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迟暮的日光照在这座从亘古时期就存在的建筑,一个纪元亿万年的时间,岁月荣枯,海树憔悴,天地独独赐予这恢弘的建筑以古朴大气,以磅礴之息。
世学院的牌匾高高的挂在大门之上,岁月夺去了他的颜色,留下了灰黑的落寞,然而上边却纤尘不染,干净得像是有人每天专门爬上去擦拭。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的字上面,剑气从几亿万年前肆意纵横着,威势直到现在仍不减分毫。
年月夺得走牌匾的色彩,夺不走字上一名真正剑客的风采
有人说,牌匾上的“世学院”三个大字,是花大剑圣亲手提写的。
“嗑——”
“嗯,哎哟~”
世学院大门有一个老头坐在桌前打着瞌睡,突然一个重重的点头扭到了脖子,顿时痛苦的呻吟出声。
“可恶的鲲鹏老剑客,仗着官大我一级压着我,叫我守着这破门口一个月,有一帮学生要我作甚?好歹熬到了最后一天了,竟然说不到傍晚6点不能走,连个好觉都不给我睡,等你下次打赌输了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哼!可怜学生都吃饭去了,还剩下我在这苦恼着,哎哟我的脖子。”老头花白着胡子,头发乱糟糟的,皱着眉捂着脖子抱怨着。
“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还好我的苦日子终于过去了,以后绝对不能和这老剑客打赌!该准备准备回去了,该来的早就在十几天前来了,可怜我今天就才等到2个新生,唉。“
老头起身,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和令牌,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着,夕阳的方向,那边的小路处忽然跑出来两个少年互相打闹着嘻嘻哈哈地走来。
“唉,年轻真好,我老了啊——走了。”
老头刚转身,忽然感觉不对,不会吧,他们这个方向,难道要报名?
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走过来了,两个少年?嗯,不对,一个少年?嗯,算了。这个时候来报名?你们不会早点么?老头无奈坐下,铺开资料。
“老头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文相轻跑近,率先开口,转头对着白衣浮夕道:“别打我,有人!”
“哼!”浮夕抱着剑,不满地转过了头,算了,给他个面子。
“报名?”老头头都不抬,拿起笔要记资料。
“对啊。”文相轻躲过了一劫,有些高兴。
“姓名。”
“文相轻。”
“文相轻?”老头抬起了头。
“文人相轻文相轻!”文相轻知道他想什么。
“性别。”
“。。。。男,你不会看吗。”
老头撇了撇浮夕,看着文相轻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是女扮男装?”
文相轻一脸黑线:“女就女,还女扮什么男装,继续,还有啥?”
“年龄,还有修为。”
“没修为,你看我平凡人一个,年龄18,还没过生日,可以记17。”
老头抬起头看了看文相轻,记下了17,又看了看旁边忽然耳朵动了动的浮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生日!”
“喂,老头,记个资料怎么会需要这么详细!你在挖我户口么?”
“叫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不想报名了?”老头懒洋洋着。
“额,好吧,9,22。行了吧!”文相轻无奈道,报就报,有必要拿这个威胁我?
果然,老头听完手上啥动作都没有,资料根本没有生日这一行,“这货坑我!又不给我生日礼物,问我生日作甚。”
右手摸过一枚令牌,老头手上的令牌顿时变得凹凸起来,然后随手丢给了文相轻,道:“这个收好,待会儿说用途。”
文相轻翻了翻,前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后面是好多个数字没去数它。
“小丫——子,该你了。”老头似笑非笑的望向了浮夕。
“老爷爷好——”浮夕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突然间温顺地比猫呆呆还可爱,配合着他精致的五官,只可惜他不是个女人,这样只会让文相轻直打哆嗦。
“喂,我说浮夕啊,你现在好歹是我小弟了,能不能争气点,这么嗲的声音你怎么发出的,吓死我和我宝宝了。”文相轻一脸嫌弃,倒是头上的猫呆呆只是眨巴着红宝石般的眼睛,没有反应。
“你才嗲,滚去死!”浮夕没好气的回头骂了一句。
老头仔细望了望文相轻头上的猫呆呆,发现自己看不出是啥品种,只感觉血脉应该不错。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笑笑,道:“报信息吧!”
“浮生——我叫浮夕,沉浮的浮,夕阳的夕。照丹上镜!“浮夕瞪了文相轻一眼。
“我说,小——子,不用省略了,性别,还有年龄。”
“这货男的,顶多13岁,你看他这小身板,啧啧啧。”文相轻突然上前,拍了拍浮夕的头。
“你——”浮夕猛地甩头,将他的手打开,恶狠狠道:“你走远点!别打扰我。”
“我不走,你是我小弟了,我要保护好你。”文相轻抬了抬头,眼睛斜视着,没有理他。
“好了报信息。”老头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心道年轻真好,只是要打情骂俏别来我老头面前啊,等你们进入了“试炼之界”后,爱怎么秀怎么秀。
“好了年龄?”
浮夕看了看文相轻,咬了咬嘴唇道:“16。性别——男!”
老头笑笑不说话,随手记上,抛了个令牌给他。
“什么,小弟你今年16了?你怎么发育不良啊!”文相轻顿时震惊了。
“我——不——叫——小——弟——”浮夕忍无可忍了爆发了,雪剑一拍,执剑刺去。
小弟就算了,他竟然说我发育不良?发育不良?我发育不良?我要是解开幻衣我看看谁发育不良!
“喂喂,你不用这么认真吧,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好好好,不叫小弟不叫,你叫浮夕我知道!”文相轻踏着步伐巧妙的闪过了层层攻击。
浮夕忽然停下,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道:“你——你怎么会我的惊鸿雪步,这是我们家族的至高典籍,你重哪得到的?”
完了,大意了!一个不小心使出来了,我总不能说我在后世看过这本书吧。
文相轻抱着额头,道:“那个,说了也许你不信,我这人什么都不会,就是过目不忘,没办法,老夫就是这么厉害!对了老头你说的令牌有啥用处!”这个话题不转的话真的会没完没了了。
浮夕刚要说什么,却被老头打断了,文相轻顿时心里直呼好人。
“好了别玩了,这个令牌收好,正面是你们的名字,反面代表你们是第几个报名的代数。”
文相轻数了数,1234567,我的天8位数,报名超过了3千万人??
看着两张瞪大了眼瞠目结舌的脸,老头笑道:“明天牌上所有人都会到此地集中,一起前往‘试炼之界’参加考核,优胜略汰。你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吧,具体规则听明天的就好了,我也要走了。”
“说好的待会儿说用途呢。”文相轻低估了一声,忽然转身就跑。
“文相轻!你给我站住,你还没说明白呢,我的功法!”浮夕向老头道了声谢,也追了上去。
夕阳西下,两道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竞相追逐着。
“唉,年轻真好!”
老头收了东西,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