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队很快成立了,由刘团长亲自带队,每个人都荷枪实弹,衣服扣得板板整整的,跟着刘团长的口号,在寒冬中站成了笔直的一排。天极冷,战士们哈出的白起在眉毛上结成了一层白霜,但是没有一个人伸手擦掉,大家都很严肃。
刘团长霍一声站出来,啪得敬了个礼,吼道:“十二师三团加强连刘嘎子报道!加强连应到160人,实到160人,请指示!”
山猪也庄重地举起手,回了礼,说让战士们今晚在军营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就要前往农场。
战士们原地解散了,纷纷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几个人也走进军营。考虑到情况特殊,刘团长没有让我们分开住,而是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大套间,里面一间,外面一间,屋子里烧着红通通的火炉,火炉一烧起来,整个屋子都热气腾腾的,双层玻璃上的霜花都融化了,顺着玻璃往下流着。
我冷得牙齿都打架,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感觉两只脚都冻成了冰壳,已经失去了知觉,进屋抱着火炉烤了一会,才渐渐恢复知觉,只觉得两只脚上像爬了千百只蚂蚁一样,痒痒的难受。
我在火炉边架上火钳,烤着帽子和手套,热气腾腾,整个屋子像口蒸馒头的大锅。小鸡本来掏出了一匣子饼干,想拿出来烤烤吃,见我烤的手套、帽子,不由皱了皱眉头。你简直想象不到漠河地区有多冷,原本干脆的饼干在零下四十多度的温度下,竟然冻得像坚硬的石头一样,别说咬,要用大铁锤才能砸烂!
我见山鸡也冻得脸色发紫,不由向山猪抱怨着,为何我们要在这样严酷的冬天,急赶慢赶前去那个农场?
一向沉默的山猪这次却看着窗外,神色严肃地说了句:“时间不够了。”
时间不够了?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时间不够了?
但是山猪却没有理我,自顾自往前走,走到床铺前,躺下了。
我还在惊讶,小鸡却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墙上的日历。
我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