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赛场,高舒飞、卞海波、石卫国已经在准备了。高舒飞一直眼睛到处找着,一看贝冰莹来了,立马兴奋起来,向小王伸了个大拇哥。小王手做喇叭,大声回应道:“亮了!”贝冰莹也觉得心情不一样了,跟在尚一陶家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高舒飞兴奋起来,像一头奔马,伸着两只手,打着胜利的“V”,跑了一小圈儿。
小王肩膀扛了扛贝冰莹,说:“给你看呢,我姐夫……”贝冰莹笑笑,不以为然。小王高喊:“高舒飞——,加油——”
一会儿比赛开始,现场沸腾起来。
尚大乐把她丈夫也拉来了,那男人开始还很不情愿别别扭扭的样子,一会儿也兴奋起来,投入起来了。
尚大乐一扭头,看到了贝冰莹,就拉着她男人,挤了过去,问:“哎呦,你也来了?”
贝冰莹一看是尚大乐,连忙道:“你也来了姐姐?”
尚大乐说:“啊,这你姐夫。”
贝冰莹和那男人相互打量着,问了好。
尚大乐接着道:“那我兄弟一个人在家过星期六呢?”虽然小心着,那语气里也有了不满了。
贝冰莹很不好意思,掏出手机,问尚一陶来不来看足球。尚一陶说来来来,也是个球迷。再说了,不想把机会输给高舒飞。凭什么呀?男人!贝冰莹有些尴尬。尚大乐说:“来啊?”贝冰莹点头。尚大乐说:“以后有什么活动叫着我弟弟,啊?”
贝冰莹的笑里也有了情绪,说:“我同事拉我来的,我也不知道是来看球的。”再看小王和尚一陶他姐夫也就是尚大乐她男人,都“嗨”得忘了她们,扯着嗓子朝高舒飞他们正喊得起劲儿呢。
尚大乐说啊,笑笑,和她男人往一边去了。
一会儿,全场已经陶醉。
高舒飞进球了,大喊一嗓子:“亮了!”贝冰莹也激动起来,跟着小王一起喊着:“亮了——”还喊着加油什么的。
大半场的时候,尚一陶才来到。
哎呦,贝冰莹有些尴尬了。
比赛完了,尚一陶有些沉醉,其实也是故意的,就到了高舒飞他们面前,人家可以主要对着石卫国讲话嘛,石卫国是人家姐姐的老公的表弟,就是说球踢得好啊辛苦了我也喜欢啊什么的,说要请大家吃饭。卞海波一听心说好嘛,要和高舒飞交战嘛,腿弯了一下,碰碰高舒飞,悄声说:“嘿,下战书了嘿……”贝冰莹说我们不吃了我们回去了,拉着小王要走。小王那个小逗比才不干,好像忽略了高舒飞和尚一陶现在是情敌关系,跟着瞎起哄,喊:“好好,我们去吃烤鸭吧……”贝冰莹说你去吧,说着又要走。这时候尚一陶就跟着贝冰莹而去,很亲爱地道:“你不想去啊,那咱们回家吧……,大伙儿对不住,下回我请啊……”高舒飞早眼冒火了,这会儿像豹子一样冲了过去,上去就拉住了贝冰莹,道:“北京饭店!”
贝冰莹还没反应过来,尚一陶已经把她护在了身边,似乎是波澜不惊,笑道:“可以,纽约饭店,伦敦饭店,迪拜帆船大酒店,都可以。咱们打飞的去,我来买单。”
高舒飞四两拨千斤,轻轻说:“谁稀罕?!”
这时高舒飞的手还没松开贝冰莹,尚一陶淡淡道:“松手。”
贝冰莹也生气了,看着高舒飞。高舒飞全然不顾,就是要抓住贝冰莹。大家都上来了,劝解着,尚大乐还说踢球也消耗不了你们的精力什么的。石卫国也和事道:“走走走,一起吃,到我那儿……”
尚一陶道:“我没有关系,跟谁都可以,哪儿都可以。”
高舒飞说:“你装什么装?走!”放下大家,就走。众人后边跟着。
那车呼呼的,就奔了石卫国的饭店,高舒飞喊给我上盘儿辣的,最辣的。尚一陶说给我来瓶贵的吧,最贵的。这顿饭就较上了劲儿。后来俩人相互指责骂了起来。
贝冰莹和尚大乐都给尚樱洒打电话,说快叫你爸爸回家。尚樱洒说嫁出去的老爹泼出去的水,谁管?小王也偷偷给小齐打电话,问他怎么办。一会儿小齐和尚樱洒一起来了,弄走了尚一陶,这才算完。
尚大乐看着贝冰莹,她觉得这个女孩子就是来害她弟弟的。
到了周一上班儿,尚大乐她老公就找机会向龚小娇打听贝冰莹。龚小娇也是冰雪聪明,知道贝冰莹又有麻烦了。
尚大乐呢,就又去找了叶晓秋。叶晓秋也不怎么待见她,她干脆就找个借口,直接跟贝冰莹对话了,那意思就是——劝退。贝冰莹说她是真心有点儿喜欢尚一陶的,也是真心想成个家的,这样的爱虽然不是轰轰烈烈的,但是还是比较可靠的。尚大乐她没治了啊,真没治了,——没招儿了。
这段日子备受折磨的当然是高舒飞了,拼命踢球也消耗不了他的相思,日月不能代替,农场不能代替,蜜蜂们不能代替,孔雀小贝不能代替,那么好的小杨姑娘也不能代替。这里面还憋着一口气啊,男人们有几个是轻易服输的?尤其他这么一个好强的踢足球的男人!卞海波的开导石卫国的安慰,通通都不能代替,他的相思成海。
高舒飞变得忧郁。
高舒飞去找过贝冰莹,不止一次,贝冰莹都没对尚一陶变心。哎呦哎呦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吸引什么魅力?他还叫小王和小齐出来,吃饭请教。小王说:“安全感啊安全感,哥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女人需要安全感。”
高舒飞说:“这不就对了吗?你说,就尚一陶那样的上了战场,能干掉几个敌人?能保证妇女儿童的安全不?我呀,我肯定比他棒吧?”
小齐也摇头晃脑,说;“对!”
小王说:“对什么对?你说,老男人先死啊你先死?”
高舒飞说:“当然是他了!那死了不是更没有安全感了吗?”
小王说:“快死的人了还会不会叛变?”
小齐说:“他没力气了。”
小王说:“对啊。”
高舒飞端着茶,差点儿喷了,差点被这两个小逗比胳肢笑了,道:“什么呀什么呀,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小齐捏捏鼻梁,没戴眼镜,有些习惯动作做不了,说:“你没听那首歌唱的吗?我想和你一夜白头,坐着轮椅慢慢摇动。”
小王说:“那是一首歌吗?那是两首。”
高舒飞看着小王和小齐,说:“有没有更好的药方?”
小王说:“有啊,特别特别简单。”
高舒飞和小齐都睁大了眼,道:“愿闻其详……”
小王眯眼一笑,说:“那就是你不再爱她。”
小齐说:“亮了!”
高舒飞说:“亮个狗屁……”两眼越发黯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