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
走廊、宫殿、室内举目到处红艳艳,一串三挂的灯笼有序的浮满整个宽阔外场,仿佛连天空的颜色都染上烫金。
小若不愧是勤劳的松鼠,行动迅速极了,等璃沫起床的时候连每棵垂柳树上都挂了条条红绸。
而她本来也是兴致勃勃地要陪众人奋战一夜,可是某人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就跟睡前催眠曲一样,然后...呃...总之...睡着了..
好吧,璃沫回来的时候还很兴奋,听犴宁讲到同心结发时就犯了困,但还是打起精神认真听着,一直从三十六抬花凰轿巡城,刺俏花海仪式礼成,霓裳答谢群妖宴,到最后的对敬妖铭酒她就彻底呼呼大睡。
估计最后是被抱到床上去的,临记睡着之前小若和其他人在铺喜床,然后他们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她还霸占了犴宁的腿。。。
突然明白为什么镜总不和她讲各界的历史渊源和发展,估计除了助她睡眠之外也根本没什么用吧。
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没问,也没打算问出来,就是外界现在的状况。
灼颬替她挡了玉皇的一剑,仔细想想他当时实力大弱的原因只有闯佛印都顶天牢那一下,连她都破不开的东西,灼颬又怎能安好的破开。
瞳邪和玉皇的大战谁胜谁负?大抵是两人都伤的不轻。
人界又怎么样了?
出于各种私心,她不问。
再来犴宁什么性格已经见识了,把你放身边却无视存在,让你后退又不完全死心,时时刻刻都在煎熬着。
如此靠近却离的比谁都远,虐你的同时还要虐自己,这种极端的做法,她是再不想体会一次.....
问了的话怕他会多想,所以能略过一些问题就略过。
穿好了里衣,璃沫坐在鼓凳上,梳妆台的镜中映出两个人。
男子玛瑙绿的瞳孔温和似水,手上的动作一下一下,细致而轻柔。
“没想到真的照以前的话实现了,我出嫁,你来为我梳头”
“娘娘的愿望,镜一定会实现”
璃沫想了想“下次等你娶妻,我给你梳”
“这..不急的”笑笑,手上的动作却慢了几拍“这样就很好”
“怎么手指这么凉?”
“镜可以永远在娘娘身边吗?”
璃沫把手绕到脑后握住他轻颤的手,拍着安抚“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家人。”
听完回答,镜的嘴角划过一丝满足的笑,将她的长发轻轻盘起。
梳好发,璃沫好笑地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
镜说今日是他算好的黄道吉日,需要玄天之光开路,高悬明镜能把所有霉运反射走,真是少见他紧张起来,虽然这是人界的嫁娶习俗,也没什么必要他亲自出马啊。
风把门上挂的铃铛吹响,伶仃悦耳。
小若刚把喜服展开,她就有些头疼,这回不能笑那些帝尊是衣服架子了,因为此刻她也将要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且女人的衣服一般都比男人沉。
侧开叉的抹胸长裙勾勒出腰身,长长的拖尾向外延伸,层层叠叠。身前是一只美轮美奂的金线凤凰,凤头立体凸出在右胸布料前,凤颈和凤身斜斜展开,一直垂至脚边,开叉的底端是波浪皱褶,像是凤凰摆尾。
半截臂套的袖口是喇叭状,金线勾勒,没有别的纹路,很简单的样式。
璃沫欢喜的转着圈,这件衣服摆在那里看不出特别,套上最外的一层罩纱,才是惊讶的时刻,裙摆的凤凰羽毛在动,虽然速度很慢,但它在动,几处小的火焰也在晃动,就像在裙子上绣了只真凤凰。
小若还在整理她的喜服,不厌其烦的拍平每处起伏。
“小若...”
“哦哦!奴婢在!”
“再拍衣服就碎了...”
“哦哦哦!知道了王后”
“你...”
“哦哦哦!”
小若完全进入条件反射状态。
璃沫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摸了自己的“小若是不舒服吗?”
