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哥的声音我和大人面面相觑,在听清是淋雨而不是翎羽后都不禁笑了起来,而大人则是趁机将手掌放到嘴巴的一侧张开,用夸张的神情喊道“下雨了,快收衣服了!”“下雨了!?”清哥听后使劲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伸了个懒腰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从正开着的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关不禁挠挠脑袋道“没下啊...”然后看着一旁的我不好意思道:“这几天每天斗都要跟陈大哥他们去城外练习骑马实在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我对着清哥盈盈一笑道:“谁教你每天还要帮我守夜到半夜也不知好好休息。”说话间虽然有些责备的语气在但心中还是感觉暖暖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清哥听后道“我怕你半夜醒来没人知道...”说着清哥看到桌上已经吃干净的清粥又看向了我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小兰你今天终于吃上东西了,我都在你旁边等了三天了!”说完又冲着大人道“还是大人会劝人。”我听到后底下已经有些发烫得脸颊小声道:“那时我也没醒啊....”清哥听后挠了挠头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看见大人手中的翎羽吃惊道:“好漂亮的短剑啊竟然还会发光!”但随即又用惋惜的口气道:“可惜就是太短了.....”清哥说出话后我心头一震,这匕首自自从父亲走后我便一直藏在家中已经被废弃的灶台之种,几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匕首的存是,清哥今天突然看到会不会认为我在瞒着他?就在心中正七上八下之时听到清哥问大人翎羽的来历,而大人则很轻松的道:“是小兰父亲留下的,那日小兰击杀月隅人就是用的这把匕首直插那个月隅将领的后背只用一下就刺穿了铁甲将那人刺死。”
“许叔留下的东西就是厉害!”清哥听完大人的解释后兴奋的道。看到情歌的表现我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还是我想的太多了....”听到小清说出父亲的名字大人则是眉头一皱,接着扭过头看着我脸上一脸惊愕道:“你姓许?”看到大人的神情我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心中想到“大人怎么会这么吃惊?难道他认识父亲?”想到这,我立即看向大人:“大人难道认识家父?”大人听后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没错的话,令尊名讳是否是长陵?“听到大人的话我先是惊喜但听到父亲名字是又有些失落,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父亲到底叫什么啊!从小村里面的人都只是因为父亲开办学堂而叫父亲“许先生”即使是大伯平时叫父亲时也只是说“二弟”所以就算大伯之前叫过父亲的名字我也记不得了啊!我失望的摇了摇头“父亲已经消失六年了.....我已经不记得父亲叫什么名字。”“是太久了...那你大伯叫什么名字?”大人想了想又追问道。“大伯?”虽然大伯已经在三年前便已经死在了月隅人的刀下但那时我已算是懂事,尚记得大伯的名字“我大伯叫杨松”我冲着大人认真的道。“杨松?跟你父亲不是亲兄弟么?”大人听到大伯的姓名后有些惊讶的道。我摇了摇头道:“父亲说过他和我母亲流落西疆的时候获得过大伯的救助所以结拜为异性兄弟的。”这段历史我暂且还算记得清楚,因为当时我在知道小清的父亲和他伯父是一个姓氏后专门跑过去问父亲的,现在想来那时候倒是有些傻。
大人听我说完后陷入了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了....许长陵当年六入北奴和十几位中原江湖的一品高手去抢夺三足金乌,这翎羽剑据说就是当年金乌陨落而留下的神器之一,那就应该没错了。”我点了点头“应该没错...”一旁的清哥听得入迷,看见我和大人都不说话后急忙道:“大人快说说许叔当年的故事吧,肯定很精彩啊!”听到清哥的话我下意识的望向他,看着他那兴奋的脸庞“在他心中已经默认我父亲便是那许长陵了么?”大人摸了摸清哥已经到他脖子的束发,清哥今年已经十五岁,本身便生的高大加上已经练习枪法一年有余体型比起大人已不差多少,而大人虽然健壮但体型并不算太庞大,以至于今天一袭白袍再加上青玉发簪看起来竟与士人无异,当然,与街上看到的士人相比大人身上又有着说不出的阳刚之气,是我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士人所没有的。大人放下抚摸清哥头发的右手扭头看向了我,两目相对我感受到大人的目光中有询问的意思,我轻闭眼眸默默的点了点头,因为我也很想知道父亲在生下我、甚至是与娘亲成亲之前的故事,因为自父亲出走后我对他们的印象已越发淡泊,我很怕,怕有一日再也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模样....
