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关山依旧没有前往试炼场,他在一名家族执事的带领下,直直的往黑市驶去。黑市位于墟集和尽欢林的交界之处,到处都是低矮破落的小店铺,街道上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的地方还遗留着打斗的痕迹,一切都显得狭窄和脏乱不堪。即使在不落城,光天化日之下,街上行走的人也大都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生怕被人看出什么虚实。像关山这样大摇大摆的情形,还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黑市就是不落城的毒瘤,一直在挑战着家族的威严。这次战神大人降下神迹,把这里净化一遍,他们才见识到什么叫神威。之前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我都不敢在这里多呆。现在你看,一个个老老实实,看向我们的眼神都敬畏了许多。”走在黑市的街道上,家族执事得意洋洋的说道。
关山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观察着黑市的布局和摆设的各类商品,本来还想到处挑挑拣拣,不过看到那些卖家望着小白那艳羡而警惕的眼神,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奴隶市场在黑市的中部,外围有很多排低矮狭长的平房,中间则是一座圆形大会场。这些外围的平房被分割成无数间宽窄不一的小间,里面关押着无数奴隶。奴隶都用铁栅栏隔离开来,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身上带着镣铐,有的则闪烁着禁制符文,一个个面黄肌瘦,神情麻木。关山看着这些奴隶眼中那绝望又充满希冀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怜悯,忽然觉得没带其他小伙伴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这些奴隶来自大陆各个角落,有的是家境破落卖身为奴,有的是奴隶的后代,有的是家族征战的俘虏,有的是被拐骗的人口,有的是冒险团捕捉的异族,有的是触犯家族律法被惩罚的平民,等等。总之,一旦卖身为奴,签下卖身契,这辈子就很难翻身了。除非主人大发慈悲,或者得到家族的****,不然只能世代为奴。”
关山听了执事的介绍,不禁问道:“奴隶应该会很受欢迎,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而且前来购买努力的人也不多。”
“不落城生活开销很大,一般的家庭也养不起奴隶。外围的这些奴隶被挑选过无数次,基本没有什么突出的本领。真正优质的奴隶都在里面,那里有着优秀的战士,聪明的商人,圆滑的管家,俊美的乐师舞者等等。”执事指着中间豪华的大会场,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关山鄙视的撇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他们的卖身契和战神契约有什么区别呢?还有,这些奴隶有没有可能含有战神血脉呢?”执事听后收起猥琐的笑容,咳了一声道:“卖身契只针对普通的奴隶,奴隶的主人就是通过卖身契控制奴隶的自由。而战神契约,主要针对修炼者,尤其是有特殊本领、修为高深的修炼者。这类奴隶不仅要签卖身契,行为受其主人的约束,而且还要签订战神契约,确保他们不会做出有害战神家族的事情。”
“战神血脉是最高贵的血脉,家族怎么可能允许他们沦为奴隶?就算具有战神血脉的人触犯家族律法,自有家族法规的严惩,即使惩戒比这惨一百倍,也不会让他们沦落为奴隶。所以很多奴隶,尤其是俊男美女,都希望被家族成员选上,一旦得到主人恩宠,生下一儿半女,就会得到家族关注,基本可以脱离奴籍。”
“听说奴隶市场有很多异族,怎么这里一个都没有?如果出现人类和异族的混血,尤其是具备战神血脉,那会怎么样?”关山继续问道。
执事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叮嘱道:“小声一点,和异族结合是家族的大忌,这类混血儿一旦发现,就会被执法队带走,从此音讯全无。出现在不落城的异族奴隶,基本有着特殊天赋,自然不可能出现在外围,我们进入会场就能看到。”
关山没有直接进入中间会场,而是让执事带他绕着外围平房走着,一边走一边细致观察着那些奴隶,遇到比较中意就记下来。这些奴隶看到关山的服饰打扮,明白他是战神家族颇有身份之人,纷纷走向前来,两手抓紧铁栏,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紧紧跟随他的身影。走着走着,从一个方向忽然传来一种特别的波动,让他全身的血液忽然一阵沸腾。他循着这个波动走去,停留在一个非常狭小的隔间前面。
隔间里面有许多特别瘦弱的奴隶,都是女人带着小孩,有着十来对。看到关山站在她们面前,这些女人不仅没有表现出被挑选的渴望,反而一个个抱紧自己的孩子,生怕别人把他们从身边带走。这些小孩大约一到三岁,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显得十分虚弱。虽然母亲竭力地想把孩子藏在自己怀中,但他们还是好奇地冒出自己的小脑袋,小眼睛一眨一眨地在关山身上打量着。
看到关山对自己的奴隶有兴趣,一旁的商人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殷勤的问道:“小人见过第一神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居然被你们虐待成这个样。就算他们是奴隶,不照顾好别人怎么看得上?”关山抬手给那人一巴掌,口中训斥道。
“冤枉啊!这些孩子都是这些贱人和其他奴隶私通生下来的,天生就是贱种,又没有什么天赋。我本来想好好培养这些孩子,谁知道这些女人死活都不让我们靠近小孩,不是看在她们还有价值的份上,我早就把她们丢去喂狗熊了。”
“她们值多少钱,我都要了。”关山厌恶的打断他的话。
“呃!”这商人大喜过望,哭丧的脸马上堆满笑容,“总共十对,每对一百玉钻。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是第一神子眼光好,这些孩子其实蛮有灵气,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嘿嘿!这是我心存仁慈,如果把她们硬拆散单卖,肯定不止这个价钱。”
“少废话,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照顾她们,等下我回来再带走。如果他们少了一根毛发,我唯你是问。”关山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支付给他一千玉钻以后警告道。
“一定!一定!我马上安排她们吃饱喝足,清洗干净,再弄几套好衣裳,让她们风风光光的跟您回去。”然后跳着脚吩咐起下人来。周围其他的奴隶看到关山出手大方,又有同情心,顿时都嚷嚷起来,那充满渴望的眼神简直让人心碎。周围的商人没做成生意,本来就不高兴,见此情景拿出钢节鞭劈头盖脸抽起来。
关山一看怒了,身影一闪,把那些钢鞭都夺过来,丢在地上,厉声喝道:“你们这群窝囊废,只会欺凌弱小。这里是不落城,战神脚下,每一个充满斗志生灵,都受到战神的关注。你们扼杀他们的战斗天性,这是对战神大人的不敬!以后如果再让我看到谁虐待他们,休怪我不客气。”一群奴隶贩子被关山的气势吓得唯唯诺诺,不敢再有丝毫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