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组成有三千大道,由天地生成的最本源的大道即为规则,规则隐没在虚空最深处,交错纵横,构成了最本源的规则网。
暂时切断规则于时空的联系,相当于人所在的位置失去了空间与时间,除非能第一时间接上联系,否则剑神来了也只能等待规则的复原了。
很显然,黑衣面具人失去了这个机会,他甚至连丝毫防御都没做,他以为他早已离开这个小地方了,却不曾想进了虫洞仍被截下。
而等待他的,是一个已经走火入魔了的人!
虚空飘荡着冰雾,地面被冻结的冰块不断地被更寒冷的空气冻裂开来,“咔嚓”“咔嚓”声不断。冰冷的空气没有方向地四处蔓延着,连密林的另一端,前山的古庙处都开始飘起了雪花了。
文相轻踩在虚空之上,青衫浸红,鬼踏超出了身体负荷,腿脚血肉绽开,满是鲜血;双手强行完成“时空冻结”而肌肉被扯裂,满是鲜血,发丝染血,耳朵流血,黑雾缭绕的獠牙面具上,猩红的双眼也满是鲜血。
“就是这个人杀了师傅!杀了他!”
失去了意识的文相轻,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双手中两个蓝色冰能奥义阵构造,猛的举向天空。
“冰徒狱!镇压!”
虚空中悬浮着的巨型冰块,突然被浓缩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牢笼困住了黑衣面具人,然而所有被压缩的能量全部被强行压制在这个小小的牢笼中。
身上的冰层一解除,黑衣人变松了口气,然而没等他一口气松完,一股莫大的压强瞬间挤压得他浑身噼啪作响。
滋滋——
砰砰砰!
一阵电光火花弹射开来,黑衣人机械的身体被冰冷的气压直接压得一层层爆开。
滴滴。
“危险警报,身体气压超过自然界气压723倍以上,身体零件损坏中,损坏程度:1%,2%,3%……”
“糟糕,难道真要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打爆吗,我得想办法出去了,好恐怖的冰能戒,大意了!”刚失去冰层控制而恢复意识的黑衣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扛不住了,不由大为震惊。
文相轻立在空中,双腿都没有迈出去半步,黑色獠牙面具完全成型,一股股魔气从他身上飘出,一道恐怖的红色光芒在眼中一闪而逝,“还没完呢!”
两只手指勾起,一个奥义阵荡开,小小的牢笼之上,蓦地显现出一根硕大的冰柱,完全就是当日冰能戒解封时形成的冰柱再现,直插入天穹。
“这小子——”黑衣面具人艰难的抬头看着擎天的不断颤抖的冰柱,面具下方的双眼满是惊恐,“不会吧,这小子想要干什么,这么恐怖的东西,为什么要出现在我头上,不要掉下来来啊!”
“给我破!”
砰砰砰砰砰——
无数的一道从他身上各个部位射出,然而射出不到一尺的距离便被恐怖的压强打入了他自己体内,加重自己的伤势。
黑衣面具人恐慌了,什么炮都用了,就是挣不脱,瞬移也根本没办法,附近的空间都被压强压碎,一个瞬移自己就进入“黑洞碎流”,更是必死无疑!
“冰能柱,坠落!”
文相轻右手一压,擎天冰柱停止了颤抖,猛然坠落。
“不要,不——”
失去控制的冰柱毫无阻碍的砸破了“冰徒狱”,带着恐怖的重力狠狠地轰击在黑衣面具人身上,直接捅入了冻结成冰面的大地,发出一声巨响。
“轰!”
大地猛的碎裂开来,不住地震荡着,坚硬的冰面相较于冰能柱来说根本微不足道,连一点阻碍都没起到,直接被破开,直过了许久冰柱才停了下来。
咔嚓。
文相轻脸上的面具破裂开来,风一吹时,忽的化为齑粉,飘散在天地间。
浑身的能量褪去,文相轻只感觉身体一轻,眼皮一重,世界忽然黑暗无比,接着身体失去了支撑,重重地从虚空掉下。浑身是血的身体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不省人事。
“师傅,走好,我为你复仇了——”
萧瑟的寒风呼呼而过,大战终止,天地忽的安静了下来。原本就被炸没了山顶的后山上,又经历了一番恐怖的摧残。地面完全破裂开来,甚至连带地下好几十丈都被冻成不融的冰块。破烂的冰层上,插着一个山峰一般的巨型冰柱,仿佛天生的一般,难以消去。
天地的寒气舞动着,终久不散,自然系的灵能戒拥有改造世界的伟力,这里的温度,可能要等上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才会恢复了,也或许,可能地质一个小改变,这里就成了终年飘雪的冰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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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幽暗的小型会议厅里,一张古木圆桌,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盏烛灯发出昏黄幽暗的光,照出四周散乱坐着的几个人。
几个人的装饰几乎一样,都是宽大的纯色长袍走的还带着面具,有的却把面具放在桌子上。
“小黑,来了么?”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坐在主位的血红色长袍的面具人发话了。
话音落下,脸上的红色面具被其修长的五指轻轻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脸,精致的五官简直让女人都要嫉妒。斜眉过眼,一双狭长有神眼睛微微有些眯起,从中一闪而过的,无比的自信与浩瀚。他轻轻的侧着脸,挺着高高的鼻子,等待着回答。
古木圆桌上人并不多,透过昏暗的烛光可以数出只有4个人。见到没有人答话,旁边一个银金色长袍的面具人动了动,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
随着他的起身,周遭的空间似乎都开始扭曲虚幻了起来,波动掩映着他的身体,看得有些梦幻。脸上的面具没有摘下,只有一道空灵而满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没有呢,都出发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消息,而且半点动静都没有传来。”
“可能已经死了哟!”阴冷的声音传来,银金袍少年望了过去,同样是一个身穿深紫色长袍拥有高挑身材的青年辈。
他倚着椅背,一双长腿高高地架在圆桌上,苍白的脸色上殷红的毒蛇般的眼睛最是吓人,一脸地戏谑着,“左关可没那么好打,虽说已经中毒了但究竟毒素如何也没人试过,不知道威力怎样,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太简单了,八尊嘛!”
紫袍人双手快去的变换着,一副扑克牌在他手上不断变来变去,拉长拉短。忽的扑克牌猛然被拉长,他信手抽出一张,手指一弹,扑克牌“嗖”的一声转而射向了坐在另一头的人,笑道:“墨玄,你说是吧!”
“你!”另一头一个蓝袍人顿时拍案而起,怒道:“景布衣!你说话注意点!”
“怎么,我说错了?”蓝袍少年景布衣阴冷着眼,猩红双眸盯着他,道:“出去一趟,3把剑都没了一把,浑身被打成重伤,要不是老三及时过去,你现在活得了?”
“森然夜都没了,敢和我叫板?”景布衣抽回双腿站起,双手交叉在胸前,手中瞬间多了8张扑克牌,泛着森冷的杀气。
“你——”
砰!
墨玄刚想说话,会议室的们突然被推开,一道青色人影扶着门,气喘吁吁着:“老大,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红袍青年坐在主位上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人——人送来了!”青袍人喘着气,口齿不清着。
“这是好事!”银金袍的面具人也转过身看着他。
“但是——但是老八他——”
“小黑怎么了?”
“老八他——他好像死了!!”
昏暗的烛光忽然闪着起来了,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