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重围之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使得两人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地松弛下来,而我们的酒大公子,在兴奋之余甚至还有心情空翻几个跟头,让楚山寒大感无奈,心中直道交友不慎。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后方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正在不紧不慢地跟随他们,在整个跟随的过程中,他对距离的掌控十分精细,既不会让他们发觉,也不会让自己跟丢。
在跟随的过程中,他的表情先是不屑,进而不解,再而惊奇,与那些初次见到楚山寒时的那些人一样,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去感受楚山寒身上的气息,他始终都感应不到他身上的真元波动。
在他的感知里,此时的楚山寒仿佛就像是一块随意摆放在路边的石头,虽然大家都能看到它的存在,却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这是一个巨大的发现,要知道很多高手过招,往往能够凭借对方散发出来的真元波动,预测到对方接下来招式。如楚山寒这般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元波动的人,再与人对决的时候,会拥有无法想象的优势。
嘴角微微上扬,秦子伯心中暗道,小伍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的暗影卫能有他的加入,那么它的獠牙定然会变得更加的锋利。可怜的楚山寒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秦子伯内定为自己手下,而这名想要招揽他的人,竟然是小伍的亲哥哥,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大舅子……
便在秦子伯心中盘算,如何在酒歌手中买下楚山寒时,他飞速前行的步伐瞬间停了下来,在他的眼中,同样飞奔的楚山寒竟然双脚失控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而造成他飞出去原因,仅仅是因为酒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
…………
昏迷中,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三天前的那个夜晚……
祖庙里,金龙血脉造成的伤势刚刚修复,楚山寒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一步便蹬上了在他昏倒前仅剩的那一阶台阶。而后,他紧张的表情慢慢地变得舒展,在他的前方,有一名清秀的少年正在对自己微笑。
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楚山寒激动地说道:“小伍,原来你还没有走,都是我不好,一时大意才会着了金龙的道,让你独自一人等了我这么久,你能够原谅我吗?”
殷切地目光看向前方的小伍,她没有说话,但却微笑地点了点头,就像以往一样那么的乖巧。
得到了小伍的谅解,紧张的楚山寒脸色渐渐地变得平缓,他笑着走到小伍的身前,抬起双手扶向她的双肩。而后,他的双手竟然从小伍的身体穿了过去,扑了一个空,当他疑惑地抬起头时,却发现原本应该站在自己身前的小伍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前方的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而后,他又一次走到小伍的身前张开双臂,想要再次将她拥入到自己的怀中。结果,依然是扑了一空,如此周而复始几次之后,心有不甘的楚山寒疯狂地运转起愿力,同时将天棋赋予他的瞬移法术施展出来,紧接着……
一声杀猪般嚎叫,响起:“我靠,楚山寒你这个变态,赶紧松开你的爪子,真想不到你居然有龙阳之好。”
清秀的面孔被俊秀的面孔所取代,特有幽香被一身血腥所取代,此时,在楚山寒的眼中,哪里还是那个处处依赖自己的小伍!
满怀期望的双眼变得暗淡起来,他自嘲一笑,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小伍终归还是离开了自己,楚山寒将酒歌从自己的怀中推走,而后说道:“原来是你。”
“我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荒郊野岭的不是我还能是谁?”说到这里,酒歌故意摆出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调侃道,“莫非,你是在想你的相好?”
相好?小伍的面孔在脑海中瞬间闪过,楚山寒认真地说道:“你好歹也算是你爹内定的酒家继承人,怎么在你的嘴里,不是污言就秽语?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拿出一些身为酒家长子该有的气质与风度?”
将一只烤好的兔子塞入楚山寒的手中,酒歌右手轻摇,那把随身携带的折扇应声而开,他说道:“那好,既然楚大哥你提出了要求,我便听你的话认真的问你两个问题。”
“你说。”
“你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晕倒?你还有没有再战之力?”
看了眼手中已经烧焦到不能再烧焦的兔子,楚山寒认真地答道:“你这是三个问题。”
宝剑出鞘的清鸣声响起,酒歌缓缓地将狄秋剑从剑鞘中拔出,当他拔到一半的时候,月光透过明亮剑身照向楚山寒的右眼,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挑我的语病,请好好说话。”
楚山寒:“……”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拍我那一下之后,我的心脏忽然之间仿佛被无数细针刺穿一般。”说到这里,楚山寒忽然想起,这种感觉他在客栈里也曾遇见过。
他清晰的记得,当他用真元强行将血液里那条不知名的金色细丝剥离出体外的时候,他的心脏也是万针扎心般的刺痛,唯一不同的是,在客栈的时候,他还喷出一大口鲜血,情况要比刚刚更加严重一些。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点了点头,楚山寒将自己遇到的情况与酒歌详细地说了一遍,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我们的酒大公子虽然有心,但是,他看过的古籍实在太少,完全不能与小伍相提并论,根本不能给楚山寒任何有益的建议。
因此,他故作了半天思考的样子之后,转而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三个问题,你到底还有没有再战之力?”
“……”直直地盯着酒歌的眼睛,直到他承受不住眼神的拷问开始躲闪,楚山寒抬起右手虚脱在空中,那张随招随到的银色棋盘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他平静地说道,“嗯,就是这样,恐怕一会儿就要辛苦你了。”
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