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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

贺天元顿了顿,还是缓缓的将自己过往不为人知的那段经历一一道来。

通过贺天元的讲述,云鸣了解到,原来凡人口中时常提及的仙人门派在赵国,算上皇室势力的话足足有七个之多。按势力强弱排名分别是青云教、天雷宗、归元派、明心阁、圣火门、玄冰殿以及赵国皇室。

在此同时,贺天元也纠正了云鸣对仙人认知上的错误。

比如开始提及的这些门派中人根本算不得仙人,至少离仙的距离是遥不可及的,充其量不过个修真者而已。

但贺天元又告之云鸣,不可小看修真者。当年他便听自己师傅说过,修真达到一定程度,如赵国这样的小国,将其倾覆也只在一念之间。据说只有修为高到极处,上天才会降下天劫,只有拼死渡过,才能成为真正的仙人。

云鸣听在耳里,心中一片憧憬的想到:如果真能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那付出任何努力,想必也是值得的了。

看着云鸣的神情,老于世故的贺天元如何不知眼前这徒儿心中所想,却也未加提醒。要知道,真正能达到成仙一步的人,万万人中也未必能有其一!眼前这聪慧的小家伙,让其心中保留一个美好的憧憬也未必是件坏事。

云鸣问道忽然问道:“师尊肯定是出自归元派了!”

贺天元微微一笑道:“相信你肯定会猜到的,不错,为师的确是出自归元派,只可惜……”说到后面,贺天元却是一声叹息!

归元派位于赵国东北一处名郸山的山脉之中,自数百年前该派祖师爷归元上人创派以来,历经数次大难而不倒,本身便是一种实力的证明。

四十多年前,贺天元记忆中的归元派处处呈现一片欣欣向荣,蓬勃发展之势,而他自己便是出自于派中六峰中的第三峰,丹峰。

那会的丹峰上下共有弟子近百人,在六峰之中人数可谓最少。但要论人气,却是其余五峰相加也不及的。

要知道,修真一途并非是你每日坐于洞府之中修炼便能修来绝世法术,成就神仙之道!像有些资质差的,三五十年下来连炼气期都无法突破之辈,那要何年何月才能进入锻体期?直到寿元已尽还是炼气学徒的,在修真界来说数不胜数。这种情况下,丹药的功效便显得尤为重要。

丹药常规来说可分为三种:一是治疗类丹药,无论外伤、内伤,一颗丹丸下去,便大大缩短了身体的恢复时间,此类丹药为修真必备;

另一类是修炼类丹药,用于加快修炼进程。此类丹药相比治疗类丹药而言,短期效果似乎作用小了些!但如果数量多,长期服用的作用却是不可忽视!试想一下,两人同时开始修炼,其中一人靠丹药加快修炼速度,时间长了肯定能将另一人远远抛下,当达到一定程度以后,落下之人见面甚至还需执后辈之礼,这让人情何以堪!因此修炼类丹药最受有一定资源财力的修真者喜爱!哪怕有一定的副作用!

第三类是突破型丹药!这类丹药一般药效强猛,用于刺激自身爆发,更好的突破各类修炼过程中所遇大小屏障。突破型丹药在此三种常规型丹药中最为难得,炼制成功率极低!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一名修真天才,只花了很短时间修炼便达到一定的高度,但此时修炼屏障在你面前而不得破!于是你只好在那慢慢的突破个数年,或数十年而不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那些蠢货赶上自己,说不定还直接突破一两个,超越自己,你会有什么感觉?又或是你的寿元已然不多,眼看自己一旦突破便会增加数十上百年的寿命,但却无论如何也过不了那关,临终之时你又会如何去悲叹!因此,突破型丹药的珍贵,往往是有价无市!

当然丹药类型远远不止上面三种,细分的话可以达到数百种,此时却是不再细分了。

正是因为以上各种原因,因此在丹峰求丹者甚多这样的现象,也无可厚非了!

