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和王双刚好洗漱完毕,就有小厮过来禀报:“二位公子,大公子已经叫我等准备好了马车,二位公子请。”说完,小厮很有礼节的伸出右手,一个请的手势。
哦,郭淮是郭家大公子,有点门道,那这次得好好地交流交流,以他的地位帮我找几个人不在话下。
我和王双来到大门,见郭淮一身白衣白袍,头戴葛巾,朴素而不失身份,算得上一美少年了。看来这大公子,与其它公子哥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他不在乎这些华丽服饰,就连等候在大门的马车也是非常简单的,大街上很普通的那种,不像一个大司农家的那种档次级别。
郭淮见我愣愣的看着他,以为身上有什么不妥,拱手道:“兄台,请上车。”知道自己失礼了,忙还礼道:“不敢当,郭兄请。”在这里我可是客人,还是让主人先上去吧,不过郭淮也是修养极好,非要让我先上马车,王双在那儿看不下去了,蹭的一下,窜到了马车里,弄得马车几声吱嘎响,嘴里还说得:“诶,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真的好烦,上来不?不上来,我可走了哈,饿得我心里都发慌了。”
我和郭淮听后相视而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依客主身份先后进入马车。来到马车里,我先开口道:“子全鲁莽,实乃在下未做好长兄之责,才有这些时日的打扰,忘郭兄海涵。”说罢朝郭淮一拱手。
郭淮笑道:“刘兄说笑了,表弟乃真性子也,若非刘兄这几年的照顾,我这表弟恐怕更野吧?哈哈。。。。”
王双见我等话中并未有责怪语气,反而更加乐呵道:“哎呀,我说你们平时都那么爽快,今天怎么坐在一起,搞得那么斯文干啥?你们猪鼻孔插大葱呀?”
一听王双这话,我彻底被逗乐了:“哈哈,子全,什么时候大哥的丑事儿都要被你给讲完了呀,你让大哥以后怎么混呀?”
见我们狂笑的同时,郭淮弱弱的问了一句:“这猪鼻孔插大葱是什么意思呀?然后这混又是个什么意思?”
早在昨晚,郭淮就领略了王双的很多新词汇,比如说:我靠、纳尼、sorry等,今天见着表弟又是几个新词语,当然就蒙了。王双和我没觉得这是什么新鲜词汇,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王双早就把我的这些新词汇给摸熟了,发现自己表哥又不知道,于是又高兴的出来卖弄道:“猪鼻孔插大葱--装象,混就是做人的意思,额对了,你肯定不知道象为何物吧?我来给你说说......”
正待王双要解释象,郭淮阻止道:“象这种动物我见过,猪鼻孔插大葱--装象,恩.....好词儿,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刘兄对文学也颇有造诣,真是深入意境呀。”说完一个劲儿的直说好。
“呵呵,些许小词儿,解解闷儿,难登大雅之堂,让郭兄见笑了。”在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郭家大公子面前,我可不敢托大。
就这样,一行三人在谦让、说笑中来到了阳曲一家饭店面前,饭店招牌上写着“阳曲第一家”,看到这名字我也是醉了,虽然我没去过其它饭店,但看这“阳曲第一家”的大门,招牌,装饰等,应该算不上什么豪华吧,还真够嚣张的,就不怕其它店子或则小混混找他麻烦?
不过,一进去之后,我就感觉不对了,这家店子看是普通寻常,可他和我以前吃过的饭店有很大的区别,那就是这里面的客人。看其服饰穿着几乎没有贩夫走卒,都是些文人雅士或则莘莘学子的样子。
在小二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楼上一个“竹”的雅间,只见里面已经有两位年青人在此等候了,左边那位红衣大汉,显得更为惹眼,七尺五寸、头戴方巾,浓眉大眼、高鼻梁、八字胡、脸部结实非常、显得极为壮硕。右边那位,一身灰色素衣、约莫七尺、头戴葛巾,脸型瘦削、一撮山羊胡、眼睛略小但显得却极为智慧,二人年纪相仿,约莫三十一二,当然这二位也在打量着我和王双。
郭淮先是同二位寒暄一阵,关系显得极为友好,随后介绍我等:“二位兄长,这位乃我的表弟,王双--王子全,这位是我表弟的结义大哥刘安--刘志斌。”随后,又介绍了那二位年青人。高的那位叫王凌--王彦云,太原祁人,现如今是平阳县下面的一个发干长;而矮的那位叫贾逵,为绛邑长。
呵呵,这二位也算三国上的牛人了。
王凌,字彦云,太原祁县人,东汉司徒王允之侄。李傕、郭汜杀害王允后,他逃归乡里。后来举孝廉,为发干长,迁中山太守。后被曹操辟为丞相掾属。曹丕即位,拜散骑常侍,出为兖州刺史,与张辽等至广陵讨孙权,以功封宜城亭侯,加建武将军。
正始初年,为征东将军,正始二年(241年)与孙礼于芍破力战,败吴将全琮,以功进封南乡侯。后迁车骑将军、仪同三司,正始九年(248年)代高柔为司空。嘉平元年(249年)代蒋济为太尉。后与其甥令孤愚谋废曹芳,事泄,服毒自尽。时年79岁。
