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王统治最盛的时代,对于周边的种族实行了有史以来最为人道的政策,那就是完全的自治,当初的月亮王从父辈手中接下江山,但却玩物丧志,整日陷入对月亮的崇拜和惊喜中。
当初的荒芜之地正在和精灵族因为领土界限的问题打得如火如荼,双方倾尽举国之力,因为分不出胜负看不到结果就只能长期的消耗下去,这场战役一打就是十年,这十年,两国都精疲力尽,精灵王国大半国土沦为战地,整个国家的命脉遭受着致命的打击,而另一面,荒芜之地遭受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瘟疫,一边穷于应对精灵族打出的灭国之战,另一边,大批的半兽人在瘟疫中水深火热,又因为国家困顿几乎没有多余的粮食,于是路边树下,常常堆满了死去的半兽人尸骨,除了应对精灵族,还要应对强大的月亮王朝是否趁虚而入,这让当时的统领老桑榆伤透了脑筋,因为地处两者之间,如果两边同时和半兽人作战,恐怕整个半兽人将迎来历史上的第一次亡国吧!
当时有谋士提出应该主动和月亮王联姻,这一点老桑榆不是没想到,但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们,不是过于肥腴,就是过于丑态,总之掂量了好几回也拿不出将谁送出去的好。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月亮王却差人来说媒,说要两家和亲,素来听闻老桑榆二女品德优雅,特为自己的爱子犬素说亲,以此两家修好,共存共荣。
老桑榆听罢是喜忧参半,喜是终于将这事撮合在一起,忧的是自己的爱女在众多兄妹中是最丑的一个,不止是丑,脾气还相当的不好,动不动就喜欢拿人来恶作剧,这要是到了月亮王那里,不闹出个天翻地覆才怪呢。老桑榆将消息故意透露给二女儿欧巴,欧巴一听就将头摇得像波浪鼓“嫁给那小白脸,我才不干,我爹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女儿喜欢嗒奎哥,还要强拆鸳鸯。”
嗒奎听到这一消息立马动身去了遥远的湿地,宁愿在那里与鬼婆门的妖女们厮守也不愿回荒芜之地接受欧巴的爱,虽然嗒奎有着粗旷的面容,而且体格上,那是相当彪悍的,和欧巴比起来,也算是半斤八两,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嗒奎远走他乡后,欧巴立马做出一个决定,要去遥远的湿地将嗒奎抢回来,因为,嗒奎这一生都属于她欧巴一个人的。
老桑榆拗不过倔强的女儿,只好答应如果欧巴能够从遥远的湿地独自将嗒奎抢回来,他将亲自主持这场丧尽皇家脸面的婚礼,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就是如果不能,欧巴必须无条件接受平家的婚约,简单的欧巴答应了,等到行动那一天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的圆滑,那一天伤心的欧巴独自走出城门的时候异常厌恶的看着老麂皮的脸“你等着吧,我已经看见婚约之夜燃起的蜡烛。”
“现在就请我尊敬的父王下达命令,让跟随我的人一起,踏起这远方的风尘。”
“没有随从,只有你,欧巴,这是一场对你的考验,你要相信自己,如果你不能达成,至少说明我女儿那单纯的情感状态是有很大问题的。
欧巴张大了嘴,但很不服气“虽然你,我的父亲,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欧巴是谁,我是你最为骄傲也最为神奇的女儿吧,等我凯旋的时候,你会明白我对嗒奎的心有多么的深……”
陪伴欧巴出城门的只有一匹老马,欧巴坐在马背上,做起了自己的马车夫。
第四天,从迷雾森林走出来一个乞丐,身上的衣服虽然华贵却已经烂成了碎布条,整个脸被神奇的烟灰熏得乌黑乌黑的,在他移步到东城门的时候,两个兽人士兵拦住了他“喂,哪里来的老叫花,滚一边去。”
乞丐用手撩了撩头上的乱发,突然两手叉腰异常凶猛的训斥着士兵“大胆,你这狗奴才,你不认识本美人吗?”