贺天元的师傅名为贺致远,乃丹峰五长老中丹术最强之人。

有一年赵国北部大旱,贺致远路过发现一婴孩啼哭于草丛之中。贺致远心生怜悯又发现其身具木灵根,便带回丹峰收为弟子,取名贺天元。

当贺天元年龄稍长后,贺致远教授其修真之道,平时正常修炼。一旦当自己有丹要炼时,贺天元便充作炼丹童子,于一旁伺候学习,便是这一身份,不知羡煞多少丹峰弟子。

“日子有时过的太过平淡了!”年轻时的贺天元这样想过!每日只是努力修炼,在自己的勤奋努力和师傅不时赐下的各类丹药辅助下,在十七岁那年自己便已突破炼气,进入锻体期。在当时,能在如此年龄如破锻体,绝对是少有的天才了!

但也就是那一年,突发的一件不平淡的事,彻底的改变了贺天元人生的轨迹。

归元派第二峰名铁剑峰,峰主乃名震赵国修真界,人称七杀剑的厉飞羽。

厉飞羽是名剑修,主修功法为七杀剑法。据说此剑法是祖师爷归元上人数百年前于一遗迹所得,修成以后飞剑飞出后可随掌控者心意,分为最多一大、六小共七把飞剑。此剑术不同于一般飞剑的幻术,主剑所有的分身均为实体,而且速度极快、轨迹难寻,往往敌对者死时都未发现自己到底是如何中的招。

厉飞羽实力强劲,但为人阴冷,属于标准的睚眦必报的类型。听闻多年前有别派弟子在背后论其心性残忍,厉飞羽听闻后冷冷一笑,未作回应。一月后有人发现那名弟子全家被杀,鸡犬不留,虽说世人均怀疑厉飞羽,但无凭无据,只好作罢!

那一年,厉飞羽神秘率领二十来位得力弟子去探索一秘境,结果半月后归来,只余寥寥三五人。实力高强如厉飞羽也是身负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幸得丹峰长老贺致远全力抢救,终得回一命。

却不曾想到醒来的厉飞羽对自己伤势根本毫不在意,取出一锦盒交与贺致远。盒中有五颗丹药,名太玄涅槃丹。此丹已绝迹数万年,其配方与炼制材料均不可闻。只从盒内壁的说明中得此丹可让服用者有种涅磐重生之感,不仅强行精炼自身灵力,如有面对修炼屏障的话,也可让屏障重新生成。一般来说重新生成的屏障会远远弱于原本,突破几率可提高五成之多!要知道普通突破类丹药能提高两成已是可遇不可求,更何况是五成!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此丹出现世间,会引起多少腥风血雨!

只可惜盒中的五颗丹药因年份实在久远,药效流逝颇多,目前仅余两成左右!而且此丹每人一生仅一次有用,因此厉飞羽求贺致远用其秘法,将五颗丹药进行合炼,恢复药性!哪怕只是提高一成,厉飞羽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至于此次探秘损失的近二十名弟子,厉飞羽却是绝口不提!

贺致远思索良久,还是答应了下来!虽说其对厉飞羽的心性不喜,但面对能亲手合炼太玄涅槃丹,也是心动不已,毕竟对贺致远来说,除了修炼以外便只痴好炼丹一途!

于是,在厉飞羽准备了大量材料以后,贺致远开炉炼丹!

有机会观摩这样的炼丹机会,贺天元当然不会放过!不过此次多了一人,那是厉飞羽的女儿,厉秋华。毕竟此次炼丹重要无比,厉飞羽几乎倾注了全部家当,让个自己人在旁看着,免得到时候贺致远万一动什么手脚,那损失可就大了!对厉飞羽的做法,贺致远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虽说贺致远见猎心喜,但毕竟此次炼丹不同于往时。一是材料太过贵重,不得出丝毫马虎;二是丹药合炼之法乃贺致远一脉相传的秘技,平时使用的并不多,因此贺致远是万般谨慎。

在贺致远的如此心态下,进展总的来说算是顺利!但当时间已经持续了十五日之久后,贺致远无论是法力还是身体都透支的厉害,只是凭着心中一口对炼丹的执念,咬牙坚持!

终于二十日后,炼丹方才结束!

贺致远虚弱不堪,走到鼎旁却连鼎盖都仅仅提起一点便又因气力已失,虽然没亲眼看到丹成后的模样,但作为炼丹大师的贺致远清楚,肯定是成了!心中少了那份执念,气力不济,鼎盖又掉了下去,人却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旁的贺天元与厉秋华虽说没有直接炼丹,不过日夜不息的陪同也是疲惫非常。

两人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搀扶贺致远,却未发觉鼎中飘出了一丝无色、无味之气。

小会以后,贺天元忽然感觉天地开始旋转,眼前的景物也变幻多端,最主要的是身旁的厉秋华看起来怎么如此妩媚无比?下意识的想与之多多亲近才是!

