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娇第二天真的就去找了贝冰莹,她从黄诚斌哪儿知道了贝冰莹在哪儿上班住在哪里。贝冰莹很意外,见了龚小娇,贝冰莹真有点儿想动手啊,龚小娇也是,吃醋黄诚斌还留恋她。更要命的是,贝冰莹怎么变漂亮了还窈窕洋气了?哼,这样,黄诚斌见了她不更留恋吗?两个人走在街上,难免尴尬,又不好当着满街的人出口出手,贝冰莹说:“找个地方说吧。”
龚小娇说:“咖啡馆,什么地方都行,反正我不会结账的。”
贝冰莹说:“我也不会给无耻的人买咖啡喝的!那就在这儿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龚小娇说:“你不知道吗?”
贝冰莹寻思了一下,说:“我昨天打了黄诚斌一拳,你是来报仇的?”
龚小娇一听气炸了,说:“你竟然敢打我的人?”说着就伸出了拳头。
贝冰莹冷笑道:“呵,来吧。”拳头也伸了出来。
龚小娇知道真打起来她不会沾光的,何况这会儿还有事儿求人家。道:“萝卜缨你真二啊,两个美女在街上打架算怎么回事儿?告诉全世界我俩在抢男人吗?”
“那又如何?抢人的是你,先动手的也是你!我要是够二,你还能大喘气儿站在这儿?”
龚小娇嘟囔道:“没出息……”
贝冰莹不依不饶:“你!”
龚小娇忍了忍,说:“我抢了你的人,你打了我的人,扯平了。人艰不拆,在BJ都挺难的,我和黄诚斌要住到你那别墅去。你一个人也是住……”
贝冰莹撇着嘴角,终于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龚小娇倒笑了,斜着看了贝冰莹一眼,“萝卜缨,趁我这会儿求你,和好吧,啊?”
贝冰莹道:“你也不怕和我住在一起了,我半夜为民除害?”
龚小娇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说:“求你了,好闺蜜……”
贝冰莹叹了一声,说:“那是我朋友的房子,我住已经不好意思了,难道还要带上你们这两个祸害?”
龚小娇说:“啊?你多会儿有这么个有钱的朋友啊?”
贝冰莹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安琪琪。”
龚小娇说:“就你那个从小的同学啊?她不是不跳舞了,去她家那企业当副总了吗?”
贝冰莹说:“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扬长而去。
龚小娇有点儿愣,有点儿不服气,追着,叫:“哎……,萝卜缨……”
这时候,高舒飞走过来,装作和贝冰莹意外相逢的样子,抬手打着招呼,道:“嗨,你好。”
贝冰莹一看是高舒飞,说:“你好。”
高舒飞便转身和贝冰莹一起走起来,说:“发工资了吗?请我吃饭吧?”
贝冰莹站住了,说:“我哪儿来的这么多冤家啊……”
高舒飞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有些紧张,憋住了他的欠欠的笑,说:“没发工资啊……”
贝冰莹抬头,“那个,我闺蜜,龚小娇,她可以请你吃饭……”说着,跳上一辆公交车,跑了。
高舒飞笑了笑,看向龚小娇。龚小娇气呼呼瞪了高舒飞一眼,要上另一辆公交车。高舒飞追过去,喊:“哎,美女——,问你点事儿……”
龚小娇横了高舒飞一眼,见他好像是个闷骚帅哥,不知道他和贝冰莹有什么事儿,不会是贝冰莹欠了他什么拿自己来垫背吧?龚小娇闪念间想了这么多,坐公交就走了。回到家,晚上,等黄诚斌回来,就给他讲了去找贝冰莹的事儿,还讲了有一个怎样的青年怎样“拦截”贝冰莹,怎样“追求”自己,自己都没带理他的。黄诚斌就斜了眼睛,看龚小娇。黄诚斌多么聪明啊,知道贝冰莹定是有人追了,脱口道:“下回理他,问一下他的老窝是哪儿的。敢纠缠萝卜缨,我砸死他!”砸,这会儿就是打的意思,胶东那片儿那么说。龚小娇有点儿生气,喊:“喂,你什么意思啊你?”黄诚斌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在乎龚小娇的感受了,白眼一翻,说:“你说什么意思?这咱们真有搬到那别墅去住了,那就是一家人啊,离家在外的,我不护着萝卜缨,谁护着他?必要的时候,你也得上。”