头不烫啊。
突然,身前的人脸快速升温。
“啊,这回烫了”
“王后...王后怎么可以...嘤..”
小若说着说着就哭了,脸红的跟果子一样。
这一哭,她也有些急了“好小若,乖小若,怎么哭了阿?”
“嘤嘤嘤...王后..嘤嘤怎么可以这么美...奴婢都好想娶您了”
抚额,怎么是这个原因。。。。
哄松鼠,哄松鼠。
“你只可以嫁人,但是不能娶哦”
“嘤...大妖怪们都太坏了,奴婢才不想嫁...”
这倒确实是,妖界的男子大多是痞坏痞坏的性格,而且不是很专一,大家玩玩就好,反正是生理发泄,谁也不会对谁认真。假使碰到专一的那种,女妖反而会因为摸不透而不敢上前,就像昨晚搭讪的那个九尾红狐,也难怪她会跑了。
“我与月情上仙关系很好,有机会替你要条红线”
“您又在拿奴婢开玩笑了,妖界和仙界眼下关系并不好,奴婢断不敢让陛下为难的”
“也有常驻人界的仙阿..这种仙归我管,宁不会为难的”
“....王后”小若羞的简直抬不起头。
璃沫笑了笑,也不再逗她,戴好最后的凤冠,小若将珠链从她耳侧放下来。
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人挽青丝,惊鸿髻,红唇新妆比花艳。
金色的链子挡住视线还在晃动,霎那间,璃沫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心也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陛下万安!”
犴宁在进门的刹那,双目就再也没从那高挑的背影移开,很期待的目光。
璃沫真想把自己粘在原地。身后掩不住笑意的话传来“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些”
拖尾被一点点拽过去,她不得不跟着转过去,只一眼就不动了,痴痴的看着对面穿着喜服的男子。
长发高高束起用紫金冠固定,一条红色缎带垂下,皮肤白的人很容易被红色衬,此时更是衬出他莹白的皮肤,喜红长袍被金线绘出了大气恢宏的图纹,将高大的身材都突显的很完美,外袍立领的样式很高贵王者风范无疑,不过整体跟她的是一个套路,拖尾是整个一条龙蜿蜒在后面,长长长长长...
唔...好同情犴宁,平时衣服架子也就算了,连成个亲都逃不过衣服架子的命运,还多了条拖尾。
“我的沫沫真美...”
璃沫确认犴宁这回是情不自禁,还是第一次听他夸奖人诶,机会难得。
“还想听”抱住抱住。
耳边的声音低低的“现在说了你记不住,晚上慢慢说”
“晚上就要睡觉了,我想现在听”
“就是在床上才能记住,不过现在是巡城时间,乖”
璃沫瞬间脸跟衣服有一拼,傻不愣登的就被拉出去了。
到了外面又是一愣,三十六抬花凰轿,她一直以为是个名称,没人跟她说过是真的需要三十六个人抬啊。抬的简直就是个花床,最里面一圈靠近轿身用六个人,二圈和三圈一共三十人,这哪里是抬轿子,阵仗也太大了。
而且她不是跟犴宁坐在一起,是并排,也就是说两个轿子需要七十二个人。
出去就是横扫一大片,再一次傻掉的被人扶上去。
从妖王宫往城外去的一路璃沫都是傻笑,笑着笑着鼻子就酸了起来。
高兴、伤感交织在一起。
这里是妖界,她成亲,来的人没有一个认识,没有一个朋友来送祝福,这种感觉挺不好受的。
细微的叹了一下。
旁边传来犴宁的轻咳,璃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犴宁还是目视前方,她又转过来静静的沉闷,想抵消这种心情,虽然成亲了很高兴,但她也很想让朋友们看见啊。
反应了一会。
璃沫还是想跟犴宁提一下,就再次看向旁边,这一眼没有看别人,却看清了侧面抬轿子的人。
两张熟悉的脸。
百感交集。
泪水一下就控制不住了,跟打开的阀门一样向外涌“清…绮儿……”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她赶紧转头,脸上的表情又变作惊讶“天域?镇元?!”
