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两条胳膊、一双脚均覆盖着一层油腻腻的黑污垢,连指甲缝里也带着一圈黑边,看起来既脏又恶心,而那股子臭鸡蛋味就是这些污垢发散出来的。
“这就是洗筋伐髓么?”温璃维持着原来打坐的姿势,抬起其中一只脏胳膊瞧了瞧,又掀起裤脚,发现小腿处也同样又脏又臭,感觉颇为有趣,不禁一乐,“嘿,想不到我体内积累的脏东西还挺多的。”
“人吃五谷杂粮,自然会有废弃物残留在身体内。只是我没想到主神能脏成这样,差点吓坏我的智能神经。”最后一句小白半是鄙视半是抱怨地嘀咕出来。
温璃假装没听见它的话,径自去厨房烧水洗澡,足足洗掉三大桶热水,才把那层黑污垢去除。田园灵识修炼确实不错,仅仅修炼一下午,洗掉那些污垢之后,全身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柔润的亮泽来,比之前暗沉沉的肤色白皙好多,摸上去还有点嫩嫩的感觉。
无论男女老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温璃自然不例外。对着塑料圆镜抚摸脸颊,而后轻轻一弹,嘴巴咧开,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就差在额头写上“臭美”两个大字。
不过最重要的并不是外在的改变,而是在精神方面,中午明明没有午休,却一点也不觉困乏,反而精神奕奕,精力充沛。
傍晚时分,钟兰香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回来,疲惫的脸上还夹杂着几分忧愁,见到女儿正在厨房炒菜,身子又瘦又弱,想起几个月前刚刚死去的丈夫以及这段时间郑桂花和温秋芳的刁难,顿时鼻子一酸,眼睛发红,走过去接过孩子手中的锅铲:“妈来炒青菜,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嗯,我先去把水缸提满。”温璃拎着桶转身出去。
晚饭过后,钟兰香从杂物间翻出收割稻子的农具,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去田里干活,谭红梅踏门进来,塞给她两百块,压低声音愧疚地说:“二弟妹,明天你去谭屋那边找几个人来,田里的活你一个人干不完的,等嫂子家的稻子割完就来帮你。”
“大嫂你不用这样。”钟兰香连忙把钱塞回她手中,怎么也不肯收,“你们家挣点钱也不容易,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等过一个月开学了还要供小霆、小玉读书呢,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再说农村人,田里的活哪有干得完的,慢慢来就是了。”
俩妯娌互相推让,最后谭红梅无可奈何地把钱收回口袋,心里思索着不收钱也罢,就让温建党明天去找几个能干的庄稼汉,帮钟兰香的稻子割完再说。
她可不像郑桂花、温秋芳那两个白眼狼。温建军没死之前,可没少帮他们家的忙,小到田地里的农活,大到借钱给温建党买泥水师傅要用的模板,林林总总太多了。温建党、谭红梅两夫妇书虽然读得不多,但明白事理,更何况兄弟姐妹之间,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总是要互相扶持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温建党就骑着叮当响的破自行车到谭屋喊人割稻子去了,钟兰香也早早起床来,带上水和镰刀,挑着簸箕去村口那边的田里。
走到一半路程,迎面而来的温健媳妇周小兰冲她大喊大叫:“哎阿香,阿香,不得了啦!你家的稻子全黄啦!”
“是哟是哟,我刚才看到还以为眼花了。”四奶奶赤脚从另一条小路拐出来,手里正提着水壶,水壶上还沾着几块田里的泥巴,“阿香,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昨天在田里看见那苗杆还青着呢。”
钟兰香本来就担心田里的稻子,这下听到她们咋咋呼呼的话,脸色一变,脚下生风,急急忙忙从小路往村口走去。
等她一走,在路上悠闲晨练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三婆立刻拉过四奶奶,又拦住周小兰:“哎哎哎,阿香家的稻子怎么了?”
周小兰放下肩上挑着的担子,噼里啪啦说道:“啧啧啧,发生怪事啦!她家的稻子昨天傍晚看着还发青,今天早上起来一瞧,全熟了!那谷穗又大又多,金黄金黄的,我嫁来村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怪事。三婆,四奶奶,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四奶奶撇撇嘴,脸上很是不屑:“那寡-妇家什么事不会发生啊,大惊小怪作什么。她能把老温家最能干的儿子克死,指不定多晦气呢。”
三婆连连点头,小声问:“她家五谷地那边的稻子熟了吗?”
“鬼知道呢。我哪有闲时间去看,自家田里的活还没干完呢。哎,四奶奶,三婆,你们说阿香家……”她顿了顿,朝周围看了看,似乎有些忌讳,“咳,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怪?”
“哎哟呸呸呸,大白天千万不能说这些。”
“三婆,这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我们又不像郑桂花和温秋芳那般做缺德事。唉,说起来阿香也是可怜人。”
……
仅仅一个早上,温璃家七亩三分地的稻谷一夜成熟的事传遍温家村,村里老老少少全部跑去围观,田边站了一圈的人在那里议论纷纷,直到毒辣的太阳升起才散去。
老屋这边,前来打听八卦的人通通被谭红梅轰走,温璃坐在矮凳上笑眯眯地看着几位大人商量。在距离强台风登陆几天之前,稻谷成熟可收割,这无疑是件大好事,而且谷穗金黄饱满,一大串一大串的,沉甸甸地垂挂着,看着就让人心里欢喜。
“二弟妹,这回你可不用愁了,今天叫人来把稻子全部割掉,明天、后天就能晒干。”谭红梅笑着说。
钟兰香也终于露出笑脸,又有点担心:“现在大家忙着割自家稻子,叫得上那么多人吗?”
温建党拍拍手,大声道:“这件事包在身上。”
“行了,吹牛皮你最厉害。这三五个人容易,二十几个人叫得来吗?二弟妹,待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娘家,他们那边早就割完稻子了。”
“你知道什么。”温建党摆摆手,转身又去牵老爷式的自行车,头也不回,“我这就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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