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苍茫岁月长河,即使沧海也能变成桑田,但是白商陆却始终也忘不了与俞四的初见。他们的初见实在说不上唯美动人,甚至可以说是冤家路窄,但是俞四却如杂草一般占据了他的心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然如果俞四知道白商陆把她这样形容一定会气得牙痒痒,捶着手跳着脚地恨不能咬死白商陆这个死骚包。
白商陆第一次看见俞四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齐耳短发的假小子,装作害羞地躲在俞爷爷身后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白商陆对于她这样的反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后来一再地被这个丫头捉弄才意识到,两个人可能是八字不合,这丫头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对付自己。
“俞向晚,我哪里得罪你了?”
白商陆即使生气也是一张斯文的面孔,折让俞四更加不爽,她撇了撇嘴道,“我就看你不爽不行吗?小白脸!”。
“俞四,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白商陆板着一张脸,自认为极具威慑力。
俞四挑了挑眉,心里很是不屑,自己在爷爷的威压下都能梗着脖子顶嘴,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屁孩。俞四优雅地给了白商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白商陆虽然经常会被俞四气得心肝脾肺肾,哪哪都不对劲。但是他很多时候都很羡慕小白,因为他可以肆无忌怠地跟着俞四一起胡闹,可是自己却永远只可以做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他痛恨自己的清醒同时又庆幸着自己的清醒,至少自己的这份清醒可以为他们的胡闹一再的解决麻烦,至少自己的清醒还可以让自己出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
爷爷和父亲在自己身上寄予了太大的希望,而自己也习惯了一次又一次地满足他们的希望。因为他是白家的长子长孙,是白家的继承人,而他必须为了努力地成为爷爷和父亲眼中合格的继承人。白家的孩子都不幸福,即使是放浪形骸的白术,他也为他所背负的姓氏付出了血泪。而白商陆觉得自己其实相当幸运,因为他是一个足够隐忍的人,他在等,在等着自己羽翼丰满的一天,等到白氏不在是自己束缚的时候,他从不去反抗,甚至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配合着他们。
小白和俞四就像是自己生命中从不曾拥有过的存在,两个人的肆无忌惮,一个是仗着宠爱一个是仗着家族的放弃,尽管让长辈一再地摇头叹气却一直在做着自己。人的一辈子在本我、自我与超我的路上苦苦挣扎,一定要有一些条条框框来限制,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你说这是对,只不过这是普世价值,可是万一这是“三人成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