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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去而复返

白颜与灰羊子笑成一团,瑶灵气得跺脚,拉住灰羊子嚷道:“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灰羊子指着狄故的脸说:“你看看他的脸,那么白,这下就跟白颜很像了,要是不说还以为他们是母子呢!”

瑶灵看去,只见狄故的脸煞白煞白的,几乎要跟白颜一样白了,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颜指着灰羊子道:“你还说别人,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灰羊子只是拍着大腿在笑,狄故突然也笑了起来,原来他看到瑶灵的脸也白得像白颜。

“今天我们都是白颜。”灰羊子笑道。

四个人笑个不停,也是,有什么比劫后余生更值得开心的呢?

灰羊子对白颜说:“也许你是对的,那么多鬼族向着咱们原来呆的地方去了……那条路只能通向那里。”

白颜拍拍灰羊子道:“你知道就好,跟着我混绝对错不了。不过多亏了你知道息死术,要不咱们也是一个死。”

灰羊子叹息一声道:“可惜啊,可惜,一动不动还好,要是动起来就连息死术也藏不了活人的阳气,否则咱们倒可以一路仗着它走出去。不过你那手双手施决可真是漂亮。”

白颜听到灰羊子夸自己,捂着嘴大笑起来:“我哪有你知识渊博那么厉害,哈哈……”

灰羊子笑道:“不敢,不敢,可惜没有美酒,否则此时大难不死,不可不大醉一场!我知道这雨英星上有一处酒馆,那美酒才真地道……”

狄故担心鬼族去而复返,拉起白颜说:“咱们还是快走吧,要是鬼……他们再回来……还是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白颜正与灰羊子笑谈,听了狄故的话道:“不错,快走吧……对了!老羊啊,那什么冬花馆酒虽好,可菜不行,还是去非草轩的好。”

他们已经在计划出去之后去哪里喝酒了。

狄故拉着半推半就的白颜向前走着,白颜不停的回头跟后面的灰羊子说话。

“啊!”瑶灵大叫一声。

余惊之下狄故又被吓得愣在原地,而白颜早已掐好了息死术蓄势待发,灰羊子也张开扇子掐好了一个法决。

“怎么了?”灰羊子问道。

瑶灵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颤抖着回答:“你们是说鬼……鬼族去人群那里了?那些人不是有危险了吗?”

“你就为了这个?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狄故气道。

“不错,咱们暂时安全了。”白颜见虚惊一场,收了法决笑道。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支救他们。”瑶灵转身便要走。

白颜伸手拦着,怒道:“你是白痴吗?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要送死?给我回来,我告诉你,哪里也不能去!”

瑶灵气道:“不要你管!我不能见死不救!”

白颜不管瑶灵的话,道:“现在我们要走了,你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瑶灵被白颜捏着手腕,想要挣脱奈何境界差着太远挣脱不开。只好蹲在地上不让自己被拖走。

她喊道:“你只顾着自己,没想过那么多人的死活!冷血!自私!”

白颜笑道:“不错,我就是这样冷血和自私,可这至少能让你活着,再准备无私和怜悯的时候我先劝你看看自己的处境。”

灰羊子也劝瑶灵赶快走,狄故却去拉白颜的手,道:“她说的没错,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些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应该回去救他们。”

白颜放了瑶灵的手转头冷笑着看狄故,道:“怎么?你也来邦她说话?”

平时只要白颜一露出这样的表情,狄故便知道触到了她的底线,也就不再抗争了。

可现在他想到却觉得回去救那些人是不得不做的事。

虽然后退了一步却硬着头皮说:“我……我们一定要回去!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掉你就不觉得愧疚吗?瑶灵说得没错,这样太自私了!”

狄故刚说出口便知道自己要激怒白颜,赶紧捂上了嘴。

白颜冷笑的更厉害了,勾起了狄故以往被她教训的回忆,那是狄故最惨痛的记忆。

“行,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早去早回。”白颜摸了摸狄故的头。

狄故立刻就蔫了,低着头走到白颜身后不再说话。

瑶灵见失去了唯一的盟友,大骂狄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被人一吓就服了!好,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转身便向回走。

灰羊子上前拉住瑶灵,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个丹师,就该救死扶伤对吗?如果见死不救也配不上丹师这个名头了。”

瑶灵灰羊子这么说,开心道:“灰羊子大叔,你想通了!太好了。”

白颜气道:“老羊,你怎么也这么说?”

灰羊子不理白颜,捋了捋胡须笑道:“对啊,现在像你种心肠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今天真是给我上了一课。但你如果真一个人回去的话却害了一个人。”

“谁?”瑶灵不敢相信自己的行为会害到人。

“你自己!”灰羊子拍了拍瑶灵的头道。

瑶灵从没想过自己,她道:“我不要紧,只要能救他们!”

灰羊子道:“如果救不了呢?你现在回去没准只能见到一堆尸体。还有可能把你自己给害了,这样的话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众生平等,你愿救死扶伤,可为何偏偏热衷于害你自己?你也知道你有治不了的病,面对必死之人你也没有办法对吗?得了不治之症的人他们的病是你的错吗?不是的。那些被困之人,他们的死同样也不是你的错。”

瑶灵低头沉默了,灰羊子伸出手来说:“快,跟我们走吧,神母山脉外边还有好多生病的人等着你去救呢。”

瑶灵缓缓的伸出手去。白颜心道:“看不出来这老羊喝酒在行,骗小姑娘也这么在行,改天一定要向他学两手。”

瑶灵突然想到什么,把手缩了回去,道:“你说的都对,我回去也许谁都救不了,可我是被人从路边捡来的,若不是有人把我交给了我师父,我早死了,所以师父跟我说虽然父母把我带到了世上,但却是世人给了我第二条命。师父教我要回报世人,于是传了我丹术。也许我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我是在还债,我不知道当年是谁救了我,所以我要还世人的债。”

瑶灵将手悬于自己肩上轻祝了一句,又说:“如果我死了,是我对不起我自己,所以我先向自己道歉。”

于是郑重的说了一声:“瑶灵,对我起,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谁都没想到瑶灵会这么说,白颜听了不知怎么的冲了上去,抓着瑶灵的肩喊道:“你个笨蛋,白痴,混蛋!你不欠任何人,什么救命之恩都给我忘了吧,不想做就什么都别做,如果有人来找人讨这种债就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狄故跟白颜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对白颜唯一的了解就是永远不要认为自己了解她。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但这行符合白颜的风格。

瑶灵道:“也许吧,我不欠任何人,但毕竟我是被世人救的,而且我一直希望那时我的父母能回去找我。那些人……一定也希望有人会回去救他们。”

白颜松开瑶灵的手,低手头不说话了,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灰羊子先生说的不错,这次回去实再太危险了。我……我一个人就行了。”瑶灵说着便要往回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白颜张口道。

“你怎么也……”灰羊子不解的问。

白颜张口起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是说了一句:“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狄故见白颜也要跟去,当即道:“我也一起去。”

白颜本想阻止,可叹了口气道:“唉,反正你总要经历这些的。一起去吧。”

四个人里已经有三个人决定要回去了。灰羊子被那三个人盯的难受,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舍命部君子了,谁让我摊上你们这几个人的。”

白颜笑道:“你刚刚还不是说跟着我没错来着,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此时天色也已不早,四人一来为早些赶回去,二来怕路上又遇到鬼族。于是不走大路,只走山路,虽然难走些,可却能省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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