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名青衫女子快速的朝寒谷谷中掠去,一名黑衫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人紧跟其上,南宫肆看着泠梓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她的轻功快赶上自己的了。
谷中传来一阵阵的兵器碰撞的声音,远远地便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南宫煌窝在南宫肆的怀里嫌弃的皱眉,她实在是不喜血腥味。南宫肆见此将抱着南宫煌的手紧了紧,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
越靠近谷中,南宫煌的眉头越皱越紧,南宫肆有些懊恼的看了她一眼,暗自懊恼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让她闻见了血腥味。
泠梓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脚步,等着他们追上,待南宫肆追上,泠梓从怀中掏出一把掐丝桃花扇递给南宫肆。
南宫肆了然的接过,打开扇子轻轻地为南宫煌扇着风。
南宫煌问着桃花香,眉头舒展,抬眼瞧去,只见前面两名伤痕累累的人被一群人围在一起,一男一女。
南宫肆盯着那名女子笑了笑道:“你说她的武功可好?”
南宫肆眉头微皱的看去,那名女子自己见过的,是丞相安排给她的婢女,而那名男子是皇后之子,三王爷南宫桓。煌儿不可能差她保护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背主了。
南宫肆抿着嘴角不说话。南宫煌身子轻轻的动了下,示意他将她放下,南宫肆却是当做没看见,抱着她走了出去。
“泠璇,你这份礼送的可真是大呢。”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
泠璇的身形一僵,便被对方钻了空子,在她腰间划了一个口子。她手握着剑柄,心猛地一沉,不敢相信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她本想将他们全部杀掉然后回去复命说他被他的暗卫救走了的,没想到......
听见来人声音,十名男子持剑而立,尊敬的道:“见过主子。”
泠梓愤怒的踏出几步,持剑就想向泠璇刺去。
南宫煌冷冷出声道:“退下。”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泠梓不甘心的看了她一眼,退回再南宫煌的身后,直直的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泠璇早就死千次万次了。
南宫桓抬眼看着南宫肆怀中的女子,讽刺一笑道:“南宫小姐倒是好本事。”
南宫煌回以一笑道:“及不得三王爷的本事大,连本小姐的婢女都给迷得四六不分的了。”
南宫桓厌恶的看了泠璇一眼。泠璇难过的低下头,即便自己为他付出再多,他也不会正眼瞧她一眼。
南宫桓随地坐下,眼底的阴翳一闪而过。抬头讽刺的看向南宫煌:“南宫小姐想杀本王何不给个痛快话。”
自己算是看明白了,怕是泠璇暴露了,才演了这一出。
南宫煌在南宫肆的怀中痴痴的笑了起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自己最容不得的便是背叛。
伸手拿过南宫肆手中的掐丝桃花扇,细细的把玩着,也不说话。
南宫肆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他想替她扇,等一下怕是她的手上又会起红痕。
泠璇绝望而又痴迷的看了眼身旁的男子,“噗通”一声,就那么直直的跪了下去:“求小姐放过三王爷,奴婢愿一死谢罪。”
见此南宫桓低咒一声:“该死!”谁都明白她今日不会让自己死,只是要从自己这收点利息,泠璇越是这样向着自己,恐怕这利息就越大。
南宫煌怒极反笑,泠璇啊泠璇,你到死都还想着他呢!
南宫煌对着那十人下颌一扬。
十人见此提剑而上,又对着南宫桓刺去。南宫桓厌恶的瞪了泠璇一眼,提剑对上,若不是她,自己近日岂会这般,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身在京城了,还白白损失了百名暗卫。
泠璇一看,心痛的留下一滴眼泪,往脸颊上狠狠地一擦,提剑对上对方。
两人那里敌得过十人,没过多久两人便败下阵来。
南宫煌示意南宫肆将自己放下,南宫肆看出她的强硬,防止自己以后再也抱不了她,只得将她放下,再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生怕她出个什么意外。
南宫煌走进,伸出桃花扇挑起南宫桓的下颌,不得不说这南宫桓是个风华绝代的,即便他现在如此狼狈,却也掩不住他的风姿。
南宫桓懊恼的别过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是看她看得痴了去。
南宫肆嘴角一抿,他很是不喜他的眼神!
南宫煌却是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笑着瞥了眼泠璇,放下手,将手中的掐丝桃花扇随意的丢在地下,泠梓很有眼力的又从怀中掏出把掐丝桃花扇递给南宫肆。
南宫肆满意的接下,却也在心里面想着,她的身上一共带了多少把掐丝桃花扇,够不够她扔的,若是不够自己再去准备一些?