贾逵,字梁道,本名衢,河东襄陵人。他历仕曹操、曹丕、曹叡三世,是曹魏政权中具有政治、军事才干的人物,终其一生为曹魏的统一事业作出贡献。担任豫州刺史期间,曾建起了一条二百余里的运河,称为“贾侯渠”,便利民生。石亭之战中,率军救出曹休。去世后谥曰肃侯。
“草民刘安,见过王大人,贾大人”说着我就要跪下去扣头,虽然我很反感这种行礼方式,但我也只得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章制度来办事,普通草民见到地方官员都是要行跪拜礼的,王双见我都跪下去了,也只好跟着一起跪下来。谁知二位见我等跪了下来,挡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分别扶起我二人,王凌先说道:“既然是郭贤弟的兄弟,也就是我等的兄弟,二位可不要拘泥这些俗礼,快请起来吧。”
郭淮也说道:“对,今天是我们兄弟、友人的聚会,大家都随意些,不要管那么多繁文缛节,来大家请坐。”这时小二已经开始端了几样小菜和几壶酒上来,大家就座后,又唠了些嗑,就开始敬酒了,郭淮先是端起一杯酒说道:“在这乱世当道的今天,我们兄弟五人得以相聚,实乃万幸之至,来,我们满饮此杯。”郭淮说完一饮而尽。
我等四人也是举杯相迎,酒过三巡,王双建议道:此处无意以为乐,不如我和大哥为大家献上歌舞以助兴?
我一听王双这话,就知道这小子又开始乱来了,这不让我丢人现眼吗?正要拒绝,就看见郭淮三人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二人。
这也难怪,这个年代的男子有会诗词歌赋的,但他们配合的是击剑、抚琴等以助雅兴,这歌舞助兴那是女子的专利。他们听见如此话语,嘴巴没有脱臼都算好的了?
结果可想而知,三人哄堂大笑,像看小丑一样的看着我们,王凌显得最为豪爽,也是爽朗笑道:“哈哈.......没想到二位贤弟......没想到二位贤弟,还有如此爱好....”说完三人又是一阵大笑,我只有一边赔笑说这是义弟喝醉了,胡言乱语,一边又给王双使劲的挤眼。
不知这小子是故意想让我们出丑,还是真的喝醉了,还一个劲儿的说我们的歌舞很好看,你们有得饱眼福了。当时我那个气呀,心想以后真的少和这小子出来,准坏我好事儿,看来我得换个人,此时此刻我想起了武生,我是多么的想这小子偷跑出来给我当保镖。啊!王双呀,你成心要害死我吗?。
郭淮听着王双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顿时也来了劲儿,三人一起起着哄,再加上王双的死拉硬拽,我被推上了绞刑架。没办法我和王双在上面是又唱又跳的给大家来了一段我们哪个年代很流行的《小苹果》。看得三人在底下是大眼瞪小眼,一副看怪物的样子。不过,最后却赢来了一致的叫好声。
贾逵先是说道:“二位贤弟这歌舞,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您们的风格和我们当今的完全不同、很独特,诗词独具创新,让我等感觉很有味道,听您们的歌声、诗词,很放松,很惬意,敢问这是你们所作吗?”
我拱手道:“这乃草民偶感而发,自娱自乐,纯属消遣,实不敢登大雅之堂,请二位大人恕罪,恕罪。”
这时郭淮道:“恩,这歌舞独具创新,诗词虽不华丽,但贵在简单明了,字字真切,好,好歌舞。”
王双一听有人夸我们,又是一阵高兴的说道:“哈哈,我没说错吧,我们的歌舞可是很好的吧?......”见王双还要继续说下去,我一股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小弟,还嫌不够丢人吗?王双见我瞪着他,也闭了嘴。
随后,几人继续讨论着这场歌舞,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清醒,就连我这个号称“千杯不醉”的也开始有了些醉意。就在此时,王凌又举杯道:“难得今天大家这么高兴,我王凌敬大家一杯。”说罢也是一杯而尽,口中还直呼好酒,爽快。
真的,这王双就是个不消停的主儿,我的那些事儿,非得让他全部给我抖出来,只见他站起来,醉醺醺的说道:“切,这算什么好酒,我大哥酿的那酒才算好酒。”
这几个都是好酒的主儿,到现在已经喝了五坛酒了,每坛子少说也有六七斤,虽说这都是些低度酒,相当于啤酒,但对于这个分量还是不错了。听说我这儿有好酒,个个眼都变绿了,“奸笑”般的看着我,王凌率先开口:“哦,志斌还会酿好酒,何不拿出来与大家共享?”几人喝得醉醺醺的,话题也聊得很开,也都是郭淮的好兄弟、好朋友,一会儿就熟络了起来。
共享不是不可以,但现在这酒是还不能问世的,后面可是我发家致富的,但我也不能扫兴,于是拱手道:“诸位,实不相瞒,在下我确实略懂酿酒之术,但并非子全说的好酒,只是这次远道而来到贵地无法携带,所以还请诸位见谅,若两位大人与郭兄赏脸,在下择日酿好美酒,供大家品尝,如何?”
