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拉着玄逸,就跑到了狐仙府。
“说吧”,我盯着他问,“所以你是个狐狸精?”
玄逸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明显有几分吃惊地笑了一下,“娘子是说,你被我迷住了?”
“丫的,你好好说话!”我愤怒地吼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他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过却拉着我上了马,“现在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不明所以,但着骑着马的姿势着实非一般地暧昧。他把我放在面前,就像是骑单车带着女朋友的那样一个姿势,而游戏界面里,我环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用最标准的花痴表情抬头看着他。
真是……垃圾的策划!
我在心里疯狂吐槽,但对于这个古怪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影响。
玄逸带着我跑了很久,最后我们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棵长得异常茂盛的树,主干在离地大约两三米高的地方就突兀地分叉,宛若一朵硕大的云一般,撑开,隔着很远也能一眼看见它的旺盛。树旁边是一条奔流得异常激励的河,树下一棵巨大的石头,但却多少显得很光滑,莫不是有很多人在这树下乘凉的缘故?
“这是哪?”我问他,这里明显不是游戏里的场景,作为一个风景控,这款游戏里有我找不到路的场景,但绝没有我不认识的场景。
“嘘……”他在背后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正伸手去拉的时候,他对着我的耳朵说,“别动。”
这样的真实度已经不像是在玩游戏了。
或者准确地说,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不在玩游戏了。什么电脑显示器聊天界面任务界面都已经不见了,我眼前一片黑暗,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还有他身上特有的暖香。
丫的,这特么根本不是游戏。
他就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一般,“从一开始就不是游戏。”
这个一语双关的句子用得真好,他若不是玄逸,我就给个赞。
再下一刻,他放开了我的眼睛,场景还是那个场景,唯一的区别是,不在显示器里,就在我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惊恐,又来了,我明明在家里玩游戏!可玄逸只是蒙住了我的眼睛,就将我带到了一片像是森林一般的户外。
“这棵树,叫做三生树。”他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姻缘册已经到了阎王那里,我们这一世的姻缘已定,这是第三世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刻下自己的名字。”
卧槽?
三生树的传说我倒是多少听说过,一世相识,一世相知,一世相恋,是谓三生。
可是,玄逸大人,就算我前两世和你关系不错,这一世你怎么就能做出赶鸭子上架的事情来了?
“不刻会怎么样?”我不死心地问。
实在是,我真的没法反抗玄逸。第一我打不过他,或者说,哪怕他目前为止对我做的事情都十足地让我不爽,可我却生不出要拒绝的心思,或许他真的是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吧?
“你不想?”他自己已经走到了树前,拿出刀子,划破自己的手指,用流出的血液在树上刻下了“玄逸”两个大字。
他的血竟是银色的。
我不知说什么好,一点淡淡的恐惧又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玄逸到底是什么?可另外一种声音又不停告诉我,玄逸不会伤害我。
他见我沉默,流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良久,他终于还是说:“不想的话,也没事。”
我松了口气,但瞥了一眼表情暗淡的某人,倒是认真地想了想要如何安慰他。
“来看看吧,三生河畔的风景很难见一回的”,他朝我招招手。
“还是不了,送我回去吧”,我摇了摇头。毕竟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要我呆在这里陪他那和骗他有什么区别?
“就这么想走?”他弯着嘴角笑问我,我头一次觉得这个家伙也是会寂寞难过的。
“嗯”,我用尽可能清楚又轻地方式结束了这个话题。
“闭上眼。”
玄逸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我已经发现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下一刻,我熟悉的主机运转的声音取代了河水流淌的声音。睁开眼,我已经坐在我的卧室里了。
拒绝了玄逸竟然会让我有些失落,真是意料之外。
好在玄逸并没有跟过来,多少让我舒心了一些,我换了睡衣走进浴室。
我打开了淋浴喷头,温热的水冲在我有些疲惫的身体上,让我舒服得闭上了眼。
玄逸的样子有些突兀地从脑子里冒了出来,那一双灵动狡黠的眸子,竟然颇有些挥之不去的意味。
他在我的生活中是不是出现得太多了?
我苦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嗯?好黏……
睁开眼的时候,满眼血红!
“啊!!”
我尖叫出来,淋浴头里喷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水,而是红色的……
我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相信那并非我脑子里所想的那种东西,可越来越浓烈的腥味提醒着我的意识。
那是血!
我是闭着眼尖叫的,可我感觉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
冰冷的,僵硬的,黏腻的手。
我的心剧烈的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去看那是什么。
我没有来得及回头,就在地上的水渍反射下看清了身后的东西。
一张泡得发肿,却看得见血的脸。
她的脸已经发胀得走了形,我根本看不出她的五官,而那一只手,我也看清了为什么会是黏腻的……上面沾满了水藻一般的粘着物。
她明显知道我看见了她,证据就是她竟然对着我笑了笑。
“我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喜欢你”,她说话的时候嘴里一直溢出水来,可是却并非是普通的水那样没有颜色的,而是带着一丝的红,这让她说的话也含糊不清起来。
我甩开了她的手,一路爬到了门边,可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把手。
眼看着她又贴到我身前,我不禁又尖叫着,一般伸手去推她,如果你捉过黄鳝的话,就能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滑腻粘手,根本不着力。
“你很怕我吗?”她嘤嘤地细声说着,却突然将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可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