南宫桓看着地上被丢弃的掐死桃花扇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他高傲的抬起头看着她,嚣张至极的道:“你不可以杀我。”
南宫煌好笑的看了眼他,虽说自己今日的确是没有打算杀他的,不过也得从他身上拿点利息出来不是?抬头看了眼天色,再拖下去,恐怕邱家的人便要来了。
往南宫肆怀中一靠,漫不经心的道:“泠璇剥夺姓氏,赶出南宫家,看在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我的份上,本小姐便送你一份大礼吧。来人,将三王爷喂了鸳鸯戏水送去百花阁,让她好好欣赏欣赏三王爷的风姿。”
泠璇身形一僵,她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对着南宫煌祈求道:“小姐不要......”
南宫桓眼中一片不可思议,还记得那年的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对着自己笑靥如花。今日竟然会这般对自己。
自嘲一笑,也是,不这样对自己又该怎样对自己,自己与她不过是烟花刹那,或许她从来都不记得桃花亭曾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他冷冷的持剑对着泠璇一晃,泠璇脖颈划过一道口子,泠璇双眼瞪大,带着无限爱恋的看向南宫桓,她嘴角带着丝满足的闭上眼,也好,若是今日不能活着出去,死在他的剑下也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
南宫煌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泠梓,替她疗伤,本小姐送的礼,怎可不收,要死,收了再死也不迟。”
死在他的剑下太过幸福了,背叛者,怎么可以死得这么幸福。
泠梓隔空在她身上一点,极其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动作粗鲁的替她涂上,涂好后,极为嫌弃的从袖中扯出一条帕子将手擦了个遍,没办法,跟着小姐久了,自然染上了不喜碰脏东西的习惯。
南宫煌下颌一扬,立马走上一名男子将泠璇提了下去。没错,是提,这也不能怪他不懂怜香惜玉,这些人打小就跟随者南宫煌,自然而然就染上了些洁癖,更何况还是个背叛者,若不是主子有令,早就一剑杀了她了,那里还会留她到现在。
一名男子也向着南宫桓走去,南宫桓生怕她将自己丢在百花阁去,连忙道:“我有你要的龙蜒草!”
南宫肆微微皱眉,看起来这龙蜒草对她很重要?
南宫煌有些诧异的一看,只见他从怀中掏了个盒子出来。南宫煌眼底划过一丝异样,这龙蜒草只有恒无主持跟自己提过,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不着痕迹的收起目光。这龙蜒草极为珍贵,而且还必须得有缘人才可以寻之。听闻皇后之子南宫桓,自十三岁起便外出游历,三年不回一次京城,怕是游历是假,寻药是真吧?可是这龙蜒草说是珍贵却也只能和龙珠同用压制美人罪这一种用法而已,就是不知他为何去寻这龙蜒草了。难不成是邱家也有人种了美人罪?不应该的啊。
南宫煌永远都想不到,这龙蜒草本就是拿给她压制体内的美人罪的。
南宫煌瞧着他手中的盒子,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很快不见。
懒懒的往南宫肆怀中一躺,南宫肆顺其自然的将她抱起,南宫煌挪了个舒服的地儿,对着泠梓使了个眼色。
泠梓了然的上前,将盒子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手不经意间一挥,十名暗卫瞬间退下不见,南宫煌无聊的将掐丝桃花扇打开又合上。拉了下南宫肆的袖摆,瘪了瘪嘴道:“换个地方看戏去。”
南宫肆宠溺的看了眼,点头,替她紧了紧披风,朝百花阁掠去,他知道她要去干什么。
南宫桓看着他们走了,彻底的松了口气,反正那个龙蜒草就是给她的,她夺去也无妨,只要这小妮子放过自己就好。站起身,将身上的灰尘拂去,暗自嘀咕道:“怎么三年不见,这小妮子的脾气越发的大了,真是个不可爱的丫头。”连自己都不曾察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南宫煌柳叶眉一挑,笑了笑,还是老样子呢。
泠璇一边施展轻功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在那见过南宫桓,总是感觉他眼熟得很。
“嘭......”泠璇伸手捂住额头,眼泪兮兮的有些不好意思得看向南宫煌。
南宫煌见此一愣,随后嘴角一勾,有些无奈的摇头,这丫头看着什么都好,就是这坏毛病改不了,老是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想问题,而且每次都会磕伤,碰伤什么的。
南宫肆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她收下的人倒是和碎年很匹配的呢,用不用将他们撮合在一起?这样以后还说不定好接近煌儿一些,南宫肆越想越觉得此计划可行,便打定主意想要将碎年拿出溜溜。
碎年在暗处看见自家主子双眼闪烁,就知道在想什么了,哀嚎一声,主子,我不是狗,不用溜......
没过多久,南宫肆便抱着南宫煌到了百花阁,泠璇带着南宫肆进了一间暗室,推开屋子里的一副墨荷图,露出了一面平滑的镜子,只见镜子中央,泠璇面色被绑着坐在屋子的中央,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