一时间的兴奋不言而喻,璃沫扒着轿子感激的看着犴宁。
犴宁看着她那泪眼汪汪的表情,又提醒道“再好好看看周围”
轿子前的三人同时向后看了一眼,璃沫一下就震惊了“敖轩!紫薇?!”
最后一个名字呼出,斜上角的人马上就变了脸“换个称呼!称老子北极大帝!”
“紫薇你们…都来了…我真的好高兴…谢谢…”
“都说了别叫老子那两字!!”紫薇大帝一直觉得自己名字女气,从来都是用北极大帝这个称呼,别人都不敢叫紫薇,除了璃沫。
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幸福,虽然被吼了,可泪腺又崩了。
她没什么朋友,说得上话的也就这五六个人,冰清是她挚友,其余几个都是有交情的,龙族龙帝敖轩,时间城天域元君,地仙之祖镇元子,北极紫薇大帝。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犴宁会把这些不定踪影,散布世界各地的神仙都找来,就算是她本人出马也未必能集齐他们同时在场。
所有的遗憾都圆满了。
后面一路璃沫上扬的嘴角都没变过,专心的和犴宁接受百妖的祝福和贺礼。
很快,巡城结束,轿子立刻腾空而飞,飞了一阵远远就看到一片蓝色花海。
刚下轿,璃沫就紧紧抱住了犴宁。
“宁……让我抱一会儿”
“没什么想说的吗?”
“谢谢你…”
“还有呢?”
“我很幸福!”
“没了?”
蘑菇了一会,她小声说道“我想……”
“大点声,这么多人都想听”
“我想吻你”
“嗯,吻吧”
“太高了…够不到…”
犴宁笑的特别坏“自己想办法”
璃沫焦急地看着周围一圈看戏的好友,还有那数不清的妖仙。
她就算踮脚也够不到犴宁,这该怎么办?
一筹莫展中,突然身体变轻,然后慢慢腾起一块“诶?怎么……”
紫微大帝脸撇向一旁,别扭道“要亲快亲!老子最受不了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事了!”
璃沫笑的有些羞怯,还是不假思索的做了想做的事。
绮儿一脸羡慕地看向这边,由衷为自己主子高兴。旁边镇元子捻着胡子和天域元君相视一笑。镜和冰清一见就要打起来,敖轩还帮着起哄。
场面好乱………
最后还是犴宁拉她去拜天地,新人就位了,才结束混乱的场面。
拜完天地,天也渐渐暗下来,后面的流程很多,众人马不停蹄,等回到妖王宫已经是夜幕笼罩。
难题终于来了。
犴宁做事不会让她为难,这个礼仪听小若说是不能少的重中之重。
璃沫即将要面对与犴宁手下器重的妖仙对饮妖铭酒。
“你有多少心腹?”
“不多,一会儿喝不了就说,我能替你挡一些”
挡一些?看来是真多。。。
问题是她没喝过酒。。。
惨了。。。
华灯初上,推杯换盏。
几个时辰后。
热闹的气氛丝毫未减,众人都喝的有些微醺。
僻静的墙边远离酒席,几个都是难得会在一起的身影。
冰清仙喝酒完全不上脸,清醒的样子就跟没喝之前一模一样,绮儿一脸羞涩的尽力扶住,还是第一次除了修炼之外和他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尊上,你...你还好吗?”
“我无事”语毕,身形却轻微的晃动一下。
镜走上前摸了摸冰清的脸,果然有些烫“上仙不要再逞强了,一会回到仙界小绮别忘熬碗醒酒给他”
“是,镜主,绮儿知道了”
“假惺惺给谁看”冰清愠怒,完全不领情地呼开他的手。
“小绮是我一点点养大的丫头,人都送你了,对我还这么凶?”镜有些莫名其妙地笑。
冰清低喝让他滚。
另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敖轩靠着墙壁看大戏,能把这个面冷心热的上仙气到爆粗,也算不简单了。侧头又看着紫薇大帝喝红了脖子还在对犴宁放狠话。
“老子可是把女神给你了,日后若是少一根头发丝别怪老子对妖界不客气!老子..老子看了这么多年,少了哪一处都能…都看得出来!别..别想钻空子啊..”
