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给老夫起来!”文相轻终于回过神来了,一把把对方推开,后身一转,双双站了起来。
“呼,呼。”文相轻喘着粗气,怎么感觉还不错?
“呕——”然而一想到对方是个有喉结的男人,文相轻顿时猛地干呕一声,差点被气炸了。老夫不过就是问个路而已,你至于么,啥都没有直接冲上来就强吻我,问个路的代价就这么大?我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清秀少年捂着嘴,半天没缓过神来。本——少不就是特别喜欢猫咪了点么,我不就想抱抱么,这接下来的事情是什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呀!”终于,他还是回想到了自己初吻失去的那一幕了,眼睛猛地闭上不再回忆,一道剑光闪过,背后的雪白长剑被拔出,杀气凝聚,恨恨道:“受死吧,****人!”
嗤嗤嗤——
话音刚落,几声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突兀刺来,天空忽然飘开了雪花。
慌乱中文相轻忙几步闪开,左关可不甘心只培养他的弟子做温室里的花朵,文相轻的战斗意识可都是从九死一生里生出来的,虽然只练五天。慌乱归慌乱,文相轻脑中可是在想着另一件事,方才对方长剑拔出的时候,文相轻分明感觉到自己脑海里翻出了一本古朴的书,接着对方长剑的信息立即就知道了,而且资料那是细得很:
雪剑君绝,天地封剑榜排行第八,取名于“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之意。相传混沌时代铸剑大师上邪应其恋人要求,终其一生造此女子剑。剑成,方欲赠予其恋人时,却得知对方早已陨落久已。上邪余生尚不曾踏出铸剑房半步,得此消息,悲而泣血其上,怒而掷剑于地心,饮恨自杀。剑炼于地心极温处,历经一个纪元轮回,于亘古时期出世。方剑出鞘,天赐冰雪!
清秀少年见对方神情木讷,自己尚且几剑连连被闪过,顿时恼羞成怒,喝道:“点道,惊鸿雪步。”
长剑收于右腰处,少年脚踏惊鸿雪步步法,顿时拉出几个残影,文相轻尚且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立在了左前方了。
长剑出手,当胸而过。
“哧”
雪剑何其锋利,一下子整个剑身都没过,只剩下护手顶着文相轻触不及防的身体向前推了几步,距离拉近,清秀少年的顿时看到了鲜血从文相轻胸膛中溢出。
“噗”
一口逆血喷出,溅在了清秀少年的白衫上,显得如此刺眼。
文相轻感觉浑身都无力了,整个人搭在了对方的剑上,直接就要倒下。他是真的没想到,随便在路上遇到一个人,对方都拥有十大榜剑之一;有榜剑就算了,如此年纪竟然领悟了剑道,怎么可能?而且你说你领悟剑道就算了,老夫的自然系任你发泄任你砍可以了吧,最多麻麻痛痛而已,砍到你开心为止。偏偏你领悟的还是传说中剑道中号称攻击力最集中,穿透力最高的“点道”,这一点就相当于绝对力量啊,我怎的挡得住啊!
整个人猛地挂下,清秀少年精致的脸顿时慌了,连忙抱住了他,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多血,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不闪呢?”
“噗”
听到这句话,文相轻又是一口血喷出,虚弱的道:“我也想啊,只是尽力了,好痛,我要死了,好忧伤,没办法了。”这种穿胸而过的体验他真的不想有第三次了,这一次还算好的了,只不过有了第一次被假老头左关整只手透过的阴影,文相轻感觉仍然痛不欲生。
“你你——你不要吓我,不会死的,我不想杀人的,你你——”清秀少年彻底慌了神,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是多么想要杀死这个夺走自己初吻的可恶的小人。
“对了,我有丹药,你快看看,这是我从家里偷来的‘雪莲花开’,我只有这么一颗神品丹药了,能不能救过来啊。”清秀少年哭丧着脸,眼眶红红的,好后悔好不舍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正要打开,手猛地被文相轻摁住。
“等等,应该死不了,我的体质很强,应该恢复得过来的。”文相轻感觉再装下去事情要大条了,什么鬼,神品丹药?偷?这个傻缺似的少年背后的势力到底是多庞大,而且这货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道这令人眼红的东西一打开吸引出来的苍蝇足以把两人都啃死吗?
文相轻咧了咧嘴,撑着对方有些瘦弱的肩膀,扯着嘴道:“我说,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宝贝抽出来?”
“啊——”少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不由惊得大叫,带着哭腔顿道:“我——我不敢——”
“。。。。。。”
文相轻真的是要醉了,道:“你先走开,我自己来!”
“哦哦,你小心点。”
看着对方挪后,文相轻抓住剑柄,一用力猛地整把剑抽了出来,长剑离体,又是一次切割,文相轻痛苦的“嗯”了一声。
滴答,滴答。
随着鲜血滴下,雪剑竟然重新焕发了光彩,不染丝毫杂色,仿佛刚刚被清洗过了一般,又是浑身雪白。
“好剑!”文相轻拔出剑的同时用手捂住伤口,不让对方看到冰的愈合,剑到雪剑君绝竟然杀人不带血,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恨不得这样插过去,估计这个傻少年也没有防备,然后剑就是自己的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个考古学家,有着变态的收集癖啊。
“拿着,这剑以后轻易不要亮出来,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懂?”文相轻把剑丢给了少年,“扶我起来,先离开这里,你有地方可去么,先避避,城管要来了,你可是当街杀人啊,擂台都不用召唤的,被抓到就死定了。”
“哦哦,我有,前面有个客栈,我有个房间,先去那吧!”清秀少年愣了愣,连忙答道,起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慢慢伸出了手。
作为一个冰人,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伤好伐?当初身体差点被师尊左关一脚踢成两段还不是照样快速恢复了?但是别人不知道他是冰人啊,所以尽管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文相轻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继续痛苦地握住对方的小手,借力起身,左手搭在对方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
“你——”肩膀被搭住,少年身体又是一颤,但想到对方差点被自己杀了,搭一下也就算了吧,当下便扶着文相轻向右侧的巷子转去。身后砰砰声响起,城管骑着大马快到了都,再不走来不及了。
小巷,一个高高的身影被一个小小的身体撑着走。
“你怎么这么重!”
“没办法,我太高,你怎么这么软?”
“要你管!”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女人,害我损失大了!十八年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唉!”
“砰!”
“哎哟,你干嘛,扶我走啊,怎么丢下我了,我是病人!!”
“你损失大,你自己走!”
黑衣白衫少年丢下文相轻自己走了,清晨的阳光在墙角反射,打在白衫上深红的血迹上。
文相轻半蹲在地上,看着清秀少年走远,不禁感叹:“唉,你要是个女人多好!”
少年身体猛地颤了一下,走得更快了。
“喂,你等等,我的猫咪,不,小鹰,不,我的猫呆呆还在后头呢!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