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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载歌而归

在飞目军心中尽管勾白羽才是未聚城的城主,但牛贲却是他们中最强在的人,是他们赢得这场战争的支柱,可现在,在所有飞目军的眼中牛贲竟然跪在敌人面前甘愿受死。这样一来军心自然溃如山崩。与之相反的是反抗军士气大涨,胜负不言而喻。

萧人行高喊道:“不要让了们跑了!”反抗军喊声震天将飞目军杀得杀俘得俘。

狄故以为自己死了,怔在原地半天,又看到勾白羽胸口插着萧人行的刀,过了半天高声呼道:“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而后他看到萧人行向自己走来想要出言道谢,但想起之前对萧人行的误解又有些不好意思。

萧人行跟本没有看狄故,径直走到勾白羽前,刀还没有拔出起到了止血的作用所以勾白羽还没有死,但也只剩了半条命。勾白羽含着满口鲜血道:“你杀了我,犯了规矩,你知道后果。”萧人行诡笑道:“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对啊,我忘了,你已说不出去了。”说完将刀拔出,勾白羽立时死去。

水鳞波押着战俘回来见到了萧人行,他一直不明白萧人行为何不早些帮反抗军攻打未聚城,这时站在远处看着萧人行目光中的怨恨不减。在水鳞波身旁押解战俘的中年男子走来问萧人行道:“萧兄弟,这些战俘怎办?”萧人行看了一眼水鳞波,又看了看死去的勾白羽道:“你忘了是谁让你们落到今天地步的?”那中年男子心领神汇转头道:“一个不留!”萧人行转头走回反抗营地路过那中年男子时在他耳边轻道:“未聚尚空,速占星港。”

那中年男子将萧人行的话转给水鳞波,水鳞波恨恨道:“这还用他说,我早想这么做了。”当下整顿军队清点伤亡人数。这时瑶灵奔来为荒山检查伤势,她看到荒山左腕被狄故刺的伤口骂荒山道:“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让人连手腕都伤到了,手筋都险些断掉。”狄故在一旁听的不是滋味,他本想用伤害稍小的飞刀的,可奈何他根本没有煅炼过飞刀星器,当时情形急迫下只得用了短戟。荒山只是憨笑着没有说话。

这场战斗有荒山和萧人行的帮助伤亡并不惨烈,水鳞波清点完后下令道:“即刻休息造饭,饱餐后攻入未聚城,占领星港,重夺未聚星。”

众人吃过了饭已是早上时分,至出发时几乎所有人都到了营地大门集合,只有萧人行、钱沐和一些伤残老弱留在营里,狄故问水鳞波道:“我们不等萧大哥了吗?”水鳞波道:“他那个缩头乌龟怎么敢去未聚城,等他干嘛?”说完一挥手大声叫道:“出发,夺回未聚城,重建家园!”

等众人走后萧人行与钱沐搬了一张矮桌在营地大门口一边喝荼一边下棋。萧人行不断的向着未聚城的方向望去,钱沐不停的催促他落子。

“小萧,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年轻人,只是有一点你得改改。”钱沐呡了一口荼道。萧人行回来头来看着钱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落子,下了一步棋后道:“是吗?哪一点?”钱沐落了一步子道:“你的性子太过刚硬,情绪太强。以后你怕是要在这上面吃亏。”萧人行落了一步子道:“钱老多虑了。”钱沐哈哈笑起来,道:“你还是听我一言为好。”说着下了最后一步棋道:“你输了。”萧人行一看棋盘才发现自己执的黑棋虽在一隅得势,但剩下三隅均被白棋牢牢占住,中原腹地虽未争夺但这棋却是不用下了,黑棋已无力回天。

钱沐一边拾着棋子一边道:“来,我们再来一局。”萧人行摆了摆手道:“不了,我无心下棋。”说着站了起来向着未聚城的方向眺望。钱沐笑了笑自顾自的下起棋来。

萧人行看着自己的影子从长变短又变长,忽然一队人从远外树林走了出来。尚未走近便已听到震天的歌声,歌声中是满满的喜悦。不用说,反抗军赢了。萧人行抑不住内心的狂喜跑到钱沐旁将棋子一把把抛在天上,又抱起钱沐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说完提起荼壶一边原地转圈一边喝干了壶中荼水,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喝的是荼不是酒。

萧人行站定远远的将荼壶扔了出去,抱拳对钱沐道:“钱老,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未聚星千秋万代平安喜乐!在下告辞了。”说完捏破一片绿叶化作一阵青光飞走了。

狄故、瑶灵、水鳞波带着众人走到反抗军营地,见钱沐一个人坐着棋子洒了一地,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钱沐慢慢的转过头来,刚一开口两颗硕大的泪珠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他颤抖着说:“孩子们,做的好。”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很忙。不错,接下来事情还很多,反抗军们还要在星港建立强大的防事,可是至少在今天,胜利之后的欢庆才是头等大事。