天域元君无奈的缕了缕胡子“年轻人阿,还是太年轻,几杯黄水下肚埋心里的话也就出来了”
犴宁也喝了不少酒,却没什么大碍,即使这几个仙界的人对他说话不算客气,心情却也一直很好“各位赏脸莅临妖界,也算是圆满了梓潼的愿望,日后若有需要妖界帮忙的地方,大可直接来找本王”
镇元子大仙算是老一辈仙长,鬓发苍髯,永远笑的一脸和蔼“吾们这帮老胳膊老腿儿的,远居界外不参与仙界政事,估计也没什么需要妖王帮忙的咯,只一件,照顾好璃小丫头罢”
“自然”
镇元从墟鼎拿出样东西“这个聚魂灯是佛祖座下弟子阿难的法宝,本是存着他心爱女子的最后一缕幽魂,保存万年方可转世轮回,可惜,唉...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后,冥界突然出手收走了这缕魂,阿难化身石桥后,这东西便一直由老道保管,留着也没什么,但确实是个稀罕物,算是给璃丫头的贺礼了”
“上仙客气了,聚魂灯世间难求,着实是一番心意”
几位都不是空手而来,犴宁收了一圈礼,众人又客套几句,分别的时刻也即将要到来。
龙族的人谨慎,敖轩自方才开始便一直靠墙不语,这会儿从墙上站直,中肯地说了句“眼下六界动荡,璃女心性单纯在这场混局里,难免有疏漏,日后看顾两界也是费心费力的一件事,久闻妖王长情,这在妖界实属罕见,因此一直欣赏有加,希望妖王别让敖某失望”
犴宁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说了一件事“在鲛獠一族中,有个古老的传说,得到初獠之拥的人是诅咒,因为他/她除了可以分到原主一半以上的血液,还会共享原主的技能”
敖轩道“初拥者的技能似乎也可以被共享”
面对怀疑的语气,犴宁笑了笑“是,这些都是外面流传过的。但却没人知道,鲛獠从不轻易奉献初拥,不是怕别人分享自己的功体,而是因为一旦初拥者变心,原主就会非常非常痛苦。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很久以前倒是听人说过感受,像是烈焰灼烧心。所以,鲛獠最怕得到初拥的人离开,因为那等于被判了死刑。”
这番话一出,不光敖轩眼里的怀疑消散了,其他人也是再没多言的必要。
玄天之镜恢复原型高悬,镜光反射,覆盖妖界出口。
六人化光相继而出,最后一道白光闪过,妖界恢复宁静。
回到席间。
桌上的小女人早就醉趴下了,脸蛋红红的,四殿邪灵在一旁默默无语。
犴宁有些意外。
“都喝完了?”
魎邪哭丧个脸“别人的是喝完了,就剩我们四个了……”
“别难过,夫人尽力了,唉…”魅邪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完自己也遗憾地叹了口气。
魍邪趴在桌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璃沫头顶,都要哭了“虽然知道,但是不能和夫人对饮妖铭酒,实在是太遗憾了....我..我也想对夫人表示效忠啊.....”说完就憋屈哭了,还嚎叫似的。
犴宁坐过去刚要抬手,桌上的小人儿就动了动脑袋,晃了几下又坚强的抬起手中还剩一口的酒。
“再...再来...一...杯....”
