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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门庭

绝尘仙子,每回依娲皇宫地母娘娘之命来启圣仙境传旨,均是机密要事。

因怕走漏风声,每次都是算准时辰线路而来,所以俱无仙童迎送。

倒是这张小闲,当年在仙境中“飞檐走壁”惯了,早就将绝尘仙子的各般行踪摸了个清清楚楚。

他也并非是想要从绝尘口中窥探得什么天机,只是借故与绝尘周旋嬉闹一番,从中拾起一些儿时的乐趣罢了。

“开鸿锄还未追回,很多并非当世之物流入众道手中,还有一些也绝非当世的词汇也已流行于世……但你今后不可到处乱说,其罪不小,如传入地母娘娘耳中,我也不好为你开脱。特别是那个什么‘师太’之类,懂吗,懂吗,懂吗!”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绝尘仙子很是认真的向张小闲交代着,言辞中,似乎对那“师太”二字很是敏感在意。

见绝尘仙子除此之外也不再说些什么,张小闲也就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我知你整日里在娲皇宫内,操劳拟旨伤眼过度,特意为你炼制了灵丹多枚……等等,怎么摸不到了,我再摸一下看看……”

张小闲一边用手在自己身上和衣袖中装模作样摸寻,一边很是焦急地望向绝尘。

“好啦好啦,多谢你啦。你自家练就的宝药,还是你自家来吃吧,我可消受不起。记住,这药一旦是吃下了,那可就千万不能停喔。哈哈……”

绝尘仙子还要赶回娲皇宫向人母娘娘回禀要事,也不敢再做耽搁,向张小闲微微一笑,算是道别,逐施展神通腾云而起,回娲皇宫另行公事去也。

“唉……”

目送着这个在年少时,启圣仙境中自己唯一的玩伴乘云远去之后,张小闲心中百无聊赖,顿感失落。

他随即折身在仙境中乱逛闲走,但也未行至多远,忽然只觉云影耀眼,抬头一看,原来是绝尘仙子竟又返转回来。

绝尘仙子也不等他询问,开口就道:“小闲,你虽开府已有些时日,但无娘娘领旨,我也不便前去探望,莫不如,此番你就留在这里,因……”说到此处,绝尘仙子欲言又止,轻轻摇头,对着张小闲淡淡一笑,再无多话,展神通腾云而去。

此时钟声响起,隆隆作响的钟声,回荡在启圣仙境上空,这是召集启圣仙境内众门人弟子集合于聚魂殿内聆听要事之声。

张小闲心知肚明,钟声既已响起,想必是花无影那边已经准备好,要开始拜入自家门庭的仪式了。

催人的钟声急迫起来。

他也不管这钟声是如何紧迫,依然是,晃晃悠悠,不紧也不慢,循着儿时那几条熟悉的道路,磨磨蹭蹭过了好一阵子,才进入到了聚魂殿内。

才一进殿,就已经看到了一些原来就非常熟悉的身影。有各殿仙子灵官,与他们的随行侍应。

庄严的聚魂殿内,正当中高悬一匾,匾上题写有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真水无香”!

看着这个儿时特别熟悉的地方,张小闲心中清楚,确实是聚魂殿到了。

但凡到启圣学艺的仙童,经神水宫涤荡心灵之后,平时都在各境跟随掌境诸仙学艺,遇有大事时,聚魂种响起,除聚魂殿原有的仙子灵官也会到场以外,未得神录者,也均在聚魂殿内汇聚听宣待调。

通常,各境掌境仙首,如无他事,也会依声而至。

“恭迎师兄。”

