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来到尘烟殿一旁偏僻的小道上,太监总管闵德早已候在那,见皇帝到来,连忙上前行礼,“圣上万岁,见过小姐、丞相,肆王爷。”
皇帝听到那句小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头朝着南宫煌讨好一笑。
南宫煌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南宫翰怀中低低的说了句:“这人倒是有趣,不叫我南宫小姐却是叫我小姐。”
南宫煌剑眉一挑,心中一声冷哼,要不是是个有趣的能做到今日这个位置?
闵德总管对着南宫煌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多谢小姐夸赞,老奴在此欢迎小姐回来。”
南宫煌突然来了兴致,对着泠梓吩咐道:“去,将那瓶东西送给闵德总管。”
泠梓在暗处抬眼惊讶的看了眼南宫煌,她是知道那有多珍贵的,不过瞧见南宫煌不是在开玩笑,便应了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子递给了闵德总管。闵德总管接过瓶子的手一顿,诧异的瞧了眼南宫煌。
南宫煌无所谓的笑了笑,眼含深意的看了眼闵德总管,意味不明的道:“我给了你便收下吧,想必闵德总管应该是需要它的。”
想想也是以恒无那老秃驴那样的宠溺,这东西她有也是很正常,哎,终究还是跟他扯上了关系,怎么也逃不掉啊,闵德总管挣扎一番便将小瓶子揣在了怀里,突然觉得有两道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闵德总管无奈一笑,不用抬头便知道是皇上和肆王爷,可是这瓶子里的东西太重要了,说什么都不能给。
轻声咳嗽了一声,唤道:“皇上,时辰到了,您看?”
皇上见他死也不拿出瓶子便抿着嘴角看向南宫煌,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南宫肆也随着皇帝一起看向南宫煌,虽不炽热但想装作看不见也是不可能,他们也要她送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瓶药。
南宫煌瘪了瘪嘴,有些头疼的道:“没了,恒无那就只有这么一瓶。”
听言,皇帝和南宫肆失落的移开了视线,眼里满是涩然。
南宫煌微微的垂下眼帘,自己给他的东西可不是那么白给的,得付报酬。
轻叹一声,瘪了瘪嘴无奈道:“大不了等会为你们表演咯。”
皇帝闻言,拉起她的手孩子般笑着,闵德垂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皇上这些年从未真心笑过,这小姐一回来他这一日便不知道笑过多少次了。南宫肆的眼中也划过一丝期待。
南宫翰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却只是最后看了眼她,便垂下了眼帘。也罢,有了龙珠的压制,暂时身子应该无恙吧,想必今日父女相认她也是很高兴的,这妮子心智从小便异于他人,即便一直都知道他是她的父亲,可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这整整十三年里硬是不踏出寻药寺一步。恐怕要不是恒无主持将她‘赶’出了寻药寺,怕是怎么也不肯出寻药寺一步的。
南宫肆抚了抚长袖,那上面绣满了罂粟花。那日寻药寺里瞧见她的时候,她不似寻常姑娘家那般穿的裙子,只是一袭墨色直坠长衫,上面绣满了红色的罂粟花,看着别有一番风味。于是自回府之后便让碎年将自己的衣服全给扔了,换上了全是绣满罂粟花的直坠长衫。他想她是那般的喜爱罂粟花,若是自己穿上了绣满罂粟花的长衫她是不是就会多看一眼自己。
南宫煌看得他的袖口,微微皱眉,怎么觉得这身衣服好熟悉?没有办法,不是她的记性不好,而是,实在是她的衣服太多了,况且都只是穿过一次便不会再穿第二次的,再说自那年赫连御跟在自己身边之后,自己便再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见过自己的那些个衣服首饰,每日要穿的衣服都是赫连御现拿进来的。好像听泠璇说过好似是自己的那些东西太多了,赫连御便吩咐人专门弄了个很大的房间来放那些东西。
南宫肆嘴角一勾,看来有效?
皇帝不动声色挡在南宫煌的身前,见此南宫肆脸色一沉,南宫煌嘴角一勾。
南宫肆有些咬牙切齿的瞪了眼皇帝,便抬脚朝尘烟殿走了去,他有些等不及想要看她表演了。
皇帝得逞一笑,闵德总管连忙在一旁提醒道:“皇上,您的形象。”
皇帝抬眼一瞪,有些恼怒的道;“还站在这干嘛?”说完便也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到皇帝连忙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百官撩袍下跪请安:“吾皇万岁!”