喝完最后四杯酒已经彻底抬不起头来,不过总算完成了这一项。
小若麻利的捧着一条烫金红绸过来,在璃沫和犴宁身后各执了一束发,放到一起打了个同心结。
两人本来衣服就是累赘,头发系在一起麻烦事就更多了,璃沫身子软的像条泥鳅,趴犴宁怀里不老实还乱动。
魑邪看着手忙脚乱的主子,上前几步“爷,属下会通知众人最后一项霓裳舞宴暂时跳过,您先带夫人回去休息”
“嗯,有机会补”犴宁也确实不指望喝了这么多酒,她还能上去跳舞。
一天这么忙碌,到底还是没把所有的程序都走完。
这对重量级人物离场,底下的大妖怪们正式开始狂欢。
之前拘谨的难受,加上还有神仙在场不能丢了妖界的面子,本性收了一半,就等着这一刻敞开了玩闹。
后殿。
远离了热闹的气氛,静静的夜风里,唯有脚步声。
“宁,我好热”
蹭。
喝过酒的声音软腻腻的,听在耳里全是娇嗔。
“马上就到了”
到了寝殿门口,殿门无风自开,待到两人进去,又适时关上。
将人放到床上,头发还连在一起。
犴宁只能用一只手去褪下烦人又麻烦的喜服。
可惜有人跟他作对还捣乱,翻身,再翻身,把衣服开口压个严严实实,一个不注意就扯了他的发带,一头长发流水般倾斜,顿时分不清是谁的发,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系着红缎的那束。
局面更乱了。
璃沫突然抬手抓了身侧的手贴在脸上。
“凉”
贴了一会,又像海里的某种鱼一样整个攀住眼前的身体。
心里的悸动马上就长了草。
身体被压住,璃沫嘤咛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房间里充斥着不规则的呼吸声。
跟她额头抵着额头,犴宁轻笑“喝多了更诱人”
“宁宁”
“乖,名字你要永远叫,洞房可只有这一晚,看我”
璃沫被蛊惑,碧蓝的眸子缓缓打开,应着眼下的纹路,在烛光下闪着动人的光芒,这种迷离的目光很容易激起心里的某种情绪。
犴宁起身,在她的注视下开始脱衣服,缓缓的,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
咚!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在打鼓。
酒都清醒不少。
捂脸“我不看!”
“那我给别人看了”
“不要”
“把手拿下来”
“不看!”
无奈了“你是我的妻,你不看谁看”
璃沫不动,犴宁也一动不动。
四周寂静了。
道理她都懂,可是就是不敢看啊,怎么办?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看?还是不看?
算了,不看白不看。
手上松了松,但还是捂着,另一只手伸向远处。够了半天,摸不到,身子沉的厉害又起不来。
急了“宁,你在哪儿?”
犴宁叹气,凑上去“在这儿”
指尖触到了冰凉的东西,璃沫瞬间安心了不少。
闭上眼睛的感官更清晰,睁开眼睛,眼里心里,就全是眼前邪邪的笑容。
铺满了红床的凌乱发丝,艳丽娇羞的面容,组成了一幅如花美眷,牢牢的吸引视线。
凤凰双烛渐渐燃尽。
晨光微微。
犴宁慵懒的侧卧,单手拄着头,另一只手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沙哑的声音藏不住诱力“出来,让我看看”
“好羞人”已经醒酒的璃小包子冒头,直想往他怀里躲。
“沫沫”
羞怯的看了一眼,犴宁闭着眼,嘴角上扬,璃沫不自觉的就往他唇上看了半天。
犴宁突然睁眼,问道“直接告诉我,到底要不要亲?”
璃沫被子一掀,又钻回去,就差没把自己变成蜗牛,背着个壳。
“睡觉,天都亮了”
刚翻身,后面就被打了一下。
“啊!”
“既然沫沫不主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打我那里!”
“让你长记性”
委屈。
怎么成亲才过一天,就像变了个人,坏死了。
犴宁忽地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璃沫脑子晕晕的,还甜甜的。
停歇间就听到犴宁问“你不是喜欢孩子吗”
迷迷糊糊“嗯,是啊”
大手又开始在身上游移。
“宁,你你还”
“我这是在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