,明天早上回上海。”
“那我们回去吧。”
体力稍稍恢复些,傅雨瑟掀开被子下床。
“今天Asher给我们放一天假。”聂宇泽不慌不忙地从一旁拿起顾亦恒的羽绒服递给傅雨瑟,“所以你不用火急火燎的,医药费他都给你结好了。”
傅雨瑟垂下头,本来进入星耀当助理的目的就不纯,对顾亦恒总有些亏欠,这样一来,自己的负罪感又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