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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星下静悟

水鳞波的脸渐渐由红转紫,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荒山。突然,荒山松了手,水鳞波大口的咳嗽着喘着气。狄故恕道:“你做什么?”荒山对着水鳞波道:“懂了吗?”水鳞波怔住了半天没有说话。他刚刚真的以为荒山要杀他,相比与荒山和萧人行来说他仍就算不上是懂得死亡,但他已不会再说“不算活着”之类的话了。水鳞波又道:“可,可没人帮我们,我们迟早也会输的。”荒山道:“有人帮,也一样。”水鳞波有些绝望了,他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吗?”荒山道:“靠自己。”水鳞波突然想通了:“对,我们不用什么泊船者帮忙,我们靠自己一样可以!”水鳞波看着萧人行恨恨道:“至少不需要别人来劝我们放下什么狗屁仇恨!”萧人行想说什么但又住了口,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瑶灵追了上去道:“萧大哥,小波只是一时受了刺激,他不是故意的。”萧人行道:“没事的,他说的没错你们不该忍,可我真的不能帮你们重夺未聚星,我能做的只有帮你们活着。”瑶灵道:“为什么?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萧人行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脉道:“我若帮你们们攻打飞目,便和那些军团势力没什么两样了。”瑶灵道:“那怎么能一样呢?”萧人行道:“我们曾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了。我是想帮你们,可我真的不能。”萧人行说完回头看了水鳞波一眼便走了。

水鳞波与萧人行争论过后重重的躺在床上,狄故道:“小波,你真的不要萧大哥帮忙了?”水鳞波突然又激动的坐了起来他道:“什么萧大哥,他只是一个缩头乌龟!我们不用他帮忙。”水鳞波又抓着狄故的手道:“狄兄弟,我已经打探到了,新来的接替张求的人叫勾白羽,他跟你一样也是个炼器师。你救过我们一次,请你再救我们一次。只要你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们整个未聚星上的人会永远记得你的恩德。”狄故听完钱沐讲完泊船者的事迹刚刚才对萧人行有了好感,可看到他拒绝水鳞波心头又涌上一股不愤,他心底有一股气,不知为何,他要证明自己比萧人行更强。当下一口答应了下来。水鳞波连连称谢,又抓着荒山的手道:“荒山大哥,你也会帮我们的对不对。你不比他萧人行弱,不,你比他强多了。你是我们未聚星的救世主,你会帮我们的对不对?”荒山看着水鳞波满怀期待的眼神又怎能拒绝。

荒山和狄故一起走回帐篷,路上狄故不解的问荒山:“为什么萧大哥要拒绝小波呢,我听钱老说萧大哥很厉害,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杀了勾白羽。”荒山没有说话。

狄故又道:“难道是萧人行真的像小波说得那样,觉得自己的命更加值钱?还是说……还是说,是的!是飞目与泊船者勾结,萧人行跟本就是站在飞目一边的,他跟本就不想让小波对抗飞目。”狄故觉得自己能想通这一点有些得意。

“不,不是!”荒山突然道,语气中竟有些生气。他生起气的样子让狄故有些害怕。荒山又道:“你不懂!”

狄故问道:“那……你懂?”

荒山站住了不再向前走,他看着狄故憋了好久才慢慢的说出了一句话:“我至少知道我不懂。”

狄故先是觉得荒山能说出这么一长句话来有些意外,又觉得这句话说得莫名奇妙,甚至有些好笑。不过他仍有些害怕,没有继续追问。

第二天狄故又而找钱沐,他要告诉钱沐自己要和荒山去把勾白羽也杀了。

等到了钱沐的帐篷里才发现萧人行也在,他的眼睛里还是燃着永不熄灭的恕火,可似乎是有些累了。狄故看萧人行的眼神有些异样,或许连狄故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对萧人行是怎样的心情,可萧人行已从狄故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切,这一种他眼神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萧人行看了狄故一眼便离开了。