才只见张小闲进入聚魂殿中,花无影就很是客气地远远迎了过来。

殿内已是聚满了人,其中有几个资格老些的,自然也是认识张小闲的,更是知晓花无影的厉害。

众人二目在人群中来来回回询望,用眼光询问相熟之人,今天这位色境掌境仙子又要闹哪样。

聚魂殿向来是遇有重大事件才开殿,或宣三皇令旨,或调度诸仙与各门人。

但要在往常,只有水无香有这样的权力,令侍者敲响聚魂钟,召集各路仙家与门人弟子。

今天花无影令侍者敲响聚魂种,召集众人进聚魂殿观礼。应来者陆陆续续赶到。

应来者依钟声之命,陆陆续续赶到。进殿之后却迟迟不见水无香到场,却只见花无影指挥下属安放香案等物,也不知她是否已是得了掌境首仙水无香的首肯,才布置下此般事物。

诸仙中已有人心生疑虑,但因她是五觉真人爱徒,又是现下的色境掌境仙子,竟也不敢与她有所违拗。

张小闲举目四望,大殿正中早已摆好香案桌椅等一应拜师之物。

看来这花无影对此事相当在意,想得竟如此周到。

“怎么,不认识啊?”

张小闲对着那些,站在聚魂殿内正摸不着头脑的诸仙众人,做了几个怪异的动作,吓得那些个早就认识他的人,往后急退了几步。

一些才入仙境的新人,也跟着自家的师尊往后速退,而且还退的更远,仿佛张小闲是一个什么难缠的怪道一般。

“师兄请看……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花无影指了指那些早已摆放整齐的香案桌椅等一应拜师之物,面带灿烂的微笑,向张小闲问询道。

“虽是简陋之极,但事急从权,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吧。”

张小闲一边说着,一边用双眼环顾于四周诸人。

“那是否可以开始了?”花无影真切问道。

“嗯。”

张小闲拿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派头,站在大殿正中,大声说着。

“师兄张小闲在上,师妹花无影给你老人家行礼了。”

花无影一边说着,一边就对张小闲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并且在原来演礼时的基础上,还加上了“张小闲”这几个字,说得张小闲心中是大大受用。

张小闲一脸正色,毫无玩笑之意,严面高声回道:“师妹多礼了……本派自然天成,现如今门庭之中辈分最高者只你我俩人。以后本派弟子就叫我大爷,爷爷的爷,叫你大妈,妈妈的妈!当然了,你受不受这个本派的最高称号随你的高兴,从今往后,你不可再拜他人为师,除非那人是天一般的大神……哦,对了,咱们这个流派称之为煮煮派,煮饭的煮!师妹,你可得时刻切记在心喔……”

“请师兄放心,师兄训教我已牢记在心,永不相忘。”花无影低头拱手,又施一礼。

转身已有仙童递过一盏香茗,再交由花无影俯身高举过顶,献于张小闲手中。

张小闲接过茶来,一饮而尽,也不道声谢,只轻咳了两声,逐扭头向四下张望,面带得意之色。

此时,启圣仙境内聚魂殿上,到场众仙均是骇然。

大家看的清楚,虽只是口称师兄师妹,但以这样的形式排场,除了伏地下拜以外,确已实是拜入师门的大礼节了。

其时,众道并行混于一隅,拜师收徒之事甚多,一人同时拜入几家门庭之事,也是常见并不足奇。

但这人竟然跑到别人家门庭内收徒,也未免太过于嚣张。

殿内诸人中,有许多早已知晓张小闲原来“事迹”的,心中已隐隐判断,或许这回他又要作出一番怪来。

只是,这花无影如此一位外表灿烂内心冷漠的仙子,竟也跟随他一同胡闹,也是奇了。

莫非是这位,素来就与掌境师兄貌合神离的色境首仙,要自立门户,先找出个浑人来试探一番,也未可知。

也有些不知道他曾经那些个“辉煌事迹”的人,还以为真有什么大神来挑战仙境,并且早就暗地里把境中仙子拉拢了过去。

但不管此时殿上众人心中如何作想,嘴上都是发出了“啧啧啧”的叹息之声。

这其中还有一些人交头接耳相互问询:“煮煮派,煮煮派是个什么来路?”

就在这时,阵阵如洪钟之声,从大殿深处屏风之后,由远及近涌涌传来。

“啊,是哪一派的开山祖师到我殿中造访,鄙人迎接来迟,还望贵祖师恕我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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