王凌道:“哎,你这小子真不痛快,有好酒都不带上。作为惩罚,志斌满饮三杯吧?”
见其它人也跟着起哄,我又怎敢不从,直接拿起剩下的半缸酒,对着大伙说道:“二位大人、郭兄,这次实乃小人我的不对,我喝下这坛酒,以示赔罪。”说完就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当然就学者以前电视上看那些大汉喝酒一样,酒是喝了,但估计也倒了一半,哈哈。
郭淮见我如此爽快,拍掌叫好,还故意起哄让我们再来一段歌舞,我哈哈大笑:“郭兄说笑了,我现在都醉了,哪儿还有什么力气来给大家表演助兴,要不郭兄来一段?”
郭淮不愧是世家子弟,很懂场合尊卑,爽朗笑道:“哈哈,刘兄说笑了,我怎能有刘兄之创意,贾大人文采词赋冠绝河东,王大人击剑之术享誉河西,二位大人何不来个文武双唱?”
贾逵喝了酒也是醉意上涌,倒也很配合的站了出来,端着酒杯,牵着王凌面对我等三人笑道:“那我和王大人就献丑了”说罢独自走去,为我等在坐三人倒满酒,脚下就开始轻飘飘的,人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只听贾逵吟道:
“潜大道以游志,希往昔之遐裂。矫贞蠡以作矢,当苑囿之呈艺。驱仁义以为禽,必信中而后发。退隐身以灭迹,逬出世而取容。”
虽然我在这儿跟着陈大婶学了些文化,但对于这些古诗词赋还是不是很了解,只能大概听得懂贾逵的意思。
贾逵是个大才,政治与军事方面都很有能力,大家也许不了解这个人物,但蜀国的黄权想必都知道吧,这贾逵的能力应该和黄权是同一个级别的,但由于之前贾逵一直在袁家效力,年龄、身份和袁氏用人的关系,贾逵的才华一直都没有得到施展,随后是曹操去年攻克并州一带,贾逵投靠曹操,但当时曹操并不知道自己手下有这么个牛人,所以至今也只是个绛邑长,这首赋主要就是想表示自己是个胸有大志的人,希望能像范蠡一样帮助君王实现天下一统,最后自己归隐山林的意愿。
这里除了王双不懂、我略懂之外,其它二人也都是颇有文学功底的,当然清楚贾逵的意思,王凌也很配合贾逵的吟唱,铜件舞得那是虎虎生威,斗志昂扬。
见这场面,我赶紧站出来拍掌欢呼,并说道:“贾大人不愧河东之首,句句箴言而不失华丽,好......好;而王大人剑和词意,人随剑走,剑人合一,好剑法,好剑法,草民佩服,草民敬二位大人一杯。”
正要举杯而尽,王凌按着我的手说道:“我等与志斌,子全二位一见如故,哪来那么多俗礼,快不要再叫我们二位为大人了,若不嫌弃,何不我们大家都以字号相称,岂不更好?”
贾逵虽然不如王凌豪爽,但也是爽快之人,加上这酒精的催化,也是点头称善。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喝完这杯酒,也是感觉豪气冲天,借过王凌手中的剑独自挥舞起来,并剽窃了毛宗刚父子那首“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不出所料这首词赋带来了轰动效应,众人都拍手称好,就连王双也觉得这首词听着很豪气,听着让他心血澎湃,在那儿使劲的叫好,最后还端着一大缸酒来,要和我对饮,我也是被气愤感染,在其它三位大大面前和王双对其酒来,还玩起了现代的划拳。这一玩闹又把他们三人吸引过来,要参加我们的对酒行列,我和王双就手把手的交他们,不愧这个时代的智者,这几人一点就通。最后五人,在这划拳对酒中,全部倒下,不过还好我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郭府的客房,看看外面天还黑着但已经开始亮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感觉头有点痛,然后很想上夜,口也干渴。爬起来也没点灯就急着去茅房,上完出来听着有人在说话,听着声音好像是郭家老太爷和老太夫人的,只听老太夫人说道:“老爷呀,大孙子淮儿过段时间就满十八岁了,也该行冠礼了,大户人家可都是十六就行冠礼了,可淮儿他爹这又常年在外面驻守边关,我看我们就在淮儿十八岁生日那天给他一起行冠礼了吧,不知道你给淮儿想好了字没有?”
片刻功夫就听见老太公说道:“好吧,就取名伯济吧,其一,淮儿乃长孙,取其伯字;其二,我希望淮儿以后能济世安民好好的替这乱世中的百姓做做事情,取一济字,你看如何?”
郭淮,郭伯济,哈哈,就是我要找的郭淮,没想到你就是那个郭淮,难怪你说你不是郭伯济,原来你还没有字号,我昨天怎就没有想起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