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轻裘是梦,绿竹倚斜归去。时光荏苒,一晃而逝,千年幽幽的时光不过弹指挥间。青烟袅袅,一相而上,飘散的是远方的劫,远方的缭绕,远方的一切。
眺望的不过是道泥沙,随着时间的流淌,点点星光跳跃于彼岸银河,耀眼于世人或窃喜,或淡然,或贪婪的眸子里。
与之为善,与之而善,与之不得不善。
曾经从荒芜脊凉的深宫内院里走出的那个娇小瘦弱的小女孩,现在却是犹如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初展身姿。
魔也,疯也,疯魔也。
“浅浅,今日可愿随我离去?”一袭墨色衣裳,象白玉的玉冠,一改往日的妖娆嫣红。
褚染在这里可等了许久,久的有些让一旁的知了生了怒意,不停的叫着。
自从提前了见面的日子后,褚染与莫浅浅之间的关系就犹如蝴蝶扇动翅膀般带起了连锁的效应。
上一辈子,他们是伙伴,是盟友,一个是爱慕方,一个是被爱慕者;这一世他们二人之间亦兄亦父,亦友亦情,有些分不清楚倒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于冷心冷情的褚染而言,对莫浅浅所倾尽的所有情。有一些回报的因素,更多的却是褚染这个人不想放手,即便是与前世无论是性情,还是外在的身份都有了些许不同。
一念成魔,这份黑暗里的阳光成了褚染心中的执念。执念,执念,不执不念,一念不复万劫。
“染哥哥,你我约定的是时日,可还有些日子呢,你怎的这般早的便来亲口诺于我的地方相催促呢!”
竹屋外的褚染闻言,脸上只是噙着了一份淡淡的笑容,“因为很想你呀!”
屋内的莫浅浅端坐在木桌旁,抿一口清茶,手指捻了几番昨夜几乎燃尽的灯芯。
“浅浅,允诺你的自是不会食言的,来这么早无非是更想见到你,有多久未曾见过你了呢”应声竹屋的门吱啦的一声打开了,倚着门框而站的女子,一袭白衣,皓腕上带着一青翠的手镯,带着几颗鲜红的宝石,红的耀眼。
女子脸上噙着笑,略施粉黛,倾城明媚。
阳光透过屋檐,廊柱,撒下一片斑驳,衬的女子愈发的娇艳。
褚染一步一步慢行的接近莫浅浅,一点声响也未曾发出,看着阳光斑驳下水位女子,褚染想起了那个红色的身影,急切的走上去握住了莫浅浅的手,方才心安。
“脏了!”褚染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莫浅浅的手心,手指,那玩弄到灯芯的痕迹都被这份温柔安好的对待。
莫浅浅等到褚染擦拭干净后,扑向了褚染的怀,依旧是那份令人心安的香气,“染哥哥,浅浅也想你了呢!”
自三年前莫浅浅跟着褚染来了飘渺阁之后,过的的确与世无忧。但莫浅浅始终对于这份持着怀疑的态度,尽起所有的学着各种保命的本事。有些像一匹离了群的孤狼需要变得更强大才不会被欺凌。
莫浅浅伸着手指在褚染的脊背上画着圈圈,“真好呐”。
褚染任由莫浅浅的小动作,待她停下后。方将怀里的人儿拉出了怀抱,仔仔细细,真真切切的看了个够,琉璃般的双瞳此刻映着瑰丽的色彩,满眼都是自己的身影。
褚染笑了,从心底里笑了,这个人身上的寒意终是消了七分,不枉费自己三年的努力。
“浅浅,长大了呢!”
“是呀,染哥哥,浅浅长大了呢!浅浅早就及笄了”垂眸,遮住了眼底那份微弱的阴霾,展现着温暖。
甜美的开口道:”染哥哥,可会觉得浅浅有些无理取闹了”。
“浅浅要的,都可以。”
“染哥哥,真好。”莫浅浅攥住了褚染的手,与之并肩而行,心底里的那份暗潮却在涌动。
“三年了,染哥哥这份爱意有会持续多少个三年呢?”莫浅浅想起了轩辕音死前的那份悲痛的神情。
“一如自己母妃如此绝色的女子依旧逃不过一个情字,自己又逃得开吗?”这个问题烦扰了莫浅浅许久,迫使她不得不借着闭关的借口逃开褚染细细思考。
从记忆的传承开始,莫浅浅就已知自己不是人,而褚染心中早已是有了猜测。
横亘在莫浅浅面前的问题除了这情深如许的时间会持续多久以外就是他们二人总会有一人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记前尘,忘记往事。徒留一个人带着记忆活过百年。
这也是莫浅浅迟迟不表明态度,时时心里揣着把铡刀的的原因。因为害怕。
二人携手离去的身影在阳光下拉的老长老长,竹屋,竹林,只听得沙沙作响。
风在动,情暗生。
“怎么,你家媳妇儿都出关了,你还是一张死人脸?”慕涣冥自从得了这魔宫令都成了这飘渺阁的常客,时时来时时去。神出鬼没的,飘渺阁众人却也是早已习惯。
“看样子,示爱不成功嘛!要不要兄弟给你点经验呀!”慕涣冥看着有些吃瘪的褚染,心情大好。
“哦,是吗?看来涣冥你经验丰富嘛!不知这勾栏场所去过多少次了!”褚染貌似虚心求教的看着慕涣冥,实则瞟了眼站在门外的慕小小。
“笑话,本公子不风流,对的起自己风流的名头吗?”慕涣冥摇着扇子颇为自得的说道。
“是吗?不知哥哥是看上了哪家的花魁娘子呢?要不要小小告知娘亲替哥哥说个媒呢?江湖中人,不在乎身份如何,想必娘亲是不会介意的。”慕小小推门而入,笑意盈盈的对着慕涣冥说道,实则却是有些酸苦。
“小小……”
“褚大哥我是来找浅妹妹的,她人呢?”慕小小看也不看慕涣冥一眼。
“浅浅她在湖边呢!你去那里寻她吧!”
慕小小转身离去,自始自终不曾看过慕涣冥一眼。
“小小等等我,小小你听哥解释呀!”慕涣冥追着慕小小出门。
“真是被你害死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