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官道上,一辆马车奔跑着,扬起阵阵灰尘,一声声咳嗽声被淹没在马轱辘转动的声音下。马车里,正是赶往长安的褚染,依旧是那袭红衣,只是这脸色反倒是较前几日苍白了几分,半靠在马车里的褚染,眉头紧皱,左手拿着一白色的锦帕捂着自己的嘴,咳嗽不停仿佛要将整个人的心肠都咳个干净了,方才罢休。
这马车的外观与寻常的马车倒是没什么差别,但若是行家便一样能认得,这马车是用上好的楠木做成,拉马车的马那是价值千金的良驹,素来以耐力十足,速度快著名;这马车内垫的软垫内里填充的是长绒棉,由蜀锦缝制;马车的两旁内壁皆有暗格,书籍,点心,泡茶用具,茶叶等一应俱全。
“主上,需要停下来休息吗?”驾车的辛一听着这阵阵的咳嗽声,免不得担忧,“不必,暗处的眼睛多着呢!本座若不以这样的一幅快病死的样子行走于人前,这幕后的人又怎么能快一点的自投罗网呢,本座可是等着看戏呢。”
蛊惑人的罂粟开在了心田。辛一闻言,只得遵主上之意,认命的驾车,快速的赶到长安去。”“已经多久了,主上不曾这般狼狈了”,辛一的思绪淹没在了匆匆的路途之中,疑惑的芽已经埋下又怎么会消失呢?静待这机会发芽茁壮呢。一路灰尘扬起,官道两旁的树上挂着尸体,草丛里躺着尸体。
路,正远。
软榻金帐,红烛蜡泪,夜正好,月正明。“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拿命来。”一群身着锦衣长袍的人团团围住了红衣男子,“你们连成为本座的刀下鬼都不够格,妄想杀了本座,呵呵,让本座见识见识你们这群窝囊废的本事。”即便是被围攻,变得这般的狼狈,也不会服软。
“各位英雄,不必受着魔头的威胁,他内力已失了八九层,他的亲信也失的七七八八了,不必畏惧他,攻他的眼睛,眼睛便是他的罩门。”众人闻言,便攻击的越发的凶猛。“呵呵,连本座的罩门都知道,看来本座是输在了自己人身上,本座一时不查倒让你们这群宵小有力可乘之机,最好祈祷本座今天最好不会活着。”众人合力出掌的袭击红衣男子的瞬间,一声带着内力的怒吼,震伤了来不及防御的众人,“不可以,褚染你不可以死”一个火红的身影挡在了红衣男子的身前,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双手紧攥着褚染的衣袖,美眸紧紧的盯着褚染的脸庞,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灭了围攻的众人,何尝不是在以命换命呢!“褚染,褚大教主,你一向冷心冷情,人、物对你而言就是是否存在价值;自知你这种人乃是最不能爱,也是最不值得爱的。当年的一饭之恩,很早以前我就还清了,早到我都快忘记了呢,当年你亲口对我说我可以离开,与你再无瓜葛。我没有离开,是因为我不幸的爱上了你这个魔头;爱上你,是我此生的不幸,如果可以我宁可饿死,也不愿受你恩惠,不愿沉醉在你的双眸里不愿爱你。”莫浅浅断断续续的说完了整句,缓缓的垂下手臂,闭上了双眼。一袭嫁衣如火,烧灼了眼眸,头上的凤冠早已遗失。一向以冷静,睿智,心狠著称的魔宫之主却心乱入麻,静不下来;他抱着莫浅浅,看着火红的嫁衣方才明白今天是莫浅浅出嫁的日子,他心里清楚是自己想要,所以她甘愿出嫁,毫无缘由的出嫁。
看着怀中没了气息的脸,褚染似乎有些懂了,为何她总是用一种深情的眼神在暗处看着自己,为何总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发亮。因为自己不喜欢呀,因为自己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甚至是自己。
气血涌上,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衣裳。两个红色的影子就这样定格在了此刻。
“不要“一声大叫,惊的门外的辛一顾不得主上的禁制冲进房内。辛一冲进房内看着自家的主上在床上坐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冒着冷汗外,并无大碍,立即跪下道:”请主上责罚“,”不必了,下去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褚染方才从梦中惊醒,还未缓过神来,就听见陪自己从死人堆爬出来的护卫请罪,不禁懊恼:我似乎被这梦魇缠的有些紧了。
“这一世我提前来见你,不许你恩,只诺你情。”
褚染既已惊醒,便失了睡意,索性回忆起了自己重生的事,前世的种种。自己睁眼的那刻躺正在自己的老巢里,重回五年前,回到了自己二十岁的这一年,也是除了殒命这次的,自己一生中受到的最大的一次创伤,几乎是要了自己的命。在飘渺阁里足足的昏睡了三月有余,也影响了自己的日后的功力涨进。
前世自己会被那群宵小暗算,连跟随自己一手培养的十八骑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自己的罩门,武功路数一时被泄露的个透底;无非是被出卖了。现在细想来,这次的受伤怕也是有你的手笔呢,本座的好姐姐呢。当真是对本座极好呢,这份情本座定会一笔一笔的还给你。
褚染记忆里那个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亲切的叫着自己‘弟弟‘,从小护着自己,带着自己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女人却是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究竟是为何呢?姐姐,你想要什么呢?”
五年前,十五岁的我被那人亲自带回了日曜还直接封了我为睿王,多少老骨头劝谏说,于理不合,皇室血统怎可儿戏。那人还力排众难,坚持封我。他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有所作为了吗?可笑!姐姐呐,从那个时候你我姐弟就没见过了呢!想我前世,五年后再见你心里自是激动欣喜的,也是在你的扇动下在今后的五年里,成了你的提线木偶,树敌无数呢!现在的我,不知姐姐该如何接招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