大人见我同意后哼哼两声用手拿捏了两下喉咙调了调自己的嗓子,然后大人俯身坐下,清哥也立即坐到了旁边的板凳上——男孩子总是更喜欢听故事罢?我想着,也双臂用力调整了自己的睡姿,虽然大人说过那箭伤在他的真气灌注和上清金丹的治疗下已经没有了大碍,但移动身子时伤口处仍是爆发了一股钻心的疼痛,我强忍者痛将身子往床头上又靠了靠好看着大人和清哥。我知道如果要大人和清哥帮我摆正坐姿的话是很容易的事,根本不用忍受这样大的痛苦,但我并不想什么事都劳烦他们。没办法,谁让很小的时候大伯就说过我性子太过固执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也不告诉他一声,当时我正忍者由受凉产生的腹痛在被窝里打滚,看到大伯那快急哭的样子我当时强忍着腹痛用微弱的语气回答“治病要钱...”,那时候大伯就说过我这种性格是要改的,以后什么事不能自己一个都担着,但我觉得我已经改不掉了...
大人坐稳之后看了我和清哥一眼,然后冲着我道:“你父.....许.....长陵....”本以为大人会直接讲起许长陵或者说是父亲的生平大事,但没想到大人在第一句就栽倒在了怎么称呼父亲上面,看到大人的窘态我不禁掩嘴偷笑,而清哥则是被大人的结巴弄得糊涂了只是顶着大人看好像是等着大人下一句说出口好继续听故事。而大人自己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后重新抬起头看向我和清哥“说书的你们都见过吧?”我和清哥听后一愣,然后齐齐的点了点头。说书的在镇上是有的,每次大伯带我去镇上都会那个茶馆去坐上一会,那里有个脸上皱纹已经很深而且头发早已花白看起来已经大约快有六七十岁的说书人。那说书人总是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儒装坐在案桌后面的椅子上,而案桌左边放的是一个紫泥茶壶右边则是一个黑色的长木块,说书的时候总是有事没事的敲一下那个木头把已经听的欲睡未睡的我给惊醒,这不是我贪睡而是因为他说的实在没什么意思,听来听去几年了一直都是那几个故事实在没什么新意。后来大伯死了,我也就再没去听过他的书了,不知现在是不是还在说那几个故事?
大人看见我俩都点了点头立即面漏喜色大笑道:“本大人以前在雍州城的时候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听书喝酒还有那逛花楼!只是一直是听没怎么说过,现在给你们说上一说!”说着,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大人就和记忆中的那个老说书人拿起黑色木块一样拿起了放在右边的翎羽剑,然后正要拍下时清哥突然举起了小手。我和大人同时看向正咧着嘴笑呵呵的清哥,这是在我父亲开办的学堂读书时养成的习惯,父亲亲自定下的规矩,先生讲课时有问题必须先举手,即使是我也一样。大人面露诧异的看了看清哥“怎么了?”然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翎羽剑。清哥听到大人的回答立即放下一直高高举起的右手兴奋的问大人:“大人,你说的花楼是有很多花么?”听到这个问题我面带惊诧的望向了大人,因为以前莫说什么花楼就是野花从没见过几朵,难道雍州城那里真的有花做的楼?那组成一座楼要多少朵花啊!
大人听到清哥的问题却是面露尴尬想了一会没有立即回答,接着咳咳了几声后严肃的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吧,到时候回雍州了本大人自会带你去逛花楼的。”说完那句话后大人还诡异的笑了笑。“那我也要带小兰去看花!”清哥听到大人说的话后欢快的道。而我在床上则总觉得大人的语气里有哪里不对。大人听完清哥的话后顿了一会,然后偷偷的扭过头去看了我一眼,对清哥神秘的笑道:“就怕到时候我想带小兰去你也会拼命的阻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