狄故看着萧人行离开对钱沐道:“钱老,你放心我会去替你们把勾白羽也杀了的。”狄故没想到钱沐却说:“你不用去的,这本是我们的事。我不能拿你的命冒险。”狄故道:“我不怕死,我不是萧人行。”钱沐听到狄故这样说有些吃惊,道:“你也这样看小萧?”狄故道:“他不帮你们,这不是明摆着吗?”钱沐笑道:“你错了,小萧他帮了我们很多,若是没有他,我们会比现在更糟。”“可我至少敢去帮你们,可他却……”狄故急道。钱沐莞而一笑,伸手摸了摸狄故的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曾年轻过,但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我们自己的事,终究与你们无关,小萧他能帮我们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狄故有些不明白:“难道你们就甘心居于飞目军蓠下?”钱沐道:“不,当然不愿意。可若能活下去……至少能活下去。可你不知道的是……我们已没有选择了,这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们的事,若这是鸦鸣国的旨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狄故挺直了胸膛道:“钱老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答应了小波无论如何我都决定帮你们。”其实钱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道:“若是这样我未聚上下无以为报!”说着便向狄故拜了下去。狄故连将钱沐扶起道:“钱老,你这是何苦?”钱沐这才站了起来,转身从床上的枕头下摸出一小块木牌来郑重的放到狄故手中道:“这块牌子我本是想给小萧或者灵儿的,现在只能那它报答你的恩德了,切记切记,要随身戴着它,有一天若是它碎了……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但那天若真是到了。赶紧跑,往星界的最边缘跑。千万切记!”狄故看那块木片不过寸许见方上面雕刻着一个没有角的鹿头,虽不明白钱沐话中的意思但听得他口中此木牌事关重大便道了声谢就收下了。

狄故告别钱沐出了帐篷正见到萧人行。萧人行道:“你再去星主府就是送死。”狄故道:“我可不像你那么怕死。”萧人行笑道:“那天是谁吓得瘫在地上?”狄故想起飞目夜袭时的情景心中一阵胆颤,可现在也只有硬撑着道:“我能杀张求就能杀勾白羽!”萧人行冷笑一声道:“你要想杀勾白羽不必去星主府,就在这些天他必带人来攻打这里,到时我们埋伏起来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狄故不屑道:“哼,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萧人生没有回答,只从怀中掏出一片树叶道:“这是全星界中最好的祝咒师为你写的符咒,可暂时增强你器灵的威力,对上勾白羽时或许有用。”狄故接过树叶,只见上边密密麻麻画着一个看不懂的复杂图案,狄故虽然不愿接受萧人行的帮助,但又想起那天的战斗还是收下了,口上却道:“你明明不愿杀勾白羽,现在为何又要帮我?”萧人行道:“这你不必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狄故回到帐篷中躺在床上看着那片树叶出神。荒山看着出神的狄故也在出神。狄故想着自己与荒山两人刺杀张求时的种种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小波了,尽管萧人行告诉他勾白羽会自己送上门来,他还是害怕。他突然想到了那天自己给荒山输送星力后展现出的可怕力量。狄故起身问荒山道:“你那天在未聚城是怎么打开城门的?”荒山道:“推开的。”狄故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推开的。我的意思是给你输送星力后你怎么变成那样了?”荒山想了想,接着摇了摇头。狄故道:“没想到你有了星力后会变得那样强,嘿嘿,要是你突破了冥息境那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杀掉勾白羽了。”荒山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狄故道:“我教你冥之术好不好,那样无论飞目再来多少人我们都不怕了。”荒山道:“好。”接下来狄故教了荒山最入门的冥息之术。星界中人想要突破冥息境只有通过冥息之术去捕抓脑海中那一点灵光,也就是说冥息境大家就只有冥息之术一种修炼之法。只要是天资稍强的人都可在数月之内找到脑海中的一点灵光,更有甚者一出生便已捕抓到了那一点灵光,无须修炼便已踏入了归海境。不过也有的人终其一生每日刻苦修炼都无法突破冥息境。狄故心起荒山这样的奇人总不至于要花太多时间吧,只要他突破了冥息境便可教他些收纳星力的口决,到那时别说是张求了,飞目军谁来杀谁。

事与愿违,荒山这几天夜夜对着星空冥息可没一点突破的样子。狄故安慰他道:“没关系,修炼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你觉得一辈子都没法突破的时候没准第二天就突破了。”可过了一个又一个第二天荒山还是老样子。若是一般人也该在这时候有一些领悟了,可荒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一天晚上漫天的星辰光彩夺目,正是冥息的大好时候,狄故对着静坐冥想的荒山道:“按道理说你应该对星力很有领悟的啊。”狄故遗憾的说:“可惜我不是祝咒师,不然可以为你写一道续灵符……唉……算了,还是等回去后让主人教导你吧。”荒山看到自己让狄故失望了有些不开心,但没法突破就是没法突破这是没办法的。

“怎么,你们还想在这当口突破?”萧人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狄故道:“不用你管。”“哈哈,我当然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是来告诉你勾白羽来了。到营地口见我。”萧人行说完便循入林中阴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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