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启圣仙境年中大比仙宴上,虽还未正式开席,但张小闲和珋惊鸿却已是大吃起来。
几杯仙酿入口下肚,微微有些晕乎,张小闲逐向在场之人炫耀起他当年的辉煌事迹。
说起那时去积雷山寻他,要拜入他门户之人如何多法、如何喧闹、如何壮观时的场景,他更是飘飘然起来。
就在这时,珋惊鸿也是品尝了几杯仙酿,她不胜酒力,更是有些晕乎,兴奋中用力推了张小闲一把,然后将手指指向自己,口中说道:“那……那人……那人是我!”
看那意思,貌似当年去找张小闲拜师之人里面,竟也有她一脚。
张小闲刹时就惊诧起来,但也不是觉得珋惊鸿去找他拜师有甚奇异之处。
只是这时皓月高悬,在他眼中,珋惊鸿容貌瞬间就宛如月光那般明而不耀,这使得他在惊诧之下,不能自己。
他禁不住抬手向着面前这轮“明月”摸去,珋惊鸿却也不避,只是酒力上来,自然就歪朝一边。
张小闲缩回手来哈哈一笑,继续显摆说道:“后来,那色境掌境仙子花无影,到我洞府求我……诺,就是坐于阅仙台上那个花无影,你等可认得啊……”
虽还未开席,但因早已就提前多饮下不少仙酿美酒,张小闲此时口中支吾起来。
其实也不用讲太明,此中大致情状,周围之人也已听懂。但只是纷纷点头,却并不敢发声与他附和。
这上面仙长之间的私事,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听,知得太细恐会惹来祸事。
张小闲又喝一口,稍压一压从胸口窜上来的酒气,续而又说:“后来我俩驾起神通于光罩内飞驰在苍穹之上,光罩微微一震,我被那花无影紧紧抱住,我抖个不停,十分害怕……呃……还有不少想拜我为师之人,紧紧又抱住她大腿……呃……”
逐后,张小闲又打了几个酒嗝。
这时珋惊鸿也是酒气上头,仙酿入口绵软,只是过后才觉酒劲上来,她头晕目眩两眼发花,但第一次参加如此仙宴,如不大吃大喝一台,岂不枉来一场。
听到抱大腿的事情,珋惊鸿借着酒劲,又用力怼了张小闲一下,并高声说道:“那……那人……那人也是我!”
此时张小闲怕也是有些疑惑起来,他眯起两眼细看向珋惊鸿容貌,看了一阵,口中不信道:“是你你……哈哈……”
这时周围之人也未再细听他二人酒话,均是纷纷站起身来,转身站好,朝阅仙台上望去。
原来,水无香等人此时已将门内前辈与仙山来客均拜过一遍,已回至阅仙台上。
水无香稳稳将他席前酒杯端起,向下面众人虚势敬酒一杯。
底下新进人等,见仙尊敬酒,俱是恭身而立,不敢举动,到后来见仙尊劝酒之意赤城,逐赶紧将自己眼前席面上酒盅拿好,双手举至胸前。
这回水无香也不提今日较量技艺之事,就直接说了些吃好喝好之类的套话,也不等其他人物再讲过多,即刻宣布,宴席正式开始!
席面上荤素都有,更有琼浆仙酿,均是由纯天然食材制成,除一些忌口之人外,这些吃食在众人眼里俱是美味佳肴。
当然,如是忌口之人,另有鲜果素食招呼,绝不会有任何遗漏,慢待任何一人。
那边宴席开始,这边张小闲已是吃到差不多还差不多时。
在他周围之人,因是与他这位小师傅同坐,也不敢放开猛吃,张小闲就将筷子拿起,嘴上不忘调侃,手上也忙帮身边这些新进夹菜。
被他将美食夹到自己碗碟中的新进,赶紧起身道谢,均被他笑颜制止。
几杯琼浆仙酿下肚,席上众人逐渐活络起来,便主动跟张小闲攀谈前事。
逐后,他言中虽也不忘调侃花无影与水无香,但毕竟被身边诸人叫声小师傅,也能知晓轻重。
借着酒嗝,将那日在聚魂殿上,两位同门高人相见不爽之事隐过,只讲那抱住大腿追至仙境,急切向他拜师人物之事。
而后张小闲喷着酒气说道:“后来到得聚魂殿上……呃……有一抱住大腿追至此处的凡人,竟攀爬到正殿门边,看那样子,就要不成……呃……”
虽未说得太过清楚详细,却已将身边新进听呆。
众人均是将手中筷子放于嘴边,也不往嘴中送食,更未放下,只想听他再细讲,追至仙境那凡间人物结果如何。
张小闲又连打几个酒嗝,也未将话说清。
也是吃饱喝足,这时珋惊鸿居然突自一下从椅上站起,向众人比划起来,除面上微红外,其余俱是得意之色,口中喊道:“那……那人……那人还是我!”
随后还怕众人不明,珋惊鸿借着酒力,就在席前辟开一空处,认真比划起来。
她从入山拜师、抱大腿、攀爬到聚魂殿,这三个过程完完整整串联起来,比得是眉飞色舞活灵活现。
能来得启圣仙境修习仙法者,大都是聪慧之人,像竹马那样的,也只是表面木讷,但如若认真起来,也是稍点既透之辈。
在珋惊鸿一通比划后,依着她皓月之貌,众人已是看明,刚才张小闲所说那些事情,每次均有她参与。
入山拜师有她,抱大腿追至仙境有她,攀爬到聚魂殿口将死那人也是她!
比划完这整个过程,珋惊鸿甚是得意,摇头晃脑间,竟又从席上拿起一只大大的鸡翅,放入口中大嚼起来。
这时,身边看她表演之人竟都以为:“面前这位仙子,定是因向道之心坚决,从那时起既被仙境收入门中!”
众人除对她月样容貌返璞之态十分赞赏外,更是被她这样的向道决心所打动。
已有几人,一边看着她咀嚼口中之物,也未等她稍停下来,就向她深施一礼,以示无比恭敬之意。
见有人朝她施礼,珋惊鸿多喝了几杯仙酿,晕头转向中,竟也不避过,只是边忙口中之食,边微微点头,以示还礼。
张小闲观之大骇,如若说刚才被珋惊鸿皓月容颜将他酒吓醒大半,现已是被完全吓醒!
这时他已不是被珋惊鸿皓月之姿所惊倒,而是被珋惊鸿这一通比划所吓到。
他脑海中飞快运转起来,在回想中寻觅面前这位“静静”的身影……那时来他山中拜师之人确实太多……
抱住他跟花无影大腿追至启圣仙境的也是不少……
但那个攀爬到聚魂殿外就快将死之人,他确实也未看得太清……
这件事,也确实是过去了好些年,还好,张小闲毕竟是被五觉真人看重的不世出的人材!
在酒醒后,他竟将脑海中关于此事的映象,飞速全都对了一遍……
“莫非是她!”张小闲心中骇然,即刻就要失声叫出。
这时就听得从那边远处,有惊叫喧闹之声传来,竟有仙子之声惊悚道:“妖……妖怪呀!”
之后又是接连不断的尖叫声,貌似均非从同一仙子口中喊出。
启圣仙境年中大比,虽比不得诸仙论道,但也有门中前辈与各处仙长到场。
此时竟会有妖孽出现,这妖孽,是欠刺激不挑日子,也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