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宁忆寒倒是丝毫不知。
此后,宁忆寒每日都在修炼逸云决和宗门的法术,时而也会去师尊闭关的地方,请教修行的问题。
日月更迭,冬去春来冬又复。一日清晨,当一缕晨光透过稀疏的树叶落在洞府中时,宁忆寒也从盘膝中醒来,站起身,走了出去。
这三年间,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八层巅峰的引灵境后期,比三年前的朱俊力甚至是那位青烟师姐都要高出了许多。
站在洞府外的石台之上,向着晨曦,迎着微风,宁忆寒的身影看起来更加飘逸出尘,俯视着下方凋零的草木,心中感慨良多。
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修真的生活,时而修行道法,时而练习法术,甚至独自去宗门的后山猎杀宗门放养的低阶妖兽。
三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到如今接近二十岁的青年,人生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跟着改变的还有他的心理与思想。
他有时候也会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那些读书作文的日子,那些凡尘往事,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一切的一切,感觉离他越来越远,仿佛一阵风吹过,便会如青烟一般消散。
只是对亲人的思恋,却是与日俱增,不曾有一日减轻……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清澈的剑鸣声响起,一把灵动的飞剑载着他升空而起。
周围的景色飞速的变化,疾风也因为灵气的笼罩而变得轻微,宁忆寒立在飞剑上,衣袖微扬,长发飘荡,真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飞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了一处荒谷中,纵身一跃,便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手指只掐出一个法印,飞剑便呼啸一声,向着一块巨石激射而去。
“轰”的一声,巨石应声变成了无数碎块。
剑身再一盘旋,又向着前方的一片树林扫去,刷刷刷,几棵大树齐声而断。
接着飞剑更是不断激射,劈斩,直弄得四周草木潦倒,碎石散布,尘土飞扬,方才停了下来。宁忆寒长吐了一口气,抖了抖衣衫,回到洞府,又驾着一只灵鹤向着藏秀主峰而去。
来到师尊的洞府后,祭出了自己的令牌,待禁制消失后,抬脚走了进去。
这三年来,在一次次的相处中,他和这位师尊也越来越熟悉。听人说她好像姓王,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因为性格清冷,行事霸道,人称寒云仙子。
看着那盘膝在石台上的身影,宁忆寒不自禁地笑了笑,师尊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修行啊!
宁忆寒刚一进入洞府,寒云仙子就睁开了双眼。
“再过几日,就是新晋弟子的试炼了,你准备好了吗?”
说来也奇怪,这师尊身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更是楚楚可怜,偏偏声音却又十分清冷,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这不过是引灵境初期的试炼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宁忆寒不在乎地说道。
“修真世界,光怪陆离,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一个不小心就有陨落的可能,你怎能大意!”寒云仙子皱了皱眉,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弟子定会小心!”宁忆寒看见师尊皱着眉头,却是再不敢不听,郑重地说道。
寒云仙子这才点了点头。
“对了!这里有两件上品灵器,正适合你现在的修为使用。”她轻轻地抹了一下腰间的玉佩,灵光一闪,一把两尺来长的金色短剑和一面青色的古盾出现在了眼前。
宁忆寒接了过来,看了看,金色的短剑很是精致华丽,而那面古盾的表面更是有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图案,很是神秘。
“这是师尊您用过的吗?”
“那短剑是我以前用过的,古盾则是后来偶然得到的,因为境界的原因却不曾用过。”
“前段时间,您不是给过我一把飞剑嘛,现在怎么又给我一把短剑。”
“那把飞剑,论飞行速度还不错,论攻击就比这短剑差的远了。”
“那……”
“哪里这么多问题,给你你就收下!”寒云仙子似乎有些不耐烦。
宁忆寒讨了个没趣,自也不再多言,收起了短剑和古盾。
“对了,你要注意一下护法长老肖长河以及他的弟子。在宗门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此次试炼却要多加小心!”寒云仙子沉默了片刻,有低声提醒道。
看着宁忆寒略带疑惑的目光,寒云仙子又冷声道:“我与他有些恩怨,怕他派弟子找你麻烦!”
宁忆寒听闻此言,似乎恍然醒悟,点了点头。
护法长老,在藏秀一脉的地位仅次于首座,他的儿子就是那个朱俊力所谓的大师兄,肖长海。这些,宁忆寒早在三年前便已暗自打听清楚,这三年来也在细心戒备。
原来如此,他的父亲肖长河竟与师父有矛盾,怪不得!
与此同时,藏秀峰的一处洞府内。
“你……您要我在试炼中杀了他!”朱俊力颤声问道,以前说说倒也没什么,但如今真要他动手,却有些怕了,毕竟宁忆寒是首座的亲传弟子,若是查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认为你那样得罪了他,他以后会放过你吗?另外,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死!”肖长海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可是如果被宗门发现了……”
“这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不会让宗门知道;况且,还有我父亲呢!你怕什么?”
“您是说护法长老……”
“嗯!以前他一直待在宗门内或是不远处的后山,实在找不到机会,这次宗门试炼可不能错过了!”肖长海站着走出几步,背对着朱军礼说道。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会派几名弟子协助你!”肖长海补充道:“如果这事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失败……”
“这……这,好吧!”朱俊力背后冷汗直冒,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也不用过分担心!他不过一刚刚修行三年的新弟子,怎会逃得过你们的手掌心。”
朱俊力点了点头,见他不再多言,便躬身退了下去。
待朱俊力走后,肖长海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冷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