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倒是没想到,徐老的“胡思乱想”,还真猜对了一些事。不过要说他想要瓦解黑街,这可冤枉无忧了。
不过,若说官府有这个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对黑街的事没有一点兴趣,至于官府那边,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和官府不熟。”无忧耸了耸肩,无奈的看着徐老。
徐老摇了摇头:“我很难相信你。”
无忧站起身来:“你信或者不信都与我无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徐老也站起身来,面色阴沉道:“你以为你能走得了?”
无忧看看左右,他已被劲装大汉们团团包围,最近的一人距离他不过一米距离而已。
无忧发出一声轻笑:“徐老,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徐老刚刚发问,面上便已露出一抹惊色。在他那已有些浑浊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出无忧的模样。
无忧的人已站在赌桌上,他的右手已贴在徐老的额头处,右手中刀片的寒芒倒映在徐老的眼瞳中。
徐老双眸微颤,他虽然已老了,也许已行将就木,但他还不想死,这世上很少有人想死的,徐老也不例外。
无忧低头看着徐老,道:“怎么样?你现在觉得我能走得了吗?”
徐老点了点头,道:“能,你本来就可以……”
“不,你不能走。”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无忧并没有回头,当下的形势中,容不得他有半点失误。
不过,无忧还是开口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你杀了徐老。”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小胡,你……”在徐老的角度,自然能看到说话人的模样,那是黑街的另一名管事人,名为胡巴,也算是黑街的元老人物之一,只是看起来要比徐老年轻许多,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徐老实在没想到,胡巴会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徐老一时还没明白胡巴的意图,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此此刻只是睁大双眼看着胡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胡巴却是对徐老露出一丝森然的笑容,接着挥了挥手,道:“兄弟们,徐老已经被这小子杀了,我们要为徐老报仇!”
“上!”胡巴一声令下,赌坊内的所有人齐齐涌向无忧,大多数人手中都拿着短刀之类的兵器,刹那间赌坊内便寒光闪闪,布满杀意。
无忧轻笑一声,身子一纵,已自赌桌上跃起,一个翻身,便已落在刀影之上。
下一刻,一声惨叫响起,徐老带着浓浓的仇恨与迷茫,倒在了同伴的刀光下。
此刻,无忧已踩着众人的头部或是兵器,来到胡巴的面前。他微微俯身,右手直接向胡巴抓去。
胡巴倒是有几手功夫,只是他之前实在小瞧了无忧的能力,此刻眼见无忧来到近前,脸上的惊色还没来得及褪去,便已经看到一抹寒光向着自己的脸部袭来。
胡巴几乎是用处自己毕生所学,方才在一闪身后,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无忧的那一击。
只是下一刻,无忧的右手掌还是贴在了胡巴的脸上。此刻的胡巴,心中忍不住直骂娘。只因在他的身后,几名手下挡住了他继续躲闪的道路,让他再没有躲闪的空间,自然落在了无忧的手中。
“我只问一句,我能走吗?”无忧此时并没有杀人的兴致,何况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到冷门对贾古这一事件的调查。
胡巴见无忧似乎并不想杀他,当下点了下头,却不想触到了无忧手中的刀片,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却还是急急道:“能走,能走,您随时都可以走!”
无忧点了点头,淡淡道:“让你的手下不要挡路!”
胡巴赶忙吆喝道:“兄弟们,都让开!给这位大爷让路!”
原本水泄不通的赌坊,只是过了片刻,便空处一条宽敞的大道,直通赌坊大门。
无忧微微一笑,身子一转,已到了胡巴身后,接着在胡巴后颈一敲,将其敲晕后扛在肩上,一步步缓缓的向着黑街的出入口走去。
见到这一幕,原本挤在人群之中不甚显眼的一个精瘦男子,此刻却是露出一丝狞笑。
“兄弟们,谁看到了之前杀害徐老的凶手,还请大家指出来!”那精瘦男子没等无忧走出赌坊,便已经开口喝道。同时,他的身形则在悄然后退,显然想要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以免无忧如法炮制,将他也拿在手中。
很快,便有人将一名劲装大汉推出,这人此时一脸慌乱,正是先前斩杀徐老的凶手。
“成老大,饶命啊!”那人被迫跪在地上,一边不断对精瘦男子磕着响头,一边大声求饶。
精瘦男子面色狰狞,道:“你为何要对徐老下杀手?”
那大汉闻言,匆忙道:“是、是胡老大暗中下的命令,他在那位爷将徐老挟持的时候,便已经对小的做了借机杀死徐老的指示!”
精瘦男子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是你动的手,那便去死吧。”
说完,精瘦男子已转向无忧的方向,而在他的身后,则响起一声惨叫。
“胡巴大逆不道,指示手下杀害徐老,明显有犯上作乱的意图,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所以大家也无需顾忌,速速将那小子拿下,也好给黑老大和徐老在天之灵一个交代!”精瘦男子大义凌然的说着,赌坊中的气氛立时又是一紧。
无忧回头看了精瘦男子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脸上却是露出笑容,道:“我记着你了。”
说罢,无忧将胡巴丢向精瘦男子,接着脚下一动,身子已迅速窜出赌坊,向着黑街入口处冲去。
“追!”精瘦男子顺势一刀将砸来的胡巴斩落,好不在意那喷洒在身上的鲜血,当下一声令下,便带着赌坊的人追了出去。
可当他们一路赶到黑街入口处时,却并没有发现无忧的身影,那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少年,竟已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