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这类似小黑屋样的监狱中待了两天,在这两天里我也彻底被和尚慈空打败,他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而且是对人情世故一点都不懂的那种,每当一有空闲他就会贴过来问东问西,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就像一只苍蝇整天围绕在你身边嗡嗡,每当我不耐烦时总会对他置之不理,和尚慈空也知趣的不说,但这也只是中场休息摆了,在他身上真实的感受到大话西游中孙悟空那种痛苦的感受。
不过他又何尝不是我在这监狱中唯一解闷的人了,如果不是他这话唠,估计我得在这里面疯了,最主要的是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那时刚从家乡走出的我,面对外面世界的懵懂,还不是像他这样,只不过我是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慢慢理解,而他幸运的遇上我。
这样的日子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事情在两天之后有了转机,当时我正一脸无奈面对慈空和尚的十万个为什么,而封闭的铁门在这时也被打开,从门外走来一个身材瘦弱的人,我一看正是那天一起来我们村子的瘦警察。
“王小虎,有人要见你,跟我出来下”他不冷不热的看着我说道。
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缩,这时候到底还有谁会来看我,难道是父亲他们帮忙找了人,带着有些激动的心情跟随在瘦警察后面走出这小黑屋。
外面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习惯黑暗的我被阳光照的措不及防,连忙用手遮住眼睛。
待我适应外面的阳光后,前面的瘦警察才不紧不慢的向通道口走去,看着他瘦弱的背影,我谈不起厌恶,其实如果不是那天他替我说话,可能我到现在还是躺着。
脚步踏在地面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一旁的声控灯也随之亮起,他带我来到探寻室,一块巨大的玻璃将室内与室外隔绝,只有通过电话声才能听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探寻室的外面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着一套已经有点褪色的衣服,在衣服上还能看见未干泥渍,有着一头黑发,只不过在黑发间有几缕白发在其中显得特别显眼,看着那熟悉的背影,那天被打的不成人样都没湿润的眼眶,竟在此时有些发酸,掉出眼泪,我独自念叨一句“爸”。
没错他就是我那个在村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惊慌的父亲,不过此时站在外面的他显得很局促不安。
“去吧,你只有十分钟,好好想想该说些什么”前面的瘦警察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完,便一个人不知去哪里了。
本来有些不安着急的父亲转过头一眼就看着我,我能感觉他身体在那一刻有些颤抖,不过毕竟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处事不惊的父亲,颤抖也是瞬间,随后他对我说着什么,不过隔着一层玻璃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
走到探寻室的电话前,我用手指着外面的话筒示意他那着接听,被我这么一指,本来恢复平静的他脸上出现尴尬的表情,看着他尴尬我并没有感到任何耻辱,而是为父亲不值,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出生在农村,肯定是一代枭雄或者一方富豪。
“小虎在里面过得还好不”父亲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拿着话筒的手微微抖动,嘴唇微动着我想说不好,但话到嘴边又成:
“很好啊!每天有吃有喝”
“苦了你孩子,都怪父亲没能力,只是个种田的”父亲自责的说着。
“没有,我在里面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虽然口上这么说,但自己受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但又不能告诉父亲,因为我不想他再为我的事情担心,因为他那担心的表情,看在眼中是比直接羞辱我还难受。
“你出事的当天二狗连带张大婶都搬出村子了”父亲看着我满是污垢的衣服说着。
“知道了”虽然心中早走猜测但自己亲耳听见时,我还是感觉很难过,我真的不明白二狗为什么这样做。
接下来我和父亲没有说任何话,两人只是看着对方,将一切都藏在眼神之中,最后还是瘦警察进来对我说时间到了,我们两个才从这种状态醒来。
“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当放下话筒的时候,父亲在那边传来这样一句话。
“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好自为之吧!”瘦警察在送我进去的最后一刻对我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