两兽人笑得合不拢嘴“美人,哈哈……我看你,下辈子吧,知道这里是什么门不,不想死的话就滚一边去。”
“大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话没说完就被哨兵推了一个趔趄“再干扰执法,送你归西,臭要饭的。”
乞丐顺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他那杀猪般的嚎叫声引来了正在不远处巡视的检阅官桐木,桐木领着几个老兵来到事发地点,仔细询问了后才知道,这个乞丐正是当初出去寻夫的欧巴。
据说老桑榆再提婚事的时候,当初这厉害的主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只是略微别扭的说了一句“一切,听爹爹的。”看着欧巴还有些不安,老桑榆爽朗笑了一声“放心吧,你不会孤单的。”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结果欧巴成婚那天,放在犬素面前的竟然是两个新娘,两人虽然是姐妹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文静漂亮,一个粗俗丑陋,老桑榆对月亮王的解释却是‘姐妹俩情同手足,难以分开。’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而是这老鬼生怕月亮王不满这桩婚姻,虽说是月亮王主动提亲,老桑榆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此时的月亮王心中只有月亮王国,哪里还顾及其他。
老麂皮离去后继位的是独狼苍,独狼苍是老麂皮正值风华正茂时播下的种,当年,老麂皮离开莽荒山庄独自踏上寻觅太阳井的道路,据一位遗留得有远古世纪萨满血统的祭司说,半兽人身上有着某种意义上说诅咒,这种诅咒影响着它们形体的发展,并且将愚蠢和暴躁的意识深深种植在半兽人心中,要拯救半兽人未来的命运,需要对半兽人集体进行净化,用太阳井的水,洗刷掉半兽人灵魂深处的原罪意识,据说北边的游牧民族曾在太阳井里沐浴过,结果成了最为伟岸和纯洁的物种。
老桑榆对此深信不疑,所以在老麂皮成长到十七岁的时候,他就急不可耐的为儿子打点好行李,嘱咐他外出到遥远的苍茫林国寻找传说中的太阳井,并且承诺,如果老麂皮实现了这个愿望,他必将自己的权利之杖交付给老麂皮。
在老麂皮外出流浪的数十年里,他穿越过横贯中西的死亡沼泽,混同在沼泽王国的奴隶中,给成千上万的观众表演过笼中斗,那些亡灵战士虽然拥有着与众不同的魔力,但对于力量和打击的比例关系,他们知道得并不多,尽管小小的胜利了几场,但自己也还是吃了些小亏,有的决斗者并不依照规则行事,为了一点点个人的尊严不惜使用拖雷战术,几轮战术下去,老麂皮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太过武断了,这些敌人都不知底细,看起来很普通,战斗力却很旺盛,最后老麂皮被打趴在战场上,承受着失败者的苦果,散去的人们似乎早已经忘了这个战斗力十分旺盛的陌生人。
当时天空阴云密布,在浓密的头发下面,老麂皮睁开了被鲜血迷乱的眼帘,此刻九天的云层上伸出一只诺大的手掌,从天际慢慢的压下来,落在老麂皮的额头上,老麂皮在恍惚中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游离在四周“兽人王国的血性之子,大摩轮的子孙们,只要你们的心还跳着,就去遥远的苍茫林国,取来圣水,为兽人们净化暴戾之气,引领着你们的族人走上一条荣誉之路,去吧,大摩轮的子孙,你的使命不是在这里做无所谓的流浪,不是和这些流氓计算胜败……”
“可是,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到达林国,如果这是大摩轮的指示,请您,为我开启圣光,给我祈喻……”
老麂皮的声音放得很低,此刻的天空异常沉静,地面也一片黯然,人们如同线条一样旁若无人的奔走,没有人会介意地上还躺着的受伤的兽人,似乎它们就是一副天生承受失败的嘴脸,终于,雨滴答滴答的来了,有几滴直接砸在老麂皮的脑门上,就像额头上被轻轻的叩了三声响指,那些雨点就开始在自己身上蹦跳起来。
“大摩轮的先驱,如果我已经迷路,已经迷茫,请你们挥动鞭子,给我深刻的教训,但是,请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到达林国……”
天空响了一个炸雷,在茫茫的雨线之间,隐隐的漂浮着一匹怪异的马,马的形体伴随着雨的节奏变化着,最后落在老麂皮的面前,用它那双透明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老麂皮,老麂皮伸出手摸了它漂亮的前腿,从雨中站立起来,趴在马背上,消失在雨中……
自从统治了这片领地之后苍茫领主将自己的家安置在纳迦尔山最高的地方,其实作为一个没落骑士家族,苍白骑士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场命中的浩劫,当时的石头堡到处充满着火药的味道,北方的马匹商人们常常聚集在小旅馆商量如何给南方的官员迎头痛击,以此作为税收的调节点,南方的小官吏则通过一项法则准备再将北方的贸易税收提高至少五个百分点,而在石头堡政治官的府邸中,三个狼孩子正展开一场权力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