龚小娇气呼呼道:“谁跟谁一家人啊?你还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的排队啊?有完没完了?”黄诚斌也忍不住笑了往一边走去,说:“记住啊,下次看见了纠缠萝卜缨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龚小娇这次是真的生气,坐下,想着贝冰莹,想着她和她在一起时的好怎么自己就鬼迷心窍夺了黄诚斌呢?……对啊,怎么回事呢?龚小娇看着黄诚斌,她忽然一下想起来了黄诚斌也勾引她来着。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真是我俩相爱为民除害啊。黄诚斌也想着自己怎么就被龚小娇哄了去呢?男人永远不会怨自己全愿女人勾搭他,还会说,你是个好的,有志气你别上钩啊。如果不和贝冰莹分手,在那样的一个女子怀里,他将受多少的爱抚和娇宠啊,她还有好运气,还有安琪琪那样的闺蜜,倘若能把自己的小舢板,放在安琪琪那个家族的大船上,啧啧。早知道今天后悔来不及。黄诚斌一斜眼,看到龚小娇的肉滚滚又纤长的大腿,又觉得龚小娇也很好啊,自己被她勾搭了去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啊,谁让贝冰莹你当初胖乎乎傻乎乎的呢?黄诚斌他又想起来贝冰莹前两天的样子,想她怎么一到BJ变了模样呢?过去有点儿傻大憨粗的,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窈窕生姿了呢?龚小娇、贝冰莹,贝冰莹、龚小娇……。黄诚斌就这么想来想去,又想到自己今后的发展和前途。说过了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也是个不甘心的男人,他不会娶一个不能给他带来益处的女人的,慢慢磨十年二十年才荣华富贵他等不及,他是时刻在寻觅着跳板的,一个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的跳板。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不耐烦的人。
这一夜贝冰莹的心情也是很不平静,想到黄诚斌和龚小娇,尤其是龚小娇,怎么那么可笑?
是的,一切都那么可笑。
正胡思乱想着,高舒飞打来电话,好像很随意的问她开工资了没有,想一起吃个饭聊聊,说想要跟她见个面。贝冰莹以为就是吃饭的事儿,说她爸快来了,到时候请他一块儿吃。高舒飞一听高兴坏了,以为这么快就见到老丈人了,就一步到位了。
高舒飞想到这儿,高舒飞就坐不住了,第二天一大早,开车,回到京郊他家的蜂场。一只孔雀,他从小养大的,跑过来迎接他。高舒飞抚弄着那孔雀,叫:“小贝,小贝……”亲昵它,“好了好了……。看你兴奋的……”
小贝?高舒飞似乎是猛地一惊,小贝?贝冰莹?
高舒飞眨巴眨巴眼,欠欠地开心地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拨弄着孔雀的雀翎,突然又想起贝冰莹那抹着眼影的大眼睛。
一切都在冥冥中,一切。
小贝啊……
他给这只孔雀取名小贝,只是因为他喜欢踢足球的小贝啊。
高舒飞好一通准备,亲自带了大侠一样的有面巾可以把脸遮起来的帽子,去采集蜂王浆。他爸正在那儿忙着,一个朴实的老头儿,一个聪明的老头儿,一个把蜂场经营的很出色的老头儿。他看着他的儿子,说:“你过来干吗?你不是过敏吗?又是谁要啊?卞海波啊还是石卫国?我给弄点儿就得了。”
高舒飞说:“不行啊,爸,我得亲自弄。”
他爹说:“又搞对象了?”
高舒飞道:“嘘……,爸,什么又、又的?好像我搞过很多一样。”
他爹说:“你小子,从小儿偷蜂蜜,送给女同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那屁股,没让你妈打八瓣儿?”
高舒飞说:“那会儿咱家不是养得蜂少吗?才一、二十箱,我妈看得紧,这会儿都大蜂场了,她哪儿还能那么小气?”
这时候高舒飞他妈走过来喊:“儿子哎,你回来了?”
高舒飞啊了一声,算是答应,说:“妈你过来,帮我把这些蜂王浆帮着弄一下。”
高舒飞他妈说:“叫小杨吧。”就喊:“小杨——,小杨——,小杨哎——”
一个好姑娘就跑了过来,他家蜂场的工人,喜欢高舒飞的,有着红红脸庞的小杨姑娘,看见高舒飞,很高兴,问:“飞哥回来了?”高舒飞说啊,看着不远处一棵槐花树,蜜蜂们嗡嗡的。
小杨按照高舒飞的吩咐去弄蜂王浆,要拿掏耳勺那样的小勺子,一勺一勺把蜂王浆从蜂巢里掏出来,放进瓶子里。姑娘的巧手飞动,一种饱满又浓郁的甜蜜在心间和空气里流动。
高舒飞闻到一股强烈的槐花香,抬眼看着这人间五月天,心里说不出的舒坦。他爹他娘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问他想吃什么,什么的。这是最好的时光。
如果,如果,再有个心爱的人在身旁……
高舒飞他想,想要让贝冰莹在他身旁,常在身旁,永在身旁。
高舒飞看着他家养的那群孔雀,看着那群孔雀里的小贝,它们的雀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展示出美妙的蓝绿的色彩,还有黄的色彩白的色彩红的色彩,如明亮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