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骏马前蹄高高抬起,发出悦耳叫声。
手忙脚乱好半天,江瑜这才安抚下这匹马。
另外来选马的人,骑在马背上古怪的看着江瑜,然后有些得意洋洋的驱使马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呼~脾气还挺大的。”』江瑜喘着气拍了拍黑马的脖子,缰绳轻拽走向孙月玮之旁。
孙月玮诧异的看着他的黑马,说道『“想不到这个小家伙会让你骑着,连我她都不让。天机营里可是只有师傅能让它如此顺从呢。”』
『“恩?”』江瑜看了看身下的黑马,笑道『“怎么...这匹马难以驯服吗?那....”』
『“此次事出突然,出征在即,时间紧迫。只有骑兵才能在五日内赶到襄阳。”』孙月玮说道『“我等事先没有准备,兵将虽然够,但战马却不足,也只好把一些不易驯服的战马拿出来征用了。”』
『“是这样啊。”』江瑜想到一个问题,说道『“对了,这次天机营统兵将领是你吗?”』
『“嗯,是我。”』孙月玮点了点头。
『“五千将士竟交于一女子统帅,众兵将却并无不满之色,想来你也是经常出入沙场死地之人吧。”』
孙月玮说道『“周边国家野心勃勃,晋国边线岌岌可危,身为大晋子民自然要挺身而出。”』
『“呵....”』江瑜笑着点了点头,这孙月玮当真与寻常女子不同,想来是她出生将门,才有了现在的心情。
这时穿着圆滚滚的甲胄的范筒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走出大门,站在石梯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今兵马已经集结完毕,范老将军见儿子正傻傻的站着不动,顿时大喝道『“混小子,呆着干什么,还不快上马!”』
『“爹,我...我...”』范筒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到范老将军吃人般的目光后,吞一口口水缩了缩脑袋,极为不情愿的翻上一匹精挑的高大骏马。
饶是骏马的高大健硕,也被范筒的体重差点压的马失前蹄,真该减肥了啊。
『“别给老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打起精神!”』范老将军极为不满的看着范筒『“记住你是谁的亲兵,该跟着谁!”』
范筒被吓的立马挺胸收腹,小眼睛滴溜溜四处转了几转,然后驱马走到江瑜身侧,强作精神的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
江瑜心想这人既然成了自己亲兵,今后必然要朝夕相见,于是笑着劝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顺其自然吧。”』
范筒诧异的看了看江瑜,然后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似是认命般叹出一口气。
徐老营主背负着双手上前两步,原本骚乱嘈杂的五千军马登时鸦雀无声。
『“此次出征,孙月玮受命骠骑营统兵将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察合国』人侵我国土,残杀无辜百姓,你等务需心怀国仇,击退外侮!”』
『是!』『是!』『是!』
江瑜第一个『是』没有跟上,后面才反应过来跟着大喝!
『“月玮啊,沿途军情军报切不可断。”』徐老营主大喝道『“骠骑营听令,出发襄阳!”』
江瑜和孙月玮还有范筒一起对着徐老营主和范老将军拱手行礼,而后拉着缰绳带头向西边城门奔去。
范老将军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范大哥,为何叹气啊?”』
范老将军说道『“哎,沙场凶险难测,九死一生。行军打战岂是这么简单的?我怕那孽障受不了,做了逃兵也说不定啊。”』
徐老营主笑道『“哈哈,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未尝不是好事,何况此次『卫北军』足足有八万之多。那江起之也学过些许统兵之法,月玮年纪虽小,但也历经沙场,绝不会兵临险地的。”』
『“也是,当初你让自己的好徒弟出征东海时也是如此,这么多年了,你这心宽的性格还是没变呐。”』
『“哈哈哈...保家安国的事我们也做了快一辈子了,这些事迟早是要交给孩子们的。”』徐老营主道『“走,我们进去喝两杯,等着西北大捷的消息吧。”』
出了扬州城南门,五千天机营骑兵马不停蹄的向西边滚滚而去。
骑着战马行于大军前方,江瑜心中着实有些澎湃激荡一股英雄豪气干云的感觉充斥心头。
饶是原本极为不情愿的范筒,此刻也有些振奋。
他是医生为二品征西大将军的柿子,在金陵城中无人敢招惹。却也从未有过上场杀敌,统兵作战的经历,如今难免有些热血沸腾,腰杆不知觉的挺直了许多。
这是一批骑着马的兵将,快步上前拱手说道『“禀孙将军,后军粮草已经出了扬州城。”』
『“好,你亲率三百骑兵殿后押运保护粮草,切不可断。”』孙月玮驾轻就熟的达到命令。
那士兵抱拳低头道『“领命”』紧接着一拉缰绳,向后军跑去。
此刻随时卯时,但早起农作或做生意的百姓仍有不少,更是有些人早就打听到天机营要出军西北的消息,于是一大早便在此等候,想要一睹其风采。
坐在马背上的江瑜和范筒两梁人瞧见百姓们在自己大军纷纷避开,面上更是有敬畏之色,这让两个家伙虚荣心大是满足。
强于也就不说了,到时范筒在金陵城中几乎天天都有人在大街上给他让道,只不过,当时那些人是因为厌恶和畏惧,所以避之唯恐不及。
而现在,这些百姓显然是一脸真挚的敬重,甘心情愿的让开路。范世子有种从未所有受人尊敬的自豪,比金陵城时别人对自己畏惧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很享受现在这种受人爱戴尊敬的感觉,突然发现对保护江山,行军打仗,没有当初那么排斥了。
可人的热度岂可久持,赶了二个多时辰的路,这位范筒工资就有些叫苦了。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全都弯了下去,整个身子几乎是趴在马背上
一个劲儿有气无力的喊『“累呀...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