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正直中午,高挂的太阳照的眼睛都睁不开,奶奶在房间忙里忙外的干家务,父亲和二爷爷刚刚走出,由于我急切想知道爷爷坟堆有没有封上,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出去,只听见奶奶在后面说:“这孩子,这么急,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走出门外看见父亲和二爷爷正在门口的大树下面,父亲在说些什么,二爷爷双眼微眯脸色沉重的抽着旱烟。
“爸!”我叫道,这突然的叫声让正在诉说的父亲一顿,转头向我看来点头示意,二爷爷脸色却明显一变,对我招手叫我过去,见二爷爷的脸色,我心里其实很慌。
二爷爷在村中很有威望,是他们那一代人唯一读过书得,听说以前还是个私塾先生,不过到老还是一个人,从小就喜欢吓唬我们,用他的话来说,这叫疼爱,以前院子中只要那家小孩哭闹,大人们都会说,在哭就给你送二爷爷那去。
“二爷爷”我硬着头皮叫道。
“虎伢子啊,过来过来”二爷爷微笑着向我招手,刚刚那一抹异样瞬间即逝,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虎伢子,你爸说你昨晚梦见你爷爷,这是不是真的啊,要是骗我,你可知道二爷爷的脾气呦!”二爷爷虎着脸,为老不尊的说着。
听到这话,我不禁在艳阳高照的中午打了个哆嗦说:“二爷爷你能不能别说这事。慎得慌”
“你这小兔崽子,就这点胆量,亏你还是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二爷爷见我这模样,嘲笑说道。
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不是人了吗,虽然我是这样想,但起码要有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不是吗?所以我从嘴里说出的是:“二爷爷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胆小吗?就别讽刺我了”
二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好了,我就不说你了,训啊答应你得事情我会办的,回去我就去看看酒疯子发什么疯,自己的孙子也吓”
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父亲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二叔了”
“都是自家人,谈什么麻烦,还有虎伢子你也不小了,下次出来别穿的这么随便,让别家姑娘看见赖上你,那时你哭都没地方哭咯”说完摇头晃脑的拿着旱烟袋走远,还自娱自乐的哼着小曲。
听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突然觉得下体一凉感觉一阵风吹过冷飕飕的,低头一看,尼玛居然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跑出来了,顿时老脸一红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跑进房间,父亲在后面传来憨厚的笑声。
在家的日子其实除了手机没网络之外还是挺好的,家里没有老板的指责,没有大城市的喧哗,没有为一天三餐而忙碌的操劳,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悠闲,青山葱葱,绿水长流,偶尔眺望远处,让在外沉浮的心情变得平静,也许这就是山村魅力所在。
在家里随便吃了点东西,问父亲爷爷坟堆的事情,他却对我说,坟堆还是好好的,没有破开的痕迹,这就让我很是纳闷,心想难道昨晚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不过直觉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饭后提着一瓶酒去儿时发小家中,他叫王大牛,一起和我光屁股长大,感情那是没话说,读初中的时候他就辍学在家务农,回来这么久除了在爷爷的葬礼上见过他,还没好好一起吃顿酒聚一聚,所以当然得去看看。
走到他家时,门口正开着,大牛正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哼着儿时我们听过的歌谣,见我来了,他微微一笑,指着我对他那小孩说:“叫叔叔”
怀中小孩看着我,粉红的脸蛋露出人性化的疑惑,圆溜溜的眼睛睁的贼大,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面的我奶声奶气得叫:“叔叔”
听着他那稚嫩的声音,我一阵失神,不经感叹岁月如歌,曾几何时那个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已经在不觉中做爹,而我也已经二十三岁,那个当年一起说着快点长大,不想听大人约束的誓言,也在残酷的时间里慢慢变成现实,是时间的流逝还是我们不懂得珍惜。
“还愣着干嘛,不进来还要我请你?”大牛的声音将思绪打断,我尴尬的笑了笑。
“快进来,叫你嫂子炒几个菜,今晚咱哥俩喝几杯”他说完就抱着小孩走进去,我也不客气的跟着。
他媳妇我也认识,和我们一起读过小学,我记得小时候我还欺负过她,他们是在两家人安排下认识在一起,在农村没有爱情一说,两个人一起能过日子就行。
当酒菜上桌之后,我们两边喝边聊,谈起过往种种,都唏嘘不已,不过今天我来他家是有目的的,主要是来问问我爷爷的事情,毕竟他长时间在家,了解的应该比我多吧!
“大牛,你怎么看我爷爷这人”我话锋一转,聊到正题上,和我聊的正嗨的大牛一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大牛盯着我双眼说道。
“我就是问问,你怎么看吧!”我也搪塞的回答。
“你爷爷,我觉得是个不简单的人,单从他那一手算命之法就不简单,虽然他每天醉生梦死,但我觉得吧,他比谁都清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大牛一边说一边合着酒。
我听了也认同他的说法,说起算命,我还是听我奶奶说过,以前邻村有户人家的牛被偷找不回,便不知在谁的指引下找到我爷爷,在那时候一头牛,基本上是农村人家的全部家当。
找到爷爷时,最先爷爷是不同意的,还将他们大骂一顿,不过还是在苦苦哀求下答应,便用手掐算说:“你家的牛,就在幺子岭,不过得快点去,去晚了估计就没咯”
二人听闻,火急火燎的跑去哪里一看,果不其然他家的牛正被拴在一颗大树前,有两个人正准备宰牛吃肉,不过被及时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
这事在十里八乡传开,大家都知道我爷爷有这么一手,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蛮多就不一一举例,小时候我也问过爷爷,说能不能教我这些,不过每次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说心术不正之人学这个会遭天谴。
“不过不只是你爷爷不简单,他们几兄弟似乎都是高人,就像你三爷爷看的一手好风水,你二爷爷,十里八乡的邪乎事都找他,还有你那个神秘的大爷爷,你一家人在这村中都很神秘”大牛继续说着,听的我哑口无言,他不说我还真没想那么多,不过一说之下,想想似乎是这样的,不会我家是一个隐藏的神秘家族把,在此时我心中还不经有些YY。
回到家里已经是夕阳西下,一顿酒和大牛从中午吃到太阳下山,其实我也暗自佩服我自己,我怎么这么厉害了,不过还没等我得瑟,一通消息将我直接打入冷宫:“二爷爷出事了,叫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