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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患得患失

现在我才明白,两年来,女神和我都不曾有过交流,怎么一朝认识了,竟对我这么好,原来一直是老二帮我打下那么多伏笔,对老二,我是无以为谢的,但尽管如此,我仍然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女神只是鞭策我按时去上自习,期间也并没有什么暗示,这能代表什么呢?最多算是对她一个忠实粉丝学弟的施舍吧!

随后几天,最大的心事就是惦念着晚自习,我从来没有这么“用功”过,这全都归功于她,每天想到晚上能固定见她一面,一起并肩自习,一整天似乎都充满阳光,每晚自习后,迎着清风,踏上送她回宿舍的那段小路,成为我最心旷神怡的时光,然而虽然已经没有了方明这道朋友的壕沟,女神也还是那么亲切而得体,但也总让我觉得,她得体的近乎遥不可及,除了勉励我坚持学习、不要荒废时光,或者偶尔聊到共同认识的方明之外,我们之间几乎没什么话题,这让我看不到两人之间会有哪怕一丝的可能性,大多时候,我只像个被她关心的学弟而已。

我开始渐渐明白,和她之间的距离,恐怕远远不只是原本想的一个“朋友妻”的距离。

转眼又是周六,曾经最惬意、可以在网吧足足浸泡两天的休闲时间,此时却变得异常难捱,我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来自习室,前一晚光顾着享受和她一起的惬意时光,临分别时竟没有问清楚她第二天的安排,不过想想也觉得可笑,人家周末怎么安排凭什么要告诉我呢?我算老几?

浑浑噩噩在失意中度过一整天,到了傍晚,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本来我这一天应该在网吧里愉快的玩耍,可现在像什么样子……乱七八糟吃点东西算是混过晚饭时间,自己竟破天荒的拎起书,在大周末的晚上晃晃悠悠去了自习室——虽然我知道,周末她多半不会在。

果然,偌大的自习室,只空空荡荡坐了几个人,周末本地学生都回家去了,加之这个自习室平时人就不算多,现在偶尔几个住校来自习的,也多是出双入对的情侣,无非想找个人少、僻静的地方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我这条单身狗这个时候来这里,显得格外碍眼。

角落里坐好,翻开书本,眼前总浮现女神的模样,几次幻觉中就像她坐在身边一样,转头看去,空荡荡的座位却显得那么寂寥,时不时看一眼教室门口,也总没有我想见的人出现,就在这样左顾右盼的煎熬中,硬坐到临近九点,她终究还是没有来,期间几次拿出手机想打给她,可是想想电话通了,我该说什么呢?终于因为不敢打扰她而放弃。

看看窗外已经浓重的夜色,心里渐渐塞满失意,以前周末大多混迹在网吧,对女神周末的行程基本没什么概念,这才懊恼自己之前功夫不勤,才落得如此被动,如果连她周末的行踪也摸得清楚,哪里还会这么被动?想想如果这一天安安心心去网吧玩一通,岂不逍遥快活?自己也真是白痴,为个虚无缥缈的期盼熬到现在。

人就是这样,倘若一开始就没有希望,就不会觉得怎样,一旦得到些什么,便开始患得患失,反而不如什么都没有时痛快,可这是谁的错呢?她当然没错,错的是我自己,不该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回寝室把书本一扔,心一横,大周末的,还是去通个宵吧,想想也痛快,谁要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爱情。

这么想着,心里顿时敞亮多了,收拾妥当,揣上几个零钱,脚步轻飘飘开始往校外晃荡,哥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前一秒忧郁惆怅,后一秒就快乐至上,嘴里哼着小曲迈着犬步就晃荡到了校门口,夜色中,前面隐约见到一个身影,看上去熟悉的很,却不大敢相信,待走近些,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真的是姚燕!

正兴冲冲要上前打招呼,却突然见到她跟前还站着一个人影,男的?!

一瞬间,心里一沉,各种想法划过,男朋友?应该不是,她才刚走出之前那段阴影,没道理这么快就有新的开始吧,而且最近每天都跟她一起自习,哥高度灵敏的嗅觉完全发现有新恋情的迹象嘛,那这男的会是谁?怎么这么晚两人在这里……嗨,我又是谁?凭什么管人家这么多。

正想一低头绕过去,结果因为离得太近,已经被女神发现了。

“云华?是你么?”她铜铃一样亲切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没道理躲了,只好一转头,强颜欢笑回应:“哎?这么巧,学姐也在这?”

看一眼她跟前那男的,个头不高,样子倒是浓眉大眼的,但不知为什么,鼻子眉毛的在他脸上这么一组合,倒是一副猥琐相。此时那男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显然像是我妨碍了他,心里边一阵别扭,正想借故赶紧离开,女神却在一旁追问:“这么晚去哪啊?”

“哦,去网吧通……”我话刚说一半,顿感不妙,自己说走嘴了,女神是不喜欢我去网吧的,于是赶紧笑着改口道:“网吧那儿有个话吧,我去跟家里通个电话,好久没跟家里联系了”

话吧这东西,现在的学生可能不太知道,当时手机还没那么方便,微信什么的更是还没出生呢,用手机打长途太贵,只有土豪们才那么干,于是一些小老板租个门面房,隔成一个个刚够一人坐下的小间,放个凳子装个隔板,上面放一台固定电话,长途一分钟一毛五、一毛,经济实惠、长途通话首选,与网吧相对应,被学生们称之为话吧,算是当时的一种特色。

本以为这样就能借故逃走,没想到女神竟一步靠上来拉起我的胳膊:“正好,我也要去给家里打个电话,一起”

“啊?”我正一头雾水,只见对面那男的仍旧面无表情,两只眼睛却瞪的我直发毛,好在我虽然自认矬男一个,但好歹也是北方爷们儿,在这小个子面前倒自感高大许多,也不觉得恐惧,女神更是不由分说拉起我便走,我心里自然悠哉乐哉。

走出不远,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刚刚那人是?”

“他跟过来没?”女神不回头,仍旧拉着我的胳膊故作亲密的轻声问。

我回头瞅瞅,没见有人跟来,便回她:“没有啊”

女神似乎微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没事,不用理他”

我当时心里猜想,多半是个追求者,在大学里,像学姐这样的极品单身美女,追求者众多也是正常,我刚刚倒是有幸给女神充当了一回挡箭牌,心中不免得意起来,然而我却没有想到,那家伙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当然这是后话了。

“其实你是要去网吧,对么?”女神拉着我的胳膊,略带审视的看着我问。

“我……”刚刚还沉浸在甜蜜中,被她一问,瞬间觉得脊背发凉,认还是不认?认了岂不是惹她不高兴?可已经被看穿,再狡辩显得有点那个了吧……正不知如何是好,女神却微微一笑,拉着我的胳膊边走边说:“走,带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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