闵德总管跟在皇帝身后有些郁闷的瞧了眼南宫煌,好似在说,你这父亲可真难伺候。
南宫煌回以一笑,谁叫你要自讨罪受的?好好的放着府中嫡长子不做,偏要跑到这来当公公。
闵德公公讪讪一笑,这不是来寻东西的么。
南宫煌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幸好只是来寻东西,倘若不是你早就躺倒棺材里去了。
南宫翰面色诡异的瞧着他俩之间的互动,想了想那个羊脂玉的小瓶子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原来这闵德竟然他啊!看着双眼放光的南宫煌,南宫翰宠溺一笑,还以为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原来早就打好算盘了啊。突然怀中一轻,抬眼瞧去,便看见皇帝将南宫煌抱着朝龙椅走去。垂下眼帘径直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南宫肆坐在位置上低着头把玩着酒杯,看来,她的身子还是等不了了,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么冒险的法子。
这若是蛇躲在暗处不出来,便打草惊蛇好了。
皇帝抱着南宫煌走到龙椅前,想着着龙椅太硬便将她抱在了怀里,长袖一抚,温声道:“众位爱卿免礼。”
百官起,齐声字儿道:“多谢皇上。”
众位大臣抬起头顿时一片抽气声响起,自皇上登基以来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等事,之见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怀中抱着丞相府的大小姐,难不成这是要将相府大小姐收入后院的节奏?有的心机较深的便开暗地里揣测,这丞相府的大小姐是否是......属丞相一脉的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有些兴奋的看向丞相,只见丞相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低下头去暗暗思量,以皇上对上官青莲的爱来看,怕是这太子的地位不保啊!更何况皇上更是抱着她坐在了龙椅上,将来这祁南会出一名女帝也是说不定的!念及至此,丞相一脉的更是坚定了跟着丞相的决心,若这南宫大小姐有朝一日登上帝位,也会念及自己是丞相一脉多多照顾,即便不会登上帝位那也不会损失什么,以皇上对南宫大小姐的宠爱,若自己真心效忠于她,皇上也会念着这些对自己多多提拔。
其中几名男子瞧着南宫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南宫煌抬眼一一看去,邱家人!见他们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南宫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有杀气才好啊,就怕你邱家不敢来!
南宫煌突然发声问道:“南宫喧,为什么皇后不来在,她也不舒服了么?”
今日受到众多刺激的众位大臣聪明的选择了垂下眼帘,装耳聋。
底下的一些女眷却是盯着南宫煌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着。
皇帝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似乎她无论做多过分,说多过分的话都是应该的,对着闵德总管吩咐道:“去将皇后请来。”
闵德总管低声应是,走之前瞧了南宫煌一眼,只见她对着自己灿烂一笑,闵德的步伐走得更急了一些,被这丫头惦记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只求皇后今日自求多福,哦,不,以后也要自求多福了!
万寿宫里,皇后恭敬的站在太后身后,太后的面前站着一个全身都被过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太后一个拿起茶杯便朝着黑衣人砸去,黑衣人闪身一躲,茶杯便砸在汉白玉的地砖上,顿时四分五裂。
太后眼睛顿时半眯,压抑着怒气出声道:“你竟然敢躲?”
黑衣人嗤笑一声道:“我为何不敢躲,别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奴才!”
却是个雌雄莫辩的声音。
太后怒极反笑,讽刺道:“我怎么忘了,她没有死最该担心的可是你们呐!”
黑衣人半眯着眼睛扫了太后一眼,慢悠悠的出声道:“难不成太后就不担心了?”
太后嗤笑一声,威胁道:“哀家可不管,就算死也会拖着你们一起!”自己当然知道这些年皇帝一直不动邱家的原因,他怕上官青莲在自己的手上,所以才会如此放纵邱家。
如今他已知道南宫煌就是上官青莲的女儿而上官青莲已死,恐怕,邱家......
黑衣人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敲了敲盒子道:“这个你自己看着办。”
太后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
黑衣人一撩衣袍从窗外翻了过去,一道声音又窗外传了进来:“毒,比美人罪更毒的毒!”
见黑衣人走了皇后将桌上的盒子递向太后,问道:“姑姑打算怎么做?”
太后盯着那个盒子不语,良久开口道:“今日便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皇后低下头,低声答道:“是。”
这时一名婢女走了进来,显然是心腹,她走到太后身边,轻声道:“皇上派人来接皇后去尘烟殿。”
皇后抬眼望向太后,无声询问。见太后轻轻点头,便将盒子揣进袖袋,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出得殿门,便看见闵德总管候在那。
扶着婢女上前,对着闵德总管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闵德总管淡淡的行了个礼,一甩拂尘,尖着嗓子答道:“皇上说,宫里举办宴会,皇后应该过去热闹热闹的。”
皇后点头,上得凤撵,淡声道:“走吧。”
闵德总管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要倒霉了都还不知道,啧啧,不知道那丫头会怎么拿她开刀,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