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就和将臣去看了看铁木奇,见他还好,便来到安琪的病房。
安琪依旧昏迷不醒,还戴着氧气罩打着点滴。
我将她没打点滴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思绪万千。
现实世界就是不停地打你脸,这次我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多么痛的领悟啊。
我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安琪,却让她变成这个样子,我没有自责,因为我真的尽力了。
想到旱魃给我说的那件事,我有些动摇了,我不可能给安琪寸步不离的保护,但是旱魃可以,旱魃可以让安琪变强,在我分身乏力的时候,安琪起码可以自保。
我看向安琪,打算等她醒来我就给她说一下,她同意我也就不会阻拦了。
“你回去吧,医院有我就行了。”我看着将臣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今天在西岭他也累得够呛。
“不了。”将臣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没有说话了。
将臣的脾气我也知道,他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了他,我便回过头看着安琪,见她嘴唇有些干裂,便倒了一点开水,用棉签沾了点水,把她嘴唇湿润了一下。
就这样,我和将臣守了安琪一晚上。
第二天,我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睁开眼就看见安琪已经醒了,她一脸惊慌地蹭起身就抱住我抽泣了起来。
我也迎合她紧紧地把她抱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一定是做了噩梦。
“乖,不哭,我不是在这儿的嘛。”我愁眉紧锁,安慰着她。
安琪怅然若失地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我哭道:“我还以为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默默凝视着她说道:“怎么可能,你看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有我在,我就会保护好你。”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都不禁暗暗自嘲,这句话其实就是说给安琪听,哄哄她还差不多,我能保护她这是一码事,但是有无能力保护好她这又是另一码事了。
又安慰了安琪一会儿,见她情绪好转了点儿,我便思绪万千,竟有些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将臣,还是妥协了下来,朝将臣挥了挥手,让他站过来。
当将臣走了过来,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我便将旱魃的事都说了出来。
安琪听完,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心里有些骇然。
而将臣听完之后,淡定面容顿时不见,冲过来就拎起我的衣领,怒不可遏地冲我低吼道:“这些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没有反抗,任由将臣拎着我的衣领,说道:“我也想说,但是我不想把安琪牵扯进来,这是我的私心,我们立场不一样,但是我们的私心都一样,你想保护你的旱魃,我也想守护我的安琪。”
将臣听到这里也是浑身一颤,也知道这也不能怪我,如果是他,估计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此时,安琪却突然开口说道:“我接受旱魃。”
“真的?”将臣眼前一亮,顿时将我松开。
“嗯。”安琪看着我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一直都是受你们的保护,会让我觉得我就是你们的包袱。”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是去避免什么,而去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这件事,其实又何尝不是件好事,为什么你们非得往坏事上想,有了旱魃,最起码很弱的妖魔鬼怪伤不了我,是吧!如果有很厉害的,不是还有你们吗?”
安琪嫣然一笑,等待着我的决定。
听安琪这么一说,我心里大石落地,顿时释怀了起来,其实安琪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就是个乐天派,什么事情都能看到好的一面。
“好,我没有意见。”我平下心来,在心里呼唤了一下旱魃,顿时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就看见了旱魃,只见她瘪瘪嘴说道:“如此之快就思得通透了?”
“嗯,想通了。”我点点头微微一笑。
“切,恐不是尔思得通透,是尔女友同意了吧,尔如此无良心,不知恩图报的东西。”旱魃一挥衣袖,就背对着我摇头叹气。
我眼皮一翻,跑过去扯着旱魃的袖角撒娇道:“旱魃姐姐,弟弟知错了,这不是来请你了嘛。”
旱魃浑身一颤,美丽的脸蛋抽搐了一下,连忙远离我几步说:“肉麻呃。。。”
“将旱魃骨取一小角碾成细末,再取一安魂符烧成灰末,两者冲水给尔女友服下,护她心神,待入夜,吾自会入尔女友之身。”旱魃看着我又嘱咐道:“尔可清楚?”
“嗯,听清楚了,那我去准备。”
说完又是眼前一黑,再张开眼睛,就已经回到了现实。
我将旱魃交代的事给他们说了之后,将臣火急火燎地就去找杨点风求安魂符了。
我看着将臣急切的背影,摇着头笑了笑。
旱魃所说的旱魃骨,就是我脖子上的铃铛了,我拔出将臣剑,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小块,将其碾磨成粉之后,就等着将臣将安神符送过来。
等待过程百无聊赖,我便坐在安琪的床边,饶有趣味地看着安琪说:“你就不害怕吗,旱魃可是恐怖的僵尸始祖呢。”
安琪哑然失笑地紧握粉拳道:“我才不怕呢,反倒还有些期待,一旦我有了这些力量,谁要是再敢欺负我爸爸我就揍他。”
“呵呵,我呢,你会不会揍我。”
我打趣地看着她。
“你?不会。”
安琪瞪了我一眼后又继续说:“直接打死就好了。”
我:“。。。”
等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将臣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刚画好的安神符,上面的朱砂字迹以及章印还没完全干透。
我从将臣手中接过符纸,将臣又递了个打火机给我,我接过来直接将符纸点燃,将其丢进装有旱魃骨粉末的碗里。
待符纸燃烧完冷却之后,我将温热水冲了进去,用筷子搅拌了几下就递到安琪的面前。
安琪目瞪口呆地看着碗里漂浮着黑色杂质的水,将信将疑地说道:“这。。。这个喝了真的有用吗?”
“你说呢。”看着安琪的这个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
“必须喝完吗?”
“不然呢。”
安琪对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吞了口唾沫,心一横,闷着头两口就将碗里的水都喝完了。
看着她喝完,我笑了笑便来到楼下去给安琪办理出院手续。
跑上跑下,把费用结清,就将出院手续办好了,便和安琪、将臣打车回家。
路上,安琪皱着眉头问道:“那撞我们的司机逮到了没有。”
“逮到了一个,有两个苟富贵还在通缉。”我看着窗外,缓缓说道。
“你的车毁了吧?”安琪愁眉不展地看着我。
“是啊,这下没车,走哪里都不方便。”一想到那辆大众车就黯然神伤,挺不舍的,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二叔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我二十六,这辆车整整跟了我六年了。
安琪却笑逐颜开,一双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我说:“嘿嘿,谁说的没车的?”
我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琪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反倒让司机往她家别墅开去。
下了车,往别墅里面看去,没有太大的变化,离上次来的时候,都有好几个月了。
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安琪便走过来说:“我那辆奥迪一直停在家里,我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
说着我们就来到了这奥迪面前,安琪将车衣掀开,露出一辆崭新、高端、霸气、上档次,四个圈圈标志的奥迪汽车,虽然不及浅风那千多万的法拉利,但这辆车几百万还是值的。
“你准备学车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No。”安琪摇摇头说:“送给你。”
我一听,被毫无征兆地吓得站立不稳。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有些接受不了。