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持续了三天,褚染四人就在第一天去露了个脸。在场众人也只有唐门少主唐笙与其搭过话,原本打着某些心思的宵小之徒不得不放弃。
褚染四人初来武林大会的一手着实起了些许的震摄作用。这江湖中人,有真性情者,亦有道貌安然之辈。这一手的震摄至少为飘渺阁的护卫们减轻了些许的负担。
倒也是有为财为宝不要命之徒,结果却是连飘渺阁的门口都没挨上边,便摔下了飘渺峰。
武林众人有意无意的试探随着飘渺峰下增多的尸体便少的渐至无人敢探。
“染,这么狠不怕各门各派联合起来攻上这飘渺阁?”慕涣冥恢复到原本的风流模样,一把扇子不停的摇着,一双桃花眼泛着流光。
“他们敢肖想我这飘渺阁就得有那个胆子敢担着。再说,我这飘渺阁若是被围攻了,不是还有你重九楼吗?”
“得,打注意打到我重九楼了。亲兄弟明算账,有钱好说;没钱,免谈。”慕涣冥一个后跳,打开的扇子立刻合了起来拿在手上拍了拍。
这时莫浅浅和慕小小走了过来,慕小小看着自家哥哥又开始发癫的感觉,又是一个嫌弃的眼神。
慕涣冥接受到慕小小的眼神,立刻收敛了自己的行为。“小小,染他竟然要坑我们重九楼!”慕涣冥跟在慕小小身后,眼神略带挑衅的看着褚染。
“这飘渺阁要真是被攻破了,重九楼还有安宁可言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慕小小看着眼前不正常的哥哥,摇了摇头走到莫浅浅身旁。
“染,你故意拉我进了你的阵营呀!”慕涣冥摇着扇子走近了慕小小。
“不是你默许的吗?”褚染反问道。
“主上,皇宫来信了!”辛一适当的打破了这个心知肚明的话题。
慕涣冥在外人面前是高深莫测的风流侠士,在褚染等人面前就是个脱线的二货,在重九楼的杀手面前则成了喜捉弄人的阴晴不定的楼主。
久而久之,慕小小习惯了嫌弃自家哥哥,莫浅浅习惯了看着,褚染时而配合,时而毫不留情的拆穿。
“染,看来日曜皇是催着你回去娶王妃呢!”慕涣冥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的,颇有看好戏的意味。
褚染展信,露出的笑容却是真心实意的。
这一个笑容倒是有些惊了慕涣冥,“受刺激了?”
“浅浅和我一起回日曜吧!”褚染眼神发亮的看着莫浅浅,带着激动的心情。
莫浅浅看着此时情绪外露的褚染不免有些疑惑。
说着褚染便拉着莫浅浅走了。
“小小,你说染他这是怎么了这么激动!”慕涣冥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有着与莫浅浅同样的疑惑。
“可能是褚大哥要娶浅妹妹了吧!”慕小小语气里透着淡淡的羡慕。
慕涣冥闻言免不得有些小小的惊诧,虽然褚染早晚都会娶莫浅浅,但是一层日曜亲王的身份卡在二人中间,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娶妻。转念一想能让褚染这般激动的恐怕也只有娶莫浅浅为妻这件事了!
“小小,我们现在是四海为家了呢!”慕涣冥看着慕小小眼里带着寂寥,笑容里含着苦涩。
曾经他们有个叫做“慕府”的家,现在他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为医者本就四处漂泊,如浮萍,流浪本就是宿命。哥,走吧!”
这一日的飘渺阁少了一份烟火气,没有那份欢声与笑语。
“染哥哥,我们就这么走了吗?”官道上飞驰着一辆马车,莫浅浅掀开了帘子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缥缈峰。
“浅浅,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日曜才是我们的主战场,是时候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了。”褚染伸手拦过莫浅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时的莫浅浅充满着离别忧思,失了应有的冷静。
“浅浅,别想了,又不是见不着了!想想我们的对手吧!”
“说着这事,染哥哥你之前为何这么激动呢?”
“到了日曜浅浅就知道了!”褚染看着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子,现在突然有了一种完整感。
人之于世各有忧愁,远在云涯的凤莫邪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姑娘,皇宫来人催你进宫呢!”相思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凤莫邪有些不知所措,追随凤莫邪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颓废的她。在相思的眼中,凤莫邪就该是那个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人。
“姑娘”相思伸手摇了摇倒在床上的凤莫邪。
“唔,相思,别摇了”凤莫邪睁开了眼。虽是满身的酒气,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点醉酒之人的失态。
“姑娘,该进宫了;太女殿下派人来催了!”
