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烟雨朦胧,隔两岸。
我犹豫着站起身,心想该不该管这事。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啊,又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刚要放声尖叫,却听见这年轻人正说着什么。
我蹲下身,看着他仍紧闭着眼,而终于有了气息,心脏也开始跳动,我便放了心地低下头,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清澈好听!
第二反应是他在说什么?火星语吗?
最后,由于我那颗以慈悲为怀的善良的心,我一路把他扶回了家中。(啊喂!医院呢医院呢?!你确定你没有趁火打劫?!)
天边的星辰依旧很灿烂。
南悦的话挺灵的。
呃,不不不,你们想错了,我没被陈知墨甩(貌似不曾交往过吧,,,),也没把某人什么吃掉,我是指前一句。
嘿嘿,祝我捡到一个大帅哥。
打开房间明亮的灯光,笼罩在床上那年轻男子的身上。
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白皙的皮肤,就躺在那儿,像无数星辰中那最亮的一颗。不过在人群中要很仔细地找,才能惊觉他是如此美好的存在。可以让人联想到天空、银河,还有灿星,是如此的灿然。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比陈知墨还帅”的观念,不过又被我立刻掐灭。陈知墨可是我的一号男神!任何人都别妄想动摇他的地位!
这样想着,眼前这个帅小伙儿一下子被我定入了‘一级警惕人物’中。目不斜视地将他衣服扒开,发现伤势幸好不太大,家里也正好有绷带,给他惨不忍睹地包扎完后,我就脸不红心不跳,也不乱看地,将他送回客厅沙发上,自个儿奔大床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透过窗户看向天空,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天上好多星星啊。
一如既往,我被晒屁股的阳光唤醒。
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朦胧地欲开门走出去。手指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柄,我的一点意识终于回来了,对了,昨天还背了个人回来呢,这样出去可不行。
好不容易翻出了梳子,几下梳好头发,拍了拍脸,我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卧室房门。
除了稍凌乱的沙发上的被子,几乎没有一个人来过的痕迹。
应该是,,,回家了吧?我强压下心底的小小失望,一边满不在乎地穿好衣服,洗漱,然后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冲出公寓。
看他那伤势,能走到哪去啊!
想着想着,我突然停了下来,拍了一下脑袋,那人有没有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我这么着急干什么?作践是不是?
我有些焦躁地拨了拨忘记束起的头发,转身想去买早餐。
真记早点,真记早点,,,,,,我一边念叨着老店店名,一边毫无头绪,慢悠悠地闲逛着,也不知该想啥。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我忽然听见了一些杂乱的声音,抬头循声望去,我不由得睁大了眼。
一个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正站在一块从一楼阳台上延伸出的一板块上,脸上挂着泪痕,诡异地笑着,脸上是愤恨、绝望的表情,更令人胆寒的是————她手中握着的那把刀!
这是要自杀的节奏呀!我不敢妄动,仔细打量着下面的围观群众,发现其中有警察叔叔在,才放了心。
“姑娘,你别冲动!千万别想不开!告诉我,你怎么了?”站在最前面的民警大叔比围观群众还急,拿着个大喇叭冲着上面那个女孩喊道。
女孩又落下几颗泪,几近癫狂地尖叫:“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他不要我了?我对他多好你知道吗?他为什么不爱我!!!”女孩失去了理智,脖颈隐约出现了血迹。
唉,又是一部爱与不爱的狗血剧啊。
围观群众却一片惊呼,我也暗自替她捏了把汗。而热血沸腾的警察大叔更急了。
较窄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堵塞的车子发出刺耳的鸣笛。
没有传说中的那个‘他’出现,女孩见此情景,不禁绝望地闭上眼睛,欲加大手上力度。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突然被一双手拉下了楼。
群众一片欢呼,欣慰着这个结局。很快,那个昏迷的女孩还有刚刚的‘英雄’陆续被特警带下。
我想看看‘英雄’的面貌,可无奈前头人太多,挤不进去。
刚想放弃,我突然听见了身边一对女生的谈话。
“啊!刚刚那个人好帅啊!长得好像盛一伦啊!”(作者私心此话可忽略谢谢!)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不过他好像被刀捅伤了,流了好多血。”
“唉,可怜自古蓝颜多薄命!”