其实天玄涅槃丹有一不算弊端的弊端,便是此丹有一主要材料为千年狐妖之丹,此丹每次一旦炼成,必有千年狐妖的魅惑之气散出,可将人的七情六欲放大到最大化!熟悉此丹方的炼丹师一般是将鼎盖打开少许后便站于十多丈外,施展风类法术将其吹散便可!因此此弊端只要应对得当,却也不算碍事!

只可怜贺天元等两人,一为学习炼丹之道,一为生父行监督之责,却无意中吸进魅惑之气,遭此一劫!所幸两人自小便在派中修行,身边又有长辈照拂,人世间的丑恶之事所知甚少,因此此刻仅仅觉得两人能相拥一起,便已足矣!

随着魅惑之气的散尽,天玄涅槃丹的真正味道从鼎盖缝隙飘了出来。两人此刻正是受魅惑之气影响后欲望最大之时,闻之便迫不及待的欲找到香味来源将其食之。

两人顺着味道,掀翻鼎盖,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都未将两人从幻境中拉回,只是伸手入鼎内,将两颗丹药取出,一人一颗吃进嘴里!

厉飞羽伤势早于十几日前便尽数恢复,这几日是日夜守候在炼丹大殿之外。忽听一声巨响,急于了解发生何事,推门未开,唤了两声也没有反应,一急之下一脚踹开殿门,进来一看。

只见贺致远伏于丹鼎一旁,贺天元与自己爱女厉秋华却是脸色涨红,相拥而坐!

厉飞羽一愣后急忙走到鼎旁,见内空空如也,于是右手提起贺天元脖子,厉声询问天玄涅槃丹的下落。却见贺天元依然如傻了般“哈哈”大笑,厉飞羽忽然从贺天元口中闻到一阵浓郁的丹药香气,又是一愣,整个人完全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测!

厉飞羽将贺天元丢于一旁,靠近贺致远查看一番,发现是太过虚弱的昏迷。又靠近厉秋华嘴巴一闻,再仔细一闻鼎内所遗香味……

厉飞羽霎那间明白,太玄涅槃丹居然被这两个小辈吃了……

厉飞羽气得颤抖不已,为这丹药他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死了二十来个弟子,又花光了几乎全部身家,居然最后被面前这两个小辈吃了?哪怕其中一个是他女儿又是如何?

厉飞羽挥手一招,背上飞剑立即飞出后一分为二,分别指向贺天元、厉秋华眉心,手指一挥,飞剑便射了出去!

在这霎那之时,只听门外有人大呼:“住手!”

贺天元与厉秋华身外顿时出现一件放大后的钵形宝物,将两人护在其中。厉飞羽的飞剑深深的刺了进去,但力道已尽,未能刺穿,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厉飞羽转眼一看,门外之人乃是掌门真人谷星海。

谷星海吩咐身后众人在殿外等候,进了大殿。

厉飞羽心情愤恨不已,但也未失礼数的拜见谷星海后向才讲明事由经过!

听完厉飞羽的述说,掌门真人谷星海却是一叹,告之厉飞羽,自己曾观过的一本典籍有过记载天玄涅槃丹丹成之时会散发千年妖狐的魅惑之气此事。此事的发生,也不能全怪于面前两人,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但此事,毕竟事出此二人,要么面壁十年如何?

厉飞羽不怒反笑称,门规中有一条是:弟子之间如有私下苟且之事发生,轻则废除修为,逐出门墙!重则力斩不饶,绝不姑息!本峰主亲见两人如此丑态,便欲执行门规将其斩于剑下,掌门如何相阻,可是为何?掌门可知,眼前女子乃本人爱女”!

掌门谷星海沉默半晌后答道:“废了修为,逐出门墙吧!毕竟此事也非他二人所愿,今日以后,此事休要再提!”说完,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殿外数人纷纷进入,在两个小辈尚在昏迷中时,便实行了废功之举。

次日,不待贺致远醒来,贺天元、厉秋华便被逐出门墙!从此开始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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