“哦,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了吗?走吧!”凤莫邪起身扯了扯皱掉的衣袍。
凤莫邪从石脂斋的楼上出来收到了不少人的眼神,有关切的,有疑惑的,有冷漠的……
“得得得,看什么看。该休息的去休息,该练习琴棋书画的去练习琴棋书画。什么时候你们能像相思红豆这么能干了,本群主重重有赏。”
“是,郡主”,楼上楼下的男子齐声回答。
现在凤莫邪身处之地就是她初来云涯开的小倌馆,凤莫邪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的灵魂是决计不会逼良为娼的,一切全凭本人意愿。凤莫邪不过是借着他们的容貌与才艺赚点银子,发展自己的人脉,建立自己的事业王国。
红豆看着相思与凤莫邪走出的身影,终是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石脂斋来了位砸场子的人。
“琴书呢?给本姑娘把琴书找来!”“这位姑娘石脂斋白天不营业,烦请姑娘晚上再来!”
来人一脚踢开了说话的小厮,“滚一边去让你当家的来!”
“顾小姐好大的火气,撒泼打闹的到了这石脂斋。”红豆本是在楼上与相红镖局云涯处的管事谈论生意,结果被顾念给扰了出来。
顾念云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在云涯的名声响彻全国。顾家本是经商致富渐渐的竟登上了云涯皇商之位,顾念的哥哥顾偲正是因着皇商之位竟入朝为了官,一时间顾家在云涯也挤上了世家大族之列。
“哦,原来是红豆姑娘呀!我是来为琴书赎身的。还请红豆姑娘将琴书唤出来。”
“顾小姐这可就有歧义了,众人皆知在石脂斋的人都是自愿入内没有卖身一说,何来赎身之由呢!再说,顾姑娘琴书早已表明态度不愿离开石脂斋这里的人的都知道,你这是要强行掳人吗?”
顾念闻言,她没有想到琴书是真的不愿与她离去,而且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他今天是愿意走更好,不愿意走也得走。怎么你个小小婢子还敢拦着本小姐不成?”
“怎么,顾姑娘是要强行动手吗?”一言不合,顾念便动手了手。
顾念使鞭,一鞭子直直的对准了红豆。红豆看着鞭子对自己而来,快落到自己肩上时,微微一侧身,鞭子打裂了红豆身旁的栏杆。木屑飞扬,少许木屑擦过红豆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
“顾小姐,婢子奉劝你有些事,三思而后行。”
“废话少说!不是看在栖桐郡主的面上早把你打发卖掉了,看鞭!”顾念再次一鞭子打向了红豆,红豆却是徒手接住了这鞭,手掌顿时鲜血如注,顺着手腕流进了衣袖内。
“顾小姐,这鞭你使的不好,让婢子教教你吧!”红豆握着鞭子的一端用力一扯,顾念踉跄了几步手里的鞭子便被夺了去。红豆受伤的手握着鞭子对着顾念便挥了去,第一鞭落在了顾念的脚边;第二鞭落在了顾念的肩上;第三鞭落在顾念的腰上;第三鞭落在顾念的手臂上;第四鞭,第五鞭,第六鞭……无论顾念逃向哪边都会被红豆打中。
“你个贱婢,你竟敢……”顾念浑身的衣裳被红豆打的破破烂烂的,让顾念变得狼狈不堪。
“顾小姐,婢子提醒过你,凡事三思而后行”,红豆静静的看着顾念,察觉不出她的喜怒。
“来人呐,将顾小姐送回去。”闻言躲在一旁的小厮立刻出来,扶着顾念向外走去。
“慢着,顾小姐回去告诉你娘亲,四国之内相红镖局不会再接顾家的生意!凡是与顾家有关的镖一律拒接,云涯顾家上了我相红镖局的黑名单。”
被扶至门口的顾念浑身一震,“红豆是我小瞧你了!”顾念回头看着站在楼梯上不曾动过的红豆,此刻的顾念是真的明白了红豆那句三思而后行的意思。
话说顾念为何这般想,是因为早在红豆找上袁子辅时相红镖局就已在四国之内选好了点,成立了一个庞大的运输系统。借着袁家打出了名声,再加之有重九楼的人镇场子很快相红镖局成了各国商家眼里的宠儿。生意蒸蒸日上,一时间竟有着举足轻重的的地位。
因着相红镖局的猛烈发展,导致其他镖局走向灭亡,相思红豆索性收购了倒台的镖局扩大了相红镖局的规模。凤莫邪对此只大呼“古人真是聪明,诚不欺我也!”