“就是就是。”她俩走远了。
而我只听见两个字‘好帅’,全身力量似乎都被激发起来。向前冲啊!为看帅哥而战!
身边的人一阵抱怨,而我,终于冲到了最前面,看到了传说中的帅哥。
然后,我就石化了。眼前这何等熟悉的面孔啊!就凭我昨晚直直朝他发了半个小时的花痴,就算烧成撮灰儿,我也能嗅出。
此时那‘撮灰儿’正躺在救护床上,昨个儿刚给他换的新衬衫又被血染红了半个袖子,而他本人,正一脸虚弱地跟着面前的护士姐姐争辩着什么。
我掏了掏耳朵,偏了偏。
“先生,您受伤了,离要害部位很近,很危险,必须要去医院!”这是护士姐姐的义正言辞。
“不去,医院。”这是‘撮灰儿’的喑哑之声。
护士姐姐差点就要翻白眼,一旁的医生哥哥更是懒得废话,直接就要上手。
‘撮灰儿’一直面瘫的脸也稍稍露了些焦急之色,他死摁住救护床的栏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接着他又转过头来,扫视着围观群众,貌似在搜找什么。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缩起脖子,一副猥琐的样子就要往后钻。
然而还是晚了。
‘撮灰儿’看见了我,然后高深莫测地慢慢提了一下嘴角。那样子好像在说‘你敢不救我放学之后给我等着’,我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什么?你问我他不是昨晚昏迷吗怎么识得的我?我怎么知道?!
我硬着头皮迎着众人目光上前,无奈,扯住了他的袖子。
医生哥哥顿了一下,回头看到我,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
我真的很怕他突然掏出一个超大号的针就往我屁股上扎,于是我顿时就怂了,医生哥哥,我不认识他啊!
‘撮灰儿’仿佛会读心术般的,眼疾手快地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防止我逃跑,还示威般地把我往他的方向扯了扯。
俗话说的好,三个男人一台戏。但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是一男一女抢一个男人,这不是戏,是肥皂剧啊!
我忽然灵光一闪,悄悄掐了掐腰,逼了几滴眼泪出来,然后,猛地扑向了‘撮灰儿’,俯在他身上嚎啕大哭:“哇——亲爱的,你怎么受伤这么严重?怎么流这么多血啊?你没事吧?你醒醒,你别睡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活下去啊老天爷——”
老天爷!!
不仅‘撮灰儿’,围观群众以及医生哥哥护士姐姐警察叔叔都被我的‘狮子吼’吓着了,用目光凌迟着我。
我一副拼死拼活,差点也要去学着跳楼的模样也是让医生哥哥心服口服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肩,道:”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男朋友的!他没那么严重,不会死的!“
我‘眼泪汪汪’地握住医生哥哥的手:”那就拜托你了!快去医院吧!“
“好!”医生哥哥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和我一起把‘撮灰儿’推上了,救护车。
‘撮灰儿’的眼神简直想吃了我。
9:30a.m.医院————
我跑上跑下,给‘撮灰儿’交费,拿药,鲜见得忙得满头大汗。
但是‘撮灰儿’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好像还在生我的气,这让我很生气。
越想越气,我重重地将碗搁下,朝床上熟睡的‘撮灰儿’一通乱指,狰狞着面孔无声地咒骂着,怂包无比。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床上的人却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深呼一口气,我狗腿地笑着:“什么补偿?”
‘撮灰儿’缓缓睁开好看的眸子,他看向我,静静道:“我不想来医院,可是你,,,“”
“,,,好吧,是我错了,”我假咳了两声,“可是,咳咳,我昨天救了你,话说不是你该感谢我吗?”
“谢谢你。”
这就很尴尬了。
我还能说什么?
“那,,,好吧,你要什么补偿?请你吃饭?”老天爷,千万别以身相许,诶?以身相许好像不是我吃亏?
呸呸呸,我怎么想得这么恶心了?不行,我要喝口水冷静下。
撮灰儿手上扎着绷带,脸上贴着创口贴,手背上吊着点滴,明明是一身狼狈的打扮,他却一脸正经的模样,还不违和,一开口,仿佛闪着耀眼的光芒!
“你,,,能不能,收留我些日子?”
收留?以身相许?!
我霎时一口老血喷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