这天晚上狄故再次走进了星主府,可这一次他才能够细细的观察星主府里的事物。星主府的朱漆大门在欢庆的火光中是那么鲜红灿烂,花坛中开着的各色鲜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他们是在随着歌声跳舞吗?最令人惊喜的是它的大厅和前后院子,足足摆得下一十七张可容一十三人共坐的大桌子和二十六张容七人坐的小桌子,桌上摆着的各色佳肴只消看一眼便可让人馋得咽下舌头;更精彩的是酒,那一坛坛开了封的秘酿梅子酒,还未进门那酒香便能将人熏醉。狄故到时星主府里早已坐满了人,狄故和荒山在大家的高呼声中挤过密密麻的人群坐在了大厅正门口主桌上钱沐的身边。

这时钱沐站了起来道:“我们曾受飞目的压迫,曾在与飞目的战争中牺牲了许多英勇的战士,但现在我要告诉大家:那些令我们感到耻辱的事情已经成了昨天。昨天已经过去,今天我们又坐回了星主府,又有什么事能比今天更值得庆祝?”说完钱沐将右手悬于左肩上道:“金鸦栖于吾肩。”坐下一众人顿时起立均将右手悬于左肩跟着钱沐念道:“金鸦栖于吾肩。”钱沐举起酒杯说道:“为了未聚星,干!”瑶灵连忙阻止道:“钱老,你的身子可不能喝酒。”钱沐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的陪着众人一起喝干了酒。一人端了两个海碗向荒山敬酒,荒山刚接过酒碗瑶灵便要去夺:“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喝!”可荒山哪里听她的,与来人一饮而尽。这星主府中众人大多都是反抗军中的战士不少都受了伤,瑶灵站在台阶上高声道:“你们不能喝酒,对伤口不好。”下面不知谁叫道:“小姑娘你不知道,这酒是我们的良药,喝得越多伤好得越快。”接着众人一阵哄笑。瑶灵气得直跳:“我行医十多年还没见过你们这样不听话的病人!”水鳞波拿着酒杯对瑶灵道:“我的行医十多年的灵儿妹妹,来,我敬你一杯。”瑶灵双手一抱“哼”的一声别过头去。水鳞波笑道:“怎么?你不敢吗?”瑶灵道:“你才不敢呢!”说道夺过了酒杯憋着气喝完了那杯酒,却被辣得跺脚。就这一杯瑶灵便醉了,有人醉了便睡,有人醉了话会多得不行。瑶灵醉了便跑去跟人一起唱一起跳,有人来劝酒就喝,她越喝越醉,越醉越喝谁都拦不住。水鳞波在一旁看着眉头皱成了一个结,他担心第二天瑶灵醒了自己可要倒楣。

酒过三巡,钱沐退席休息去了。荒山成了最大的焦点——谁想到他那么大的块头酒量却是不行,早已吐过好多次偏偏还要喝,喝多了只是坐在那里看人。大家都围着他笑,荒山也傻傻得跟着别人一起笑。狄故也已醉了躺在张桌子,把桌布当作被子盖着,他看着星空想:“星星那么多那些学游空术的人是怎样记得每一颗的样子的,我若是成了天上星星的一颗,是否会有人能从这漫天的星海中找到我?”这时狄故突然想到了白颜,她还在清冷而又黑暗的飞鸦岛里等着自己回去。狄故心道:“该回去了……该回去了……”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狄故被瑶灵骂水鳞波的声音吵醒,揉着头站了起来只见星主府大厅和院子里躺满了人。狄故从昨夜的残羹剩饭中寻了些隔夜荼灌了下去,这才完全醒过神来。他抬头望了望日头已是下午想来钱沐已醒了,是时候告辞去了。

狄故在星主府后院的书房中找到了钱沐,这时他正同几个年轻人讨论着什么,想来是在布属未聚星事务。钱沐见狄故来了,便挥手示意几个离开,对着狄故笑道:“小狄,昨夜玩得可好。快来,来坐下说。”狄故回道:“,不了,钱老我是来道别的。”钱沐敛了笑容道:“是的,示聚星耽误了你们这么长时间,老头子心中甚是愧疚。你们是该回去了。”狄故回道:“没有的事,那我就走了。”突然像起了什么又对钱沐道:“你,还没问过我来自哪里。你就不想知道么?”钱沐回道:“我何必知道,我只要知道你是我们未聚星的恩人就可以了。”其实钱沐心中早已有了判断,这并不难猜,现在还跟飞目作对的怕是只有天虚了。但他不想真的听狄故说出口,至少狄故曾给未聚带来了希望。飞目一走天虚用不多久就会攻来,他早已做好了再战的准备,但是他不想再之后与天虚的战斗中与狄故兵戎想见。钱沐又道:“你还会回来么?”狄故本想说会,但他不想骗钱沐:“我们可能不会回来了。”钱沐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我给你的木牌还在么……在啊……好,这就好,你们走吧,你年少有为,日后定是一位英雄,你好生去吧。”

狄故叫醒了荒山唤出飞舟当日便飞离了未聚星。飞鸦岛就在距未聚星一百域开外的地方,这点距离是用不得星轨的。飞舟一旦进入星轨那么到达目的地之前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星轨的。若是狄故从未聚星星港出发那他只能到达距未聚星近一万三千域开外的泰射星,狄故自然不会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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