“顾小姐,是你高估自己了!你眼中的小人物不是你个个都能惹的起的。”说完红豆便上了楼,只有自己知道隐藏在衣袖里的手在发抖。
“哎,红豆姑娘,这顾家得罪不得呀!强龙不压地头蛇呀!”随着红豆下楼的云涯管事担忧的冲着红豆的背影叫喊着。
“这顾家恐怕只会败的更惨吧!再凶狠的蛇恐怕也斗不过强大的龙”。走上楼的红豆听见来人的声音,转身,“我可不知几时有这般强大了,袁当家几时来了这云涯呢?”
“红豆姑娘一声不吭的便离开了青越,子辅若不是偶然得知红豆姑娘在此,怕也是寻不到人了!”
“寻人,我记得袁家的镖可未曾出过差错。”红豆站在楼上,袁子辅站在楼下。
“无论有事与否,烦请这位公子到楼上雅间稍坐片刻,红豆姑娘的伤口需得处理了。”这时顾念口中所说的琴书终是出了场,一袭青衣,一根青色的簪子;通身风华浑然天成,也怪不得顾念这般执着。
“这倒是子辅的不是了!子辅静候红豆姑娘”
“袁当家说笑了,婢子无碍,烦请袁当家稍等片刻!”
“来人领袁当家去天字号房”
“纪管事,你先回吧!”
红豆说完便和琴书一同回了闺房。“琴书,你果然是个祸水,顾念为了你也是不要命了,那几鞭可有的她受。我本来以为她会顾忌着姑娘的身份,想不到却是个没脑子的。”
“红管事若是有脑会将自己伤成这样?”琴书替红豆清洗伤口,上药。
“不受点伤,姑娘怎么找的到由头挑他们的茬呢!”红豆的脸上浮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红管事是铁打的不成,感觉不到痛吗?”琴书替红豆上药的整个过程红豆却是一声不吭,其实这伤口深的见了骨头。
“痛吗?还好!”红豆见伤口包扎好,便推开房门去会远道而来的袁子辅。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呐!”琴书呐呐到。
琴书本名温清是上任太医院院首的嫡孙,只因一场皇家争斗变成了牺牲品,温清也就成了罪人之后被初来云涯的凤莫邪收揽进了石脂斋。
今日在石脂斋见识过红豆这一手的男男女女有些震惊,从未想过平时娇柔的红管事动起手来这般凶猛。同时却为自己能进石脂斋感到幸运,石脂斋里的人莫不是有罪在身,便是受尽苦楚,总之各有各的心酸。但现在的他们至少在这石脂斋可以保自己安然无恙。
今日石脂斋对琴书的维护也让他们感到了心安,不会被出卖,被逼着做不愿意做的事。
“袁当家别来无恙!红豆在此请安了”红豆在客房门外俯身请礼,来人是袁子辅对着她红豆须得作出全套的礼节。
“红豆姑娘客气了,请进吧!”
应声,红豆推门而入。
“红豆姑娘的这生意可是越发的兴隆呀!不知借了我袁家的的道有什么额外的福利吗?”
“袁当家说笑了,这福利不是早早的便给了吗?我红豆也不是卸磨杀驴之人,袁当家的镖哪一次不是重九楼的人押的镖呢?袁当家是嫌甜头不够足吗?”
“红豆姑娘,数日不见,倒是越发的伶俐了!真是不可同往日而语了。”
红豆闻言,脸色白了白,有过一丝的慌乱,难堪。
“袁当家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着弯子。”
“红豆姑娘果然是快人快语,子辅不过是想请红豆姑娘在这石脂斋关照个人”
“能让袁当家亲自从青越赶到云涯让红豆照顾的人,怕是来头不小吧!袁当家请说吧,能帮的红豆一定会帮”
“唐毓”
“小毓,袁子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