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秋莫睁开双眼时,西方天际仅余下一抹暗红,淡淡的风流入敞开的窗户,拂过他虚弱的脸庞。
而在他病床的侧边,冷卓右手衬着下巴,左手捏着黄色的海绵宝宝,双眼紧闭,嘴角有着轻微的呼呼声。
看到冷卓可爱的模样,风秋莫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同时也有些感动。
因为看情况,风秋莫已经昏迷了整个下午,而冷卓竟然也守了整个下午。
尽管平时打打闹闹,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兄弟情谊显露无疑。
“难怪,古时有句话,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看来也不无道理!呵呵!”风秋莫低声喃喃自语,摇头笑笑。
“啊!你……你……”正在这时,冷卓大声说着梦话,吓了风秋莫一大跳。
冷卓猛地睁开双眼,朦胧地对着风秋莫。
“你……敢和我抢女人,竟然违背兄弟道义!”
“呃……”风秋莫无语,不知所谓。
“喂!冷少,没疯吧!”风秋莫的右手在冷卓眼前晃了晃。
冷卓愣了片刻,顿时一个激灵,瞪大着双眼,打量着风秋莫。
“你醒了?”
“没长眼睛啊!”
“呵呵,也是哦!”冷卓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迟疑片刻,终于又道。
“那个,秋莫,你和她!有秘闻!”
风秋莫一怔,明白了他所说的她是谁,眼里一抹痛苦一闪而逝,随即淡然道:“兄弟,别多想了!对了,你的礼物怎么没送出去?”风秋莫的视线落在冷卓左手的海绵宝宝上。
“哦!还你!”冷卓将海绵宝宝扔向风秋莫,风秋莫顺势接住。
把海绵宝宝捏在手心,一股暖意流淌在风秋莫心间,说实话,把这个海绵宝宝送给冷卓,风秋莫还真有些不舍。
“如果不是你临时出了问题,我就把礼物送出去了!”冷卓不满的语气,但眼中却没有丝毫不满。
风秋莫自知理亏,真心地表达歉意。但冷卓只是笑了笑,表示没事。
毕竟是他把带病之身的风秋莫“强行”带来的,而且,冷卓很疑惑风秋莫的胃到底怎么了!
风秋莫没说,冷卓自然不会多问。
知道风秋莫醒了后,医生来进行了一些检查,最后确认除了轻微感冒,没有大碍。
然后风秋莫就办理出院手续。其实按照冷卓的意思,是想风秋莫多住一段时间,毕竟风秋莫发病的情形把他吓到了。
但风秋莫坚持出院,冷卓也不好阻拦。
风秋莫的病房在五楼,出乎冷卓的意料,风秋莫并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
到了三楼,风秋莫特意查看了最近的那间病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然后在冷卓诧异的目光下,风秋莫淡然地走入了电梯。
……
医院外。
夜幕渐渐降临,橘黄色的灯光一排排亮着,异常耀眼。
风秋莫和冷卓并排走在一起。
“虽然你没问,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月韵是在大约半小时前出的院,他们两个一起走的。”冷卓突然开口。
风秋莫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声,表示回应。
“说实话,秋莫,我越来越确定,你和月韵有内幕!”
风秋莫一怔,止住步伐,仍旧不言不语。
“作为兄弟,我不会要求你说什么的!”冷卓侧身望着他。
风秋莫仍旧不语。
“好了!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我要回学校,你呢?”冷卓问风秋莫。
风秋莫摇头。
“好吧!我先回去!”说完,冷卓便潇洒地自顾自离开。
“谢谢!”
冷卓身形一顿,向后挥挥手,身影便渐渐消失在人群。
“风扶柳树,而我,又能被谁扶?”风秋莫喃喃自语,身影渐渐步入橘黄色的光晕。
天际有一道弯弯的月牙缓缓浮现。
……
彩色的夜,车水马龙,喧嚣的世界。绚丽绽放的霓虹灯,和着夜色,编织了一个美丽的世界,同时也编织了一个个醉人的梦。
两人,一男一女,走在人行道上,默默地走着。
隐约可见,美丽身影,淡淡的蓝色连衣裙,旁边是白T恤的高大男生,光晕下的两个身影愈来愈长。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会感激你送我回学校!”这明显是月韵冷漠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心存感激,但我还是会送你,不仅是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为了保护你,多和你呆一会儿!”许砚的声音是如旧的柔和,还流露出丝丝爱意。
“呵!”月韵轻笑,“保护我?他保护了我十七年,从未要求过什么!而你就想用保护我的借口来感动我?”
许砚身体一怔,黑暗中的眼眸闪过一丝痛苦,随即柔和一笑,轻声道:“呵呵,怎么可能,我是真心想保护你,而且不止是十七年!”意思不言而喻!
“休想!”月韵明白他的意思,但却毫不犹豫地拒绝,眼中仍是冷漠,似乎,身旁的男生仅是一个陌生人。月韵加快步伐。
许砚听到她冰冷的拒绝,并未有什么异样,仿佛早已习惯,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上了月韵。
两人再未言语,直到走到学校附近的酒吧旁,两人停了下来。
因为有很多辰华学生疯狂地涌入酒吧大门,喧嚣的气氛吸引了月韵的注意。
“听朋友打电话说,今天有残音的演奏,真的吗?”
“当然了,要不是这样,我来干嘛?”
“我有个朋友是里面的服务员,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这不,开学第一次旷课!”
“那个,几位兄弟,残音是谁?”
“不知道残音,来这干嘛!新生吧?”
“啊!原来是学长……”
残音?月韵从周围学生的谈话中明白了些东西。
抬头望时,酒吧大门上方“残音酒吧”四字异常耀眼,不停闪烁!
于是,月韵放弃了回学校的想法,转身进了酒吧